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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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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凌晨。

皇家军事学院A校区12栋楼, 203室内,随着宿舍门锁轻微地“咔哒”一声,脖颈搭着毛巾, 浑身湿耷耷, 红发凌乱得像是落过水一样的少年迈着无声的步伐, 走了进来。

他的细心没有用处。

亚伦瞥了一眼,发现另三个床铺都毫无人迹,皇家对这群贵族子弟没有约束,不仅不像普通军校那样要求他们加训,甚至连休假都是过于奢侈的双休。

昨天下午一开校门,估计人就跑出去疯玩了, 亚伦对他们几个的行踪没有兴趣, 走到自己的床铺上坐下,沉默无声地捏了一会儿酸痛的手臂肌肉,他便站起身, 准备到浴室把这一身恼人的汗意洗掉。

Alpha的洗漱速度都很快,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此刻无人的缘故, 亚伦用了很久的时间才从浴室出来。

出来后有一段时间,少年的金眸像是被水汽熏到那样眯起, 像是餍足又有些为此感到不适的大猫。

火药的气味焦躁地席卷室内, 他腰间挂着浴巾, 坐回床铺,手臂鼓起的青筋有些重。顿了顿,亚伦忍不住将手掌握紧成拳, 皱起眉, 颇为隐忍的样子, 像是身上那些青涩的反应还没有消退。

之前她还在看护院时, 亚伦还没这么难熬。

然而当得知她此刻就近在咫尺,再也没有那层看护院的阻隔后,亚伦的全身都像是埋下了一触即发的火药,他变得暴躁且隐忍,体现在他在训练场对同级的出手愈发不加控制;也表现在他几乎无法控制仿佛具有自己意识的双腿,想去见她,可还是忍到了现在。

……她正在与亚撒试婚。

亚撒向他解释过,自己与闻鹊小姐是被同样的境况逼迫,协议进入试婚。兄长对他没有隐瞒,而亚伦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神躁动后,也逐渐对这事看开了……应该。

尽管他能算是亚撒试婚的前辈,但亚伦对试婚没有很深刻的理解,在他的印象中试婚就是两个人住在一栋大房子里,各干各的,谁都别打扰谁。他清楚这是异性之间培养好感的绝佳私密空间,但他不认为亚撒和她,只用两个月就能决定好未来。

亚伦的直觉很强,起码那时他没感觉到自己的兄长对她有深刻的感情,她很安全。

于是在他们去试婚的一周后,亚伦就能强忍下心底隐晦的怒气,面无表情地想着,离自己的寒假还有段时间,亚撒先把她占着也好,周末他就能去亚撒家去见她。

等到寒假,再看她愿不愿意和自己去试婚。

然后,亚伦之后才得知AO的试婚期内是不允许外人来打扰的,普通的Beta都不行,更何况是Alpha。

亚伦:“……”

怪不得他那时候都没人来管他和阿诺德,他出门打架前还得给那个白毛留好饭。

可这样一来,反倒让亚伦产生了深不见底的躁动。

不单单仅是见不到她这一层原因,在试婚的枷锁牢牢地将她和亚撒绑定在一起,他又完全见不到那二人的情况下,异样深埋地底,难耐地鼓动着上层的泥土,亚伦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缰,马上就要失去控制了。

少年抿着唇,想着这些毫无睡意,手臂垫在脑后,他平躺在床板上,在半夜中数次睁开清明的金眸,像是全身心都提起了警惕。

他今天尤其不安。

……

……人的身体里究竟能榨出多少水分?

你朦朦胧胧地思考着这样的问题,可意识总是断裂,那些求知的话语,一出口便被涨涨落落的水流模糊了,下一刻你便想不起自己要问什么。

裙摆凌乱地展开又褶皱,如同捧着一弯新月的堆雪。

你觉得那恐怖的热意直直刺入神经,鲜明,灼烫地留下他的痕迹。

甚至你到最后有些脱水。

亚撒强忍着寻回神志,搂着你到大厅里倒了杯热水,你连这时也不愿和他分开,柔软得像是彻底被捣成了一滩春雨。被强制地喝完水后,你舔舔他下巴上的汗珠,然后在沙发上、地毯上,你刚补足的那点水分又被这浑身蛮力的厨师给沥干了。

地毯看起来也要报废。

你不懂明明都已经这样,你每每都感觉自己快要死去,可为什么依然有精力缠着他?你隐约想起清河的话……你禁欲很久,难道是那时的不懂事,才让你一接触到这种事情就沉沦了吗?

