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日常
‘ 翌日, 西泽原本准备按照上课的时间前往料理室，他其实很想知道为什么之前表现很爱护芙蕾雅殿下的反叛军首领, 突然不管她。
他站在料理室的备菜区处理食材, 直到光脑的声音将他叫醒。
「料理课工作已取消，请回到休息区自行等待，稍后后勤会为您分配工作」
说实话，西泽并不是十分想见到厄亚, 之前是为了和他说话知道芙蕾雅殿下的现状, 现在则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来, 他是没有机会见到首领了, 至于问芙蕾雅殿下, 看到她的一瞬间他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对西泽来说, 芙蕾雅殿下就是他全部的寄托，尽管芙蕾雅殿下话少，从不和他说她本身的事情，他也无法干预芙蕾雅殿下本身的行为。
西泽将全部的生活期盼和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放在芙蕾雅殿下身上，并一直以为，这样的生活直到死亡。
只是原本以为一成不变的生活,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这样的变化让西泽很不适应, 并且无所适从。
但一同在反叛军基地的神侍卡尔就不这么想，他觉得离开天空岛反而是一种自由，西泽虽然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却也认同他想要有自己的追求。
西泽想, 自己起码要找个其他的工作, 失去教首领厨艺的工作后, 如果不赶快接上下一个工作, 可能日常生活都会有问题。
他想了想和卡尔通了电话和他说了他现在的工作取消了。
卡尔看着矿场机械说：“啊, 我还以为你还能做一段时间呢！说真的现在基地里能选择的工作也不多，尤其是我们神侍，从小到大的课程都是围绕着omega生活进行教学，实际上根本派不上用场。
老实说，一开始我还羡慕你能找到那么清闲贡献点有多的工作，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无法继续干了。”
虽然和首领相处必须要时刻提起警惕，但是确实这份工作给他不少的贡献点，西泽点点头踌躇着说：“我也没想到……而且现在开销有些大…”
卡尔咬根能量棒一边排查矿场的机械故障一边说：“你能有什么开销？在天空岛上多少神侍哄虫母用她们权限给自己添置东西，从来也没见你这么做，到了这里你又有什么东西可兑换的？老实说你是不是被人骗了？”
“……”西泽沉默下去，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算了，你应该没有这么离谱。”卡尔想想说，“这么说来我们确实在某些方面也比较吃香，比如在反叛军内也有omega，你可以去应征当保育员去照顾。
我是很讨厌再围着omega转啦，不过我听过去干那个工作的人说工作详情，这里的omega没有天空岛的omega那么麻烦颐指气使但，就是照顾的数量有些多，听说这次掳来的还有两个天空岛的omega，你去应该能很容易应聘上。”
西泽想了想说：“好，我会考虑的。”
卡尔将光脑测算出来的损耗零部件拆除，听到西泽要挂断电话连忙说：“我说你，你考虑好要在基地好好生活下去了吗？我觉得联邦应该不会管我们死活，至于联邦打不打反叛军……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反叛军基地在哪里，反正我是做好在基地里呆一辈子的准备了，不知道你做好没有。”
一辈子……
西泽其实还记得，关系转变的那一天，他推开床门，满屋都是omega的香味，他原本应该联系生令院的，但是芙蕾雅殿下一命令他，他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听着她的命令爬进殿下的围帐中……
芙蕾雅殿下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她表面上很冷静，冷漠的让人找不到搭话方式，但是尽管如此她从来没有苛待他，也从来没有惩罚过他，哪怕做了天大的错事，仿佛都会被她轻飘飘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省略掉。
这样温柔的芙蕾雅殿下，将他拽上床的态度却是极为粗暴的，她会咬他，皮肤咬的破了皮出血，还会抓着他的头往下按。
