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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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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满嘴都是清甜的草莓味, 粉色的牙膏沫让他的那张娃娃脸看上去更像是幼稚的男高中生。

金发青年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试图将这副略显幼稚的模样代入长谷川彻的脸,发现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大概可能是因为褐发Alpha那平时就很不走寻常路的纯然性格, 也或者是有初见面时那副被骗钱的漂亮笨蛋模样过于深入人心。

所以当外面传来一声来自长谷川彻的惊呼时,降谷零只是平静地擦去了挂在脸上的水珠, 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反而诡异的踏实落了地。

降谷零不知道是该先为自己可能已经在长谷川彻手上牺牲的制服衬衫哀悼,还是叹息之后不太好和鬼塚教官交差。

总之, 他得出去看看情况。

这时候的降谷零已经顾不上裸着上半身的害羞,毕竟高温熨斗还是很危险的。衣服坏了是小事,万一那笨蛋再操作不当, 被烫伤反而是得不偿失。

降谷零的手还没落在把手上,卫生间的门就被自知做错事情的长谷川彻再次敲响。

金发青年所熟悉的可怜兮兮的认错声在门外响起,听起来小声又谨慎, “零, 对不起,你的衣服被我不小心烫坏了。”

果然如此,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降谷零想到。

几乎是熟悉的流程。

往往好心办坏事, 然后及时真诚认错, 最后下次换种方式继续。

这大概就是「长谷川彻的千层套路」。

降谷零略有些无奈。

就仗着自己喜欢他吧!

同样二十二岁的青年人在心里哼哼两声, 但终究心甘情愿。谁让他所看见的长谷川彻的灵魂就是这样的天真烂漫,活得比谁都要纯粹快乐, 似乎在永远热烈。

当然, 如果替他兜底时的身份能换成「男朋友」就更好了。

警校第一如降谷零也没有亲手熨过衣服, 但也依稀记得有些熨斗是要加水的, 只是刚刚长谷川彻那副自信的闪耀模样太可爱, 以至于降谷零一时不慎被蒙蔽了双眼。

“没受伤吧?”他问道。

长谷川彻下意识将左手背在身后, 哪怕他们之间相隔了一道不透明的门。他舔舔下唇, 尽量以刚刚的语气回道:“我没有受伤,只是你的衣服——”

“坏了。”降谷零略带有笑意的声音接下去,“没关系,你没受伤就好。”

“唔。”长谷川彻被抢了话,只能以头略带抗议地敲敲门,心中的歉意在降谷零的主动下被化解些许。

“那就没有办法了。”金发青年勾起唇角,“阿彻,先拿一件你的上衣制服给我吧。”

虽说警校生们每天换下的脏衣服都是统一交由外面干洗店清洗,不存在来不及换洗的情况,但总需要备用的制服以防万一。更何况警校少不了出汗的体术训练课程,所以刚入学时所发的数量足够多。

——长谷川彻前不久团体马拉松时刚损坏一套,后面又找了鬼塚八藏重新补了一套。

可降谷零要换上自己的制服,总得要先回自己的宿舍才行。

长谷川彻对此毫无异议。

这本来就是他的错,况且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以他们的关系,长谷川彻又怎么会拒绝,高兴还来不及。

他和零现在已经是关系已经好到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同一件衣服)的挚友了吗!

长谷川彻眼睛亮闪闪,内心激动却又强行故作镇定。也就是没人看到,否则肯定会一眼拆穿这技艺不高的伪装。

降谷零拿到长谷川彻的衣服,才发现似乎情况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在制服发下来之前,每个人的名字都会被绣在内里角落——还被松田阵平吐槽过很像幼稚园的做法。

他没有哪一刻比起现在更能意识到一件事。

——长谷川彻的体型的确称得上顶尖。

在褐发青年身上的衬衫要比降谷零常穿的要大一号。

也许尺码的区别在休闲款式上体现得并不明显,可是在这种正装衬衫上恰恰相反。从肩宽到袖长,都十分显眼。

降谷零不得不郁闷地将袖子稍微卷起了一小道。

只不过——

虽然是自己提议的,但当衣服真正穿在身上时,降谷零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些许羞意。这毕竟是贴身衣物,不免沾上了其主人的气息。