要是你从出生开始就是Omega好了。

在看护院里你就可以被伙伴引领着打开那扇大门,在那时你就可以和他们尝试做各种各样的事。

然后,直到成年被匹配给Alpha,你会一直缠着他,从伴侣身上榨取着源源不断的快乐,让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力地陪在你身边。

你不懂你这样的想法算不算正常,也许放在Omega里也是惊为天人的存在,可你现在感受不到自己的念头多么令人惊异,只想让亚撒不要再如此克制和保留。

你的情热期来得过于急促,导致你们连午饭都没吃,再次分开拥抱时已经是夜晚,亚撒俯下身,无奈地亲吻你苍白的面颊:“……必须要吃点东西,去休息了,小鹊,这样会伤害到你的身体。”

你不情不愿。

眼见着你一副宛若从水里捞上来的凄惨模样,却依然还想勉强撑起腰,再来将他缠进去。亚撒不由得握上你的手腕,温柔地压制着你所有的动作,随后用另一只手臂拿过茶几上的水壶,给你又倒了杯水喝。

“能听见我说话么,小鹊?”

当然听不见。

你皱眉将凑到唇边的水喝完,眸光湿润地瞪了他一眼,颇有些斥责的意味。

突然觉得像是因自己对工作不上心,导致被某位等级要越过他许多的上司训斥的军团长:“……”

算了,反正失态的样子都已经被见过了。

神经里跳动的暴欲有些令亚撒控制不住,他极力压抑才没有让Alpha天生的力量优势给你带来伤害,然而这对于生涩而又被囚困住的青年其实是种苦痛。

Alpha对Omega的感觉其实是施虐欲与情动交织的,面对你时,亚撒才深刻地意识到这件事。

他看到了你的伤疤,可即使没有这身疤痕,他也依然在违背着天性来怜惜你。

一天后,你们才从那种纠缠到死的混乱境况中脱身,你恢复意识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亚撒赶忙递到你唇边的水。自从你在某一次出现了略微脱水的状况后,他就对你分外注意着让你及时补充水分。

你:“……”

你瞥他一眼,接过水杯,随后背过身不看他。

亚撒等了你片刻,才发现你似乎有些生气,没有理他的迹象,这反而让他不习惯了起来。

“小鹊。”

他微叹着将你搂进怀中,你僵硬了一下,感到脸颊上有些热意,水都喝得不自在。

“对不起,”他说,“我没能控制住自己,伤害到你了。”

在他的示意下,你低头看了眼某些地方印上的红痕,亚撒的声音颇有些歉意,他其实一直有在艰难地维持理智,只是不太明白Omega的肌肤为何如此脆弱。

他没有让你碎掉,却还是给你留下了看起来很严重的痕迹。

“没事。”

你摸了一下,没感到有多痛,便不放在心上。你的体质就是这样,用点力气就会留下痕迹,一留下痕迹就很难消退,你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都是这么来的。

他肯定看见了这些疤,于是你指指胸口,顺口问了一句:“你对这些怎么看?”

“现在还疼么?”

“不会了。”

你的语气十分平淡。

亚撒观察着你的神情,松了口气,随即吻上你的侧脸,雪松味的气息轻而松缓地将你包裹起来:“那就好,现在回头看看我吧,小鹊。”

虽然你从那种意识混沌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了,可你的特殊时期远没有结束,亚撒原以为你只是稍微找回了神志,有些为此感到羞赧,所以暂时回避了他。生理上,你仍然还需要他来安慰。

但没想到你情热的发作是不定性的,于是你听到他的声音,禁不住地转身看了一眼,然后愣住了。

你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开,压抑着情绪的波动,淡声道:“亚撒。”

“怎么了?”

你强忍尴尬,在床边摸索半天才摸到他的衬衫,递给他道:“穿件衣服。”

亚撒怔了一下,下意识接过自己的上衣。

“还有裤子。”

你把摸到的裤子也递给了他,金眸青年这才反应过来,耳垂有些红地接了过去。

“还有、那个。”你似乎有些不太敢看他,目光游移,组织着言辞道,“围裙就脱掉吧?好像也挡不住什么……”

亚撒:“……”

亚撒在你情热期的前一周就开始自主注射避孕针,那是能让Alpha的精力暂时失去活性的药剂,于是你不必担心其他问题,这天晚上你也没再缠着他,一个人抛下他睡得很香。

你仅用了一天就恢复了正常,比上次还要快很多。

想着这也应该是亚撒帮忙的缘故,你一点没有之前两次强行熬过情热的痛苦虚弱,反而休息一晚,第二天就神清气爽,当着亚撒的面埋头进入工作。

对方来给你端水,你连之前的握手都不给了,他犹豫着将手覆在你另一只空闲的手上,你还有些生气。

亚撒:“……”

他欲言又止,站在你身边待了一会儿,像只尽职尽责为你服务完之后,就被无情抛弃了的大狗。

晚上,好不容易等你忙完,你一转身,就看见亚撒坐在面对你的床沿处,微垂金眸,穿着你挑选的低领衬衫,扣子非常不守礼地解开两颗,露出锁骨,和一部分略显光泽和结实肉感的胸膛。

你还隐约记得那块地方带给你的绝佳触感。

你怔了怔,过去忍不住替他把扣子扣好之后,才问:“怎么了?”