淋漓的伤口一个月才愈合。
尽管如此，西泽卑劣的认为这也是对他得承认和赏赐。你看……即使是他这样的残破之躯也能给芙蕾雅殿下带来愉悦，即使被当做用具发泄践踏也没关系，不如说这样反而给他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
这回忆让西泽又想到了昨晚——芙蕾雅殿下为他缓解胀痛的那一幕，如果明晚他再次胀痛……是不是芙蕾雅还会那样为他缓解呢？
西泽想着想着耳尖通红，被吸吮的触感还停留在上面，蹭到衣服微微发痛发痒……
如果接下来一辈子呢？
联邦不会来，反叛军首领一直不会管，他就这样和芙蕾雅殿下一辈子在一起……
这样的想法令他很惊恐，西泽后知后觉，他为什么一看到诺斯替就胸很闷很难受。
如果他不是神侍的话，能正大光明带着芙蕾雅殿下四处游玩的就是他了吧。
他也不会因为无法疏导满足芙蕾雅殿下的发I情期而恐惧，而……悲哀。
西泽一边为自己抑制不住的想法而自厌，一边却又忍不住想。
既然所有人都放弃芙蕾雅殿下了，那么现在唯一陪伴在她身边的自己不就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吗？
那么何必压抑自己的想法，就这样让芙蕾雅殿下只依靠他一个人，和他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呢？
西泽即使知道这样的想法是错的，也不可以抑制地想着。
取了烘干好的芙蕾雅殿下的衣服，又接收了昨晚预定好的衣裳，西泽取了一些厨房的食物打包好回到住宿区打开房门。
芩弋姝坐在餐边桌旁储物椅上，她看着光脑，思考着什么。
听到开门声，芩弋姝抬起眼帘，看到大包小包的西泽微微笑着说：“你回来了？”
西泽心如擂鼓。
……
负责看管从天空岛送掳来的omega的人是玛乔丽，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omega，虽然她是omega，也有众多子嗣，但是她始终在反叛军做一些实质的工作，尽管很多工作不对omega开放，但是她仍然喜欢实质性付出工作来充实自己。
和她一起工作的还有克利夫兰，他年纪偏小也是个omega，相比玛乔丽，他显而急躁易怒得多。
两人在休息室倚在沙发上，她们身上都穿一个无袖的连衣裙，腰上扎一个腰带。区别于天空岛，她们穿的裙子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布料柔软轻薄。
这也是因为反叛军的生产力是有局限的，为了节省资源维持生活必需品，其他不必要的非必需品都得到了抑制。
不过她们倒不是很在意这个。
在不久前克利夫兰还是反叛军内最不好惹的omega，结果反叛军从天空岛带来几个omega，其中叫安迪的小omega更不好惹，简直将克利夫兰怼的花容失色。
克利夫兰愤愤不平道：“我说那帮在天空岛的omega用的这么着那么横吗？吃我们的，穿我们的不愿做义务也就罢了。我说一句他就能顶出来一句，就那个叫安迪的的嘴巴巴巴巴巴的，乔伊斯看起来好说话但是也油盐不进你劝一句，她就点点头好像听进去了，结果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我都快气死了，直接让他们的义务劳动得了！按照普通工种义务工作几天，我看他们还会不会这么耍横！”
玛乔丽放下热茶搪瓷杯，轻叹一声：“啊，不要着急。作为反叛军，起码我们要人性化，他们不乐意做的事情，不心甘情愿就不要强迫嘛。”
克利夫兰咬着衣角，简直要抓狂：“不强迫，不强迫他们什么时候愿意好好做事情？等她们老掉牙那天吗？
两人话刚落光脑传来消息，是负责看管安迪和乔伊斯的保育员，她气喘吁吁脸上还有抓痕。
克利夫兰一看火腾腾直冒：“”吧，这帮家伙又挑什么啊？是不好好吃饭，好不容易给他弄来罐头还说腥？还是穿的衣服又他们过敏嚷嚷着换衣服啊？”
保育员气喘吁吁，显然刚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防御斗争：“呃，那个新来的那个omega安迪，他说照顾他的人趁俯视他的时候…给他……从他身上……不是，是摸他，他在那边大吵大闹，要把这个人辞退。”
“哈？谁摸他？”两人都十分诧异地问。
保育员硬着头皮说：“只是例行检查，主要是omega比较敏感…”
啊果然在无理取闹…两人想。
“现在安迪强烈要求撤换掉那个保育员，越闹越大了。”
克利夫兰一跺脚，气的咬牙切齿：“这不愿意，那不愿意。条件倒是怪多的呀，上哪儿给他找个神侍去？
这边没有联邦那样的条件，让他让他自己忍着去！”