甚至此刻就像是被长谷川彻温柔拥抱着。

降谷零神情不受控制的软和,这令他在发情期到来前感到无比的安心。

他走进卧室,故作低头卷另一侧的袖子,却又在偷偷瞄着褐发青年的方向。哪怕是能猜到一些,也比不过亲眼看见。

Alpha自然是在为两人更进一步的友谊而傻乐。

降谷零走过去将自己衣服从烫熨台提起来,不偏不倚,在背部正中心烧穿了几个边缘皱巴的裂口洞——是「死」得一点挽救机会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一次性烫出三个的。

长谷川彻瞬间眼神漂移,心虚极了,差点要当着降谷零的面给凄惨退休的淡蓝色制服衬衫道歉。

当时操控着高温的熨斗不小心贴到指尖,他被烫得一缩。虽然伤处很快被治好,但指尖疼痛残留让他恍神了几秒,没能及时抬起熨斗,反应过来后已经无法挽回了。

在以往很多次战斗中,长谷川彻都没有体验过这种似乎从手指尖一点连带到心脏的钻心痛感。

他心有余悸地捏捏指尖。

降谷零没有发现这个他的小动作,将手中的衬衫重新搭在烫熨台上。熨斗的插线倒是已经被拔掉了,被长谷川彻立在一边。

“很困的话,上午和鬼塚请个假吧,他不会不答应的。”降谷零没有错过那双眼里藏着的倦乏。从浴室里的残留水渍判断,他敢笃定长谷川彻回来甚至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夜里这种高强度的奔波,没有足够的休息怎么能撑得住一天?

面对友人的关心,长谷川彻反而觉得现在没有那么疲累。熬过了起床的痛苦,又被痛意刺激,精神正好。

褐发青年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睡了四十分钟......中午再休息一会,下午精力足够的。”

毕竟如果不是金发好友睡得正香,他连这半个多小时都不打算在床上躺过。

降谷零劝说无果,只能作罢。

现在离集合的时间还有一会,但也绝不是能随意挥霍的程度。在此之前,降谷零也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要来这里的。

降谷零倚靠在沙发靠背的背面,向长谷川彻招招手。他还没有将那大一号的制服衬衫完全扎进西裤,长度一直遮过了臀部。

金发Omega表面故作轻松,实则心跳早已失衡,对着神情惊讶却又恍然的长谷川彻笑道:“过来,赶快咬一口。”

并不是长谷川彻忘记这件事,只是他见降谷零表现得一直很平静——甚至一点信息素都没有流露出来,便以为后者早就打过了抑制剂。

对于Alpha与Omega这种特殊方面的细节,长谷川彻也只是一知半解,他自己也就只经历过一次突如其来的易感期罢了。什么前兆、预感,又或是通过信息素传递的消息判断之类的方法,他一概不清楚。

——既然挚友们需要自己帮忙临时标记,那自己是不是需要去认真学习一下这方面的知识了?

这个念头在褐发Alpha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现在对于临时标记已经不算是生手,但是依旧生怕给好友带去糟糕的体验。

看着降谷零似乎游刃有余的模样,长谷川彻很想建议让他不要站着。

但拜托,这可是降谷零诶。

在长谷川彻心中,金发好友一直都处于非常靠谱的地位。

所以零选择站着,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长谷川彻走路间说服了自己,根本没有往「降谷零其实根本毫无经验并且十分紧张」这件事上想。

降谷零刻意留下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没有系上,敞开的衣领很方便被拉开,露出其下蜜色的肌肤。

微亮的天光从窗户偷偷挤进来,像是蜂蜜一般洒在其上。

长谷川彻轻轻握住金发友人的肩头,将人调转了方向,背对着自己。他们的身高差正好,当降谷零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脑袋时,刚巧将后颈送进了Alpha的视野里。