你的思维从没有这么机敏通透过,像是全身上下都做了一次疏导,想这大概也是亚撒的功劳,你勉强将思绪从设计图里扯了回来,将注意力放在略显异常的军团长身上。

亚撒抬眸看了你一眼,随后有些失语般,忍不住笑叹一声:“小鹊……你真是。”

他缓缓握紧你的手腕,随后将你带进了怀中。

你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不在意他。

对他有些回避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羞涩,也有一部分,是对面见过自己所有失态与放纵情态的异性而感到尴尬。

但在你意识清醒的今夜,你们适应摸索片刻后,你就发现你的矜持毫无必要,你仍然为亚撒的一切而感到火热和着迷,那是你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受。

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向彼此敞开后,你和亚撒之间好像就多了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默契,而且还升出了一种探索新鲜事物的好奇。

回馈的感觉也是如此令人沉醉,仅仅是普通的亲密,便能点起无法遏制的火焰,让你们消受很长了时间。

……按理说,你们理应都是非常克制和冷静的类型才对,尤其是军团长在忍耐方面的段位比你还要高。

可你们却像是对彼此完全没有抵抗力一样。你清醒几天,情热几天,到最后无论你是不是陷入了异常状态,你们都弄得很疯,像是在对方的怀抱里死去也无所谓。

你对时间的感知明显变弱了。

到后来,你已经习惯抱着一杯温水,在亚撒处理公务的时候靠在他身侧画图,你画完这一部分,刚坐起来伸个懒腰,余光里便瞥到亚撒的终端不像是公务页面,倒像是网购的界面。

你略感无聊,重又疲惫地躺在他的腿上,寻找放松般将手从他的衣摆下方伸进去,看他轻吸一声,微皱了皱眉,旋即笑笑,任你作乱了。

“在买东西么?”

“嗯,定制一些衣服。”

“我可以帮忙挑选,如果你需要的话。”

你对军团长的品味不太放心。

但你一提出来,亚撒便显得有些无法开口,他沉吟了一刻,还是对你解释道:“我需要定制的,是军装。”

家里很多啊。

你刚想这么说,便怔住了,随即抬眸看他一眼。

“那些和你一起用过的军装,只能留在家里,”亚撒尽量保持着镇定地继续解释,你感觉到脸颊有些热意,可这耐力恐怖的军团长仿佛丝毫没感受到你拒绝的心情,平稳道。

“再穿出去的话就不合适了,那些就留在家里……我们自己用,可以吗?”

“……”

想起这几天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建议,反正回过神时,家里的东西都被你们祸害了不少,不止是他的军装,还有沙发垫、地毯、窗帘之类的……

你和他面面相觑,手下的动作都僵住了,最后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

你们之前的事再往前倒,说起你为什么要养起喝温水的习惯,还要来自于亚撒的一个毫不必要的担心。

他觉得你在那时十分痛苦,因为你一直在流泪。

你不自然地回想了一下,想着可能是个人生理机制不同的问题,有些人就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反应啊?

然而你异常的脱水次数摆在那里,只好多喝温水以求让他安心,顺便宽慰他道:“……你可以转换下思维,也不是哭就一定代表着难受的,也可以代表正面的反馈。”

“比如?”

军团长听你这样说,沉思起来。

你想了想,举出了个你自认为十分鲜明生动的例子:“比如说,在阀门达到可以承载的峰值之后,洪水就会流泻。

“这个例子非常适合套在你我身上,身体超过负荷之后,我们需要发泄,只是有时候不仅有一个出口,而是……”

亚撒越听脸色越不对劲,他抬手示意,扶额示意你止住话音。

你喝了一口水,有些忍不住笑意地侧过眸,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在你们互相陪伴着熬过情热期后,亚撒那边突然出了事故,虽然你们还在试婚,但他作为军团长必须走一趟,需要出差五天。

为向他表示补偿,看护院将你们的试婚期多延长了一周。

你对此没什么反应,你最难熬的时间已经过去,还有心替他收拾东西。倒是亚撒半夜搂着你,你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转身时不小心余光瞥到他,却发现他睁着一双金眸盯着你,像是沉思着什么。

你被他这异常的表现惊得微微消去了点困意。

“…怎么了?”