玛丽乔叹口气：“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一批吗？厄亚大人是带了一批人回来，这批人一条有一大部分就是神侍。”
克利夫兰毫不客气地说：“这帮人到了这儿之后，知道自由平等了，他们谁愿意再伺候这帮娇生惯养的家伙啊？
原本负责照顾新生omega的神侍，就已经占据所有到这工作的名额了。谁有空专门照顾他？”克利夫兰摆摆手，又说，
“让他闹，越理他他越来劲！”
玛丽乔不同意：“这样不好吧，照顾好omega们是我们的责任，也不能就这样敷衍了事。”
“劝什么？叫什么那帮神侍再次入火坑吗？谁都知道神侍在联邦不被当人，来到这里无论做什么工作也不想伺候omega。”克利夫兰说着站起来重重踢了一下沙发。
“要管你管吧！我才不想为这不知感恩的家伙操心！”
玛丽乔也很头疼，只好和保育员说：“现把他要闹的保育员撤掉，至于之后的我想想办法。”
……
乔伊斯取来食物的时候安迪抱着肚子蜷缩在床上，亚麻色的短发散乱地包裹着有些苍白的脸，下巴尖尖，原本有些鼓起的双颊也消瘦下去。
安迪身体不好，区别与一般omega来说他有很多过敏源，乔伊斯和他一起长大，小时候安迪能吃的东西长大就不能吃了，吃了就会长疹子。
还有一些食物他又是完全吃不了一吃就会吐。
乔伊斯有些担忧地看着安迪，轻声说：“吃一点营养剂再睡吧。”
“我吃不下。”安迪蹭了蹭被褥白着脸说。
“我看了配料表，应该没有你过敏的物质，多少吃一点，不然你会胃疼。”乔伊斯将两个枕头叠起来，让安迪靠着，将加热好的营养剂管开了口递给安迪。
安迪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营养剂，第一次喝的时候闻到那又甜又香精的气味简直要当场就干呕，喝下去滑溜溜的触感感觉在吃一条鼻涕虫，每次吃她都是捏着鼻子硬生生吞下去。
看着安迪虽然整张脸都皱巴在一起，但还是咽下去没有吐出来这让乔伊斯松了一口气。
“这次希望闹的不算大，这里是反叛军基地，他们照顾omega肯定没有天空岛细致，我们既然到了这里就要遵循他们的规则。”乔伊斯小声说。
安迪吸完一根营养剂抱住乔伊斯的腰，蹭了蹭嘀咕说：“我讨厌这里，穷酸，爱讲大道理，食物还都是垃圾。联邦怎么还不把反叛军消灭掉！”
“嘘！”乔伊斯皱了皱眉，不赞同道，“不要在这里说这样的话，被他们听到很不好。”
“说就说呗！他们能拿我怎样？”安迪呛口道：“是他们掳我们来这里的，这什么破地方！破地方！凭什么不让我说！”
“安迪。”乔伊斯有些无奈，“你跟我说可以，但是不要惹他们生气，我们现在在他们地盘，万一他们要报复你呢？怎么办？”
乔伊斯也说不了重话，她是连累安迪到的反叛军……原本已经放弃了，但是没想到还是到了这里，她对安迪很愧疚，因此只想让他舒服点。
“我是自愿的，我不后悔。”安迪似乎知道乔伊斯自责了，他将脸埋在乔伊斯腹部，他肚子还有点疼，但是他忍了忍没有哭出来，他只放软了声音，说：“乔伊斯，给我揉揉肚子，抱着我睡觉好不好？”
乔伊斯摸了摸安迪的头，放轻声音说：“好。”
……
西泽决定一起干两份工，除了白天当保育员，还要在夜晚看管矿场，这两份工作算下来贡献点离他当初给厄亚工作还是差了一截，单他一人肯定够了，但是加上芙蕾雅殿下就还是不够。
他先做了保育员的工作，晚上回来的时候租他住宿处的集合管理处的人员找了他。
管理员和气地对着他笑，只是说的话不怎么客气：
“西泽啊，我当初租得时候能源还不像现在这么紧缺，看你是个节俭的人，租房的时候就免除你的水电费。
合同确实是这样写的，但是在这一个星期，你每天的水量耗费是其他住户的几倍，这样下去我可完全没办法再租给你了，要不你就自己交水电费，要不就退房，房租和押金的贡献点全还给你怎样？”
西泽从前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也不怎么懂这些弯弯道道，若是厚脸皮的老油条会直接说合同怎么来就怎么来，就不会搬。而西泽不会，他只觉得给别人添麻烦了，只会考虑是不是给他人带来了不好的后果。
于是他思考一下说：“这件事请让我再考虑一下，我会在明天给你答复。”
管理处的人决定有戏，连忙连诉苦再步步紧逼地说一通，才放西泽走。
……
西泽回到房间时候，他一进门就看到芙蕾雅殿下坐在凳子上在等他。
之前都是西泽在房子内无所事事的等待，即使做了所有能做的也十分无所事事，芙蕾雅殿下每天出门，但是总会回来。
现在是芙蕾雅殿下在房间内等他了，西泽有种莫名的感觉，又觉得一天的疲惫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西泽微微笑着弯了弯眼睛：“殿下等了很久了吧，抱歉今天有事情耽误了，我带了点饭菜，我去加热一下。”