金色的发丝乖巧地贴在根部,脆弱的腺体处暴露得一览无遗,淡蓝色的制服衣领散在下方。

金发Omega手指抽动,不由自主地攥紧手掌下的沙发背,又在意识到后松开,将布料细细磨平褶皱。

他那双灰紫色的瞳仁在随着Alpha的气息接近而颤动着,犹想深吸一口气,却在长谷川彻的右手掌压在自己的后脑时戛然而止。

降谷零很想紧绷起肩背,但这样就紧张得太明显了。他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其实在长谷川彻眼里都会被后者自主加上一层滤镜。

所以当那温热轻柔的气息贴近后颈腺体时,降谷零硬是咬破了唇内的软肉都没有颤动一下肩颈。

锋利的犬齿刺破了完好的皮肤,降谷零的呼吸猛地滞住。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Alpha储存在尖牙根部腺体里的信息素就开始注入。

金发Omega什么都来不及想,保护着后颈腺体的皮肤被咬破,本就带着发情期预兆的甜腻信息素如同昨夜的那场樱花小雨般毫无还手之力。体内的血液在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在奔涌,在嘶吼,又被强制压了下去。

降谷零藏在宽松衬衫下的腰身微微颤抖,像是想要带着主人从威胁中立刻躲开。但后颈被Alpha咬着,他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垂着头乖乖承受被给予的一切。

眼眶染上一抹昳丽的红,灰紫色的双眸逐渐失神,完全沉浸在信息素交融的美妙中。那种仿佛灵魂都在贴近的快乐是足以抛下一切身体感官的欢.愉。(真的全程都只是在咬脖子临时标记,审核大人高抬贵手)

降谷零唇瓣颤抖着,张开嘴无声的喘丨息,喉结微微震颤。他有点受不了这种缓慢的甜蜜折磨,但很显然长谷川彻并没有松开他后颈停下注入信息素的意思。

金发Omega的手指已经扣紧了沙发的顶端,勉力地撑住自己有些脚底发软的身体,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用力。

他现在没有空去在意那些褶皱了。

长谷川彻在以足够温柔的方式通过自己的犬齿注入信息素,这是他和松田阵平前几次临时标记时摸索着研究出来的。

至少松田阵平在这种注入信息素的速度下很享受,就是不知道降谷零感觉如何。

直到长谷川彻听见了一声带着泣音般的轻声制止:“阿彻,够、够了。”

Alpha立刻听话地停下,松开被降谷零自己咬得一片湿漉漉的后颈,本来蜜色的后颈皮肤此刻有些微红,混着被咬破流出的鲜血和潮湿的痕迹。

“这样就好了吗?”长谷川彻问道,却没有听见金发好友的回答。

“零?”

金发青年正双手撑在沙发的脊背上,依旧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沉默不语。长谷川彻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喊了一声降谷零的名字,终于得到点略显迟钝的回应。

又是那种如同没有睡醒的小鼻音。

长谷川彻唇齿间是一片降谷零信息素的淡香。临时标记对Alpha的影响虽然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当初想和阵平无时无刻贴在一起就是很奇怪的影响,而现在很想从背后抱住零安抚对方的情绪也一定是如此。

褐发Alpha舔了舔自己还带着血丝的犬齿,目光在降谷零的后颈上停顿了片刻,走向了卫生间。

降谷零恍惚了好一阵才回过神,脚软得怕是他一松手就要滑落到地板上。

带着烫意的潮湿物体突然贴在了敏丨感的后颈上,降谷零猛地反手压住。他侧过头去看,褐发青年拿着被热水打湿的毛巾,正被自己制止住了动作,有些惊讶地看过来。

“零会感觉到不舒服吗?”长谷川彻将毛巾稍稍移开,轻声问道,眼中的琥珀极为清透,只有全然的关切。

一点逾矩的想法都不曾浮现。

降谷零一时间五味杂陈。

大概在长谷川彻眼里,这种过于亲密的临时标记也只是纯粹的友谊帮助吧。

金发青年伸手拿过好友手上的毛巾,低头躲开Alpha的眼神,“不,我很......舒服,谢谢阿彻。”