看你醒来,亚撒颇含歉意地道了声歉,随后伸臂,愈发亲密地将你带进怀里。

“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他用下巴亲昵地抵住你的发顶,低声道,“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这一个多月,我们从没分开那么远过。”

“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

亚撒无奈笑了一声,声音有些打趣:“我担心我回来时你就不记得我了,对我的态度又变得像以前一样。”

“怎么可能,”你无法理解他这莫名其妙的担心,困倦地反驳一声,“我的脑子不是金鱼。”

这话落下后,室内寂静片刻。

亚撒没再进行这个话题,侧身抱着你又道:“我出发之后,每天打三个视频吧。”

“你哪有那么多时间?一个吧。”

“…两个,”他捏了捏你的掌心,“不要讨价还价。”

你困得懒得跟他争,勉强同意了。

“每天记得多喝水,早睡觉,速食不要吃,对身体不好。冰箱有我留给你的肉和菜,不想自己做饭时,就将那些加热一下吃。”

——这话你不同意,你觉得速食又方便性价比还高,还有很多口味,能满足你对垃圾食品的热量需求。

但你没在这时跟他争,只想让他把话赶紧说完去睡觉,便敷衍地“嗯”了一声。

“小鹊。”

说完这些,亚撒突然唤了你一声,声音很低很轻,像是郑重地要向你承诺什么。

但他最终没有说出口。

轻轻在你额发上落下一个吻后,他拍拍你的背,说:“睡觉吧。”

亚撒离开后,你过上了自由自在无人看管的生活。

最近画图进行到要紧关头,你已经开始接单,干脆将亚撒的嘱咐舍弃在脑后,过上了Beta时的作息。

偶尔抽出空时,你才想起来还要和亚撒打电话,不忘打电话前对镜看一下自己的状态有没有问题。可你没想到军团长的观察力如此敏锐,仅看了你一眼便微笑判断出来:“昨晚熬夜了对么,小鹊?”

你:“……”

“我不愿过多约束你,只是你身体虚弱,容易生病,我希望你能始终将自己的健康摆在第一位。”

“答应我,能做到吗?”

你无言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复杂地点了点头。

你们随意聊了一会儿别的,之后他问起你今天吃午饭了没,你心中一紧,顿感不妙,准备慌忙扯开话题。

然而军团长在察言观色和话术上的能力十分强悍,转而便随意想起来一般问道:“是啊,小鹊,前几天我看家里的速食过期了,就顺手带去回收站了。”

“按时吃午饭,不要随意应付,可以吗?”

你:“……”

你再次沉默了,觉得亚撒比你的父母管得都多。

然而你没什么别扭的,也说不上不喜欢,反倒是过了两天,你一个人勤勤恳恳忙碌到凌晨——发现现在已经一点,身边却一直没人提醒时,你怔了一下,回头看向空落落的床铺。

那里空无一人。

你关闭屏幕,叹了口气。

也许你就是有这种预感,当你洗漱好之后,明明十分疲惫,却盯着黑夜中的天花板始终无法入眠。于是你顺应着直觉,重新开灯,披好衣服下楼。

你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又要去向哪里。

推开客厅的大门时,冰冷的夜风涌进,让你微微清醒过来。你抬眸看向远方空无一人的夜色,灰云与夜雾笼罩着如同隧道般的入口,挂着露水的草叶静谧无声。

你有些对自己无奈了,亚撒也才离开两天而已啊。

于是你将心里那些莫名又奇异的期待放下,揉揉眉心,转身准备回到屋内,可你将要迈步时,又再一次地鬼使神差地转过头去,恍惚间,你仿佛看到了寂静的地平线上破开一道晨曦。

……不是天亮了,只是车灯带来的光源而已。

本该离中心城万里之遥的亚撒就这样出现在你面前,大步下车朝你走来,连车门也顾不上关。他穿着那身标准的联邦制服,佩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掌牢牢按上肩颈,将你深深拥在怀里,你闻到了他身上拢着夜风般狼狈而清冷的气息。

“怎么在这里?”

你在他怀中怔了怔,过了片刻,才回神道:“我觉得你可能会回来……所以。”

“我想下来见你。”

亚撒沉默片刻,更加收紧怀抱你的力气,低声回应道:“我也是,我一直都很想见你,小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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