这个房间的一层有个小厨房准确来说是一个不到一米长的厨房用区，虽然不大但是做一些加热的功能还是可以的。
西泽将从保育所带出来的饭包加热，其中还有一小盒蔬菜水果沙拉。
蔬菜等有机植物必须在光照下才能生长，基地内有光合蔬菜培养区，但是因为最近能源不足光照一再消减，蔬菜水果产量逐步下降，贡献点一涨再涨。
尽管如此，西泽还是谨记着从前生令院的教导，每次对于omega的维生素营养摄入、糖分摄入、碳水摄入、蛋白质摄入，都有严格控制的比例，并且配用专门的公式。所以即使现在蔬果贡献点高昂，西泽还是不忘在保育院利用保育员的身份订购一点蔬菜水果。
为了最大限度保持维生素，西泽没有将其沸煮最多焯一下水，做成沙拉给芙蕾雅殿下吃。
而西泽自身，他选择吃一些基本的维生素片或者营养剂。
看到西泽端着俩热好的饭盒出来，芩弋姝得视线从光脑上移开，拿起勺子问：“你不吃吗？”
“我在保育院吃过了，这份工作会管饭。”西泽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
芩弋姝打量了他一下，忽然察觉到西泽瘦了不少。
她吃了点小番茄放下叉子说：“我也不饿，剩下的你吃吧。”
西泽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桌面除了一些蔬菜水果沙拉其他都没怎么动，有些焦急问：“是不符合您胃口吗？还是吃着不舒服？”
芩弋姝摇摇头：“都不是，现在我也不饿，感觉每天吃一些蜜汁就够了。而且我感觉你瘦了不少，大概是会分泌奶汁原因？感觉你更需要营养。”
西泽的脸迅速涨红，确实是这样，他每天摄入的营养一大部分都会转化为蜜汁，每天芙蕾雅殿下都会帮他处理这种胀痛……，虽然芙蕾雅殿下已经够温柔了，但是还是让他每天穿衣服一丁点摩擦都有些刺痛，不得不贴上创可贴防止摩擦。
西泽还因为芩弋姝的话羞得侧过脸，而芩弋姝打量了他一下轻声说：“流出来了……”
西泽表情一僵，他视线向下，汁水濡湿了他的衣服，而芩弋姝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解开他衣襟撕开创可贴，哪怕是指尖不小心的摩擦，都让他不禁僵住身躯，不自觉颤抖。
芩弋姝将一侧头发拢到耳后，低头含住。
西泽的汁水溢出的时间越来越靠前，这次还是第一次该是在灯光下芙蕾雅殿下为他处理，想到此西泽羞得几欲欲滴，尤其是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视线到哪里西泽就不禁绷起身躯。
站着的姿势有些不方便，芩弋姝舔了舔抬起头，因为灯管的原因，她能清晰看到西泽细微的表情和身上赧然的绯色。
她坏心眼地吹了一口气，西泽整个人颤动两下。
这下西泽没办法自欺欺人，有些埋怨地轻声说：“殿下…”
芩弋姝已经直起身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眼角微微上扬看向西泽问：“怎么了？”
西泽抿紧嘴，侧过头。
“我饱了，你自己吃吧。”芩弋姝放下餐巾说。
西泽要工作，除了白天的还有晚上的，说实话现在生活比在厄亚那里还要闭塞，厄亚虽然不让芩弋姝出门，但是他几乎每时每刻都陪在芩弋姝身边，虽然有些惹人厌烦倒不至于空袅袅的。
而现在西泽只要一出门，整个不大的空间就只有芩弋姝一个人，她除了看光脑里预存的书其他也干不了什么。
西泽会有些难过的和芩弋姝强调，让她不要出屋，每次出门都再三强调，因为这个区域没有omega在这里住，租住这片区域的不是alpha就是beta，不让芩弋姝踏出这片区域，这也是为了保证芩弋姝本身的安全。
系统陪芩弋姝呆着都感觉很难受，但是芩弋姝本身坐的住，这让系统也不敢当着芩弋姝的面抱怨。
简直像蹲大狱嘛！
接下来日子没过两天，芩弋姝凯水龙头时候发现，没水了。
芩弋姝垂眸想了想对系统说：“你在附近的监控找一找，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系统不一会带着截取的监控片段回来，芩弋姝看了监控才知道怎么回事。
系统不禁说：「这也太苛刻了吧，再说水不是可以循环利用嘛，只要生活用水都是洁净过滤重复使用的。而且西泽怎么不反驳任他说啊，啊真是急死人了。」
“这里毕竟不是天空岛，反叛军并没有充足的资源可供挥霍。”芩弋姝轻声说，“在天空岛，西泽只有我接受他才能活下去，而在这里我要依靠他才能生活。”
「啊，好烦。是西泽太没用了。」
“其实没用的人是我。”芩弋姝对系统定定说，“西泽在努力工作，而我只是他身上的吸血虫。”
系统不知道怎么说，它几次想开口不知道如何反驳，气恼地踩了踩脚：「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宿主是最漂亮可爱的！才不是吸血虫！」
芩弋姝眨眨眼笑了笑，眼中霾色退却少许。
不过一会她又垂眸想些什么了，垂下一片阴翳的影。
“或许我该去见厄亚一面。”她点了点桌面说。
……
西泽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盒沙拉，这次的保鲜盒里有一整颗草莓，是乔伊斯特意给他的，说是谢谢他最近的照顾，在西泽的厨艺下，安迪能吃点东西不往外吐了，尤其是西泽会十分用心地记住omega们的忌口，对比其他笨手笨脚的临时工，西泽简直是其中的清流。
管理保育院的管理员给西泽加了工资，当然也不是一切顺利，因为表扬了西泽，惹的其他临时工十分嫉妒。
他们会在休息的间隙说西泽的坏话，尤其是攻击他是神侍。
“西泽又受到表扬了，管理处该给他涨了日薪。”
“你干嘛说出来了？嫉妒他，承认不如她？”
“去你的，谁能嫉妒他啊！他可和我们不一样，生来就是学伺候人的，能可不擅长嘛？”
“唉？我听说神侍会切了那个东西啊！你们有没有人看过他换裤子？是不是像太监一样是残缺的？”
“损不损啊你！”
话音刚落，传来一阵嘲笑声。
西泽原本站在休息区的门外，静静听了一会转身继续工作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并不会让西泽在意。很久很久以前，在西泽懂事时候，他就知道他是没有自尊这样的东西，生令院的人会用各种方法摧毁神侍的心理防线，抹消他个人的意志，他们是为了照顾omega才能活着的，其他什么也不用在意。
他孑然一身来到这个世界上，生来就带着联邦强加的罪孽，西泽将全部生命的意义寄托在omega的身上，后来是芙蕾雅殿下。
芙蕾雅殿下尽管冷漠，但是看他的目光和看世间万物没什么不同。
除了没有纠正他的尊称外从来没有颐指气使鄙薄轻蔑他，以至于有时候西泽恍惚间认为自己和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不一样啊。
如果这样的话出自芙蕾雅殿下口中，或者她也这么想会怎么办呢？
他会想死。
西泽开门前还盯着那颗草莓想着些什么，直到门打开，芙蕾雅殿下平静地看着他。
看到西泽惊讶的表情，芩弋姝注视着西泽的双眼问：“你怎么了？听到声音到现在，你在门口站了很久吧？”
“没什么。”西泽连忙扯出笑容。
直到西泽有些忧心忡忡地打开水龙头时候，他还陷入刚才的情绪里。
他回过神才发现水龙头不出水了。
还未等西泽开口，芩弋姝说：“很早之前就停水了，是不是这几天我们用水太多？”
西泽回想起之前的管理处人员说的话，最近确实比较忙久忘了处理，他想到接下来的水费手指顿了顿，仰头看向芩弋姝说：“没关系，我能解决，晚上的洗澡不会耽误的。”
“少一天洗不是不可以，我并没有那么娇贵。”芩弋姝看向厄亚说。
西泽将沙拉盘端到桌子上，芩弋姝看了看唯一的一颗草莓问：“这是怎么得到的？”
西泽心中有些酸涩，在天空岛上芙蕾雅殿下何尝吃一颗草莓都小心翼翼？每天空运而来的鲜花足够填满房间，树莓一类的浆果打成果汁都用不完。
如果他不是将芙蕾雅殿下藏在这里的话，哪怕是和保育院的omega呆在一起也会让她连一颗草莓都吃不到。
芩弋姝看着他，眼神沉静：“西泽，你现在收留我是不是对你的负担很重？”
西泽一惊，连忙说：“芙蕾雅殿下，这不是收留……我照顾您是应该的！”
芩弋姝冷静地说：“现在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生活和自由了吧，相比而言你不必依附于我，不会因为不照顾我而“处决”，接受我是你一件自找麻烦的事情，甚至还会拖累你。”
“您不是拖累…”西泽喃喃地说。
芩弋姝则直视着西泽说：“我不是说了吗？照顾我你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反而你只要赶我出去不管我独自生活的你反而更自由。”
看到西泽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模样，芩弋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西泽，我感觉你现在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