他用毛巾胡乱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后颈,刚巧错过了长谷川彻欲言又止的神情。等降谷零再抬起头时,一切又都归于往常。

“零将毛巾交给我就行。”长谷川彻等他擦完,自然地接过毛巾攥在手上,准备拿去清洗。这一套妥帖的流程下来,降谷零想猜不到这是因为谁而学会的都不行。

金发青年对此气得牙痒痒又毫无办法。

毕竟松田阵平身体里的混乱激素也是属实没有办法。情敌归情敌,降谷零也不会放任好友的身体情况不顾,定期临时标记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但就是很不甘心啊!

谁都想拿到喜欢的人的第一次临时标记。

结果松田那家伙,可领跑了不止一次!甚至长谷川彻的技术都提升上去了。

当柔软的毛巾带着热意贴过来时,几乎就像是泡在温泉中一般,让降谷零甚至有一瞬间想要昏昏欲睡。

如果警校第一的性格再叛逆出格一点,跟随内心的想法,大概会直接翘掉鬼塚八藏的课,拉着长谷川彻一起在宿舍里补个眠。

可惜事实不成立。

降谷零整理好衣领,扣好最顶端的那颗纽扣,将过长的下摆塞进西裤里。留在身体里的绵长余感终于散去,让金发Omega算是长舒一口气。

临时标记,实在是比他想象中还要——激烈。

降谷零理了几下发丝,借着长谷川彻在卫生间里清洗的空余长松了一口气。

将剩下的时间留给长谷川彻一个人,降谷零在说了一声后便率先离开——他总不能真的穿着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在鬼塚八藏眼皮子底下晃吧,这不是明摆着将把柄递过去吗?更何况等会跑步时要套上运动装,他依旧需要回一趟宿舍。

时间不早了,男生宿舍楼有些纷闹。

头一回不必和同期们挤在公共洗手池洗漱,降谷零心情着实不错。好吧,也许这个心情不错的原因还有待商榷。

降谷零的宿舍在三楼,与他住在同一层的还有萩原研二。楼梯间还没有人,毕竟食堂在跑完步之后才开放,降谷零独自踩着自己的影子上楼。

萩原研二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品,打着哈欠从洗漱间里的人堆中挤出来。他抬手抹去眼角挤出的泪珠,微睁着另一只眼用以看路。

朦胧的视野里突然闯进一抹金色。

这届警校生里只有一个人拥有如此灿烂的发色,那就是他的好友之一降谷零。

奇怪,他刚刚有在洗漱间看见小降谷吗?

难道是没有注意......

萩原研二快步追了上去,在离好友还剩下一点距离时,从后面伸手搭上了降谷零的肩膀,“哟,小降谷,早——”

他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里,有些震惊无言地打量起转过身来的金发同期。不仅是萦绕在降谷零周身的Alpha信息素,还有那件衬衫的代表含义。

也许其他人不会最先在意起对方的穿着,但萩原研二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件衬衫对于降谷零来说并不贴身,肩线比平时落了些许。

只能说明这件大了一号尺码的衬衫其实是属于长谷川彻的。

所以小降谷和阿彻做了什么,才导致连小降谷的衣服都不能穿回来?

降谷零反倒像是没事人一般,十分平静地打了招呼。似乎他穿着长谷川彻的衬衫、明显夜不归宿的模样很是平常。

和安静的楼梯间不同,每层楼的走道上的人很多。

刚醒来急急忙忙往洗漱间冲的、三三两两准备回宿舍换衣服的......

让穿着阿彻衣服还带着一身Alpha信息素的降谷零站在这里属实不太合适。

萩原研二在愣了两秒后,就如往常一样恢复笑脸,在其他人投来好奇眼神之前将金发好友推着离开。

“小降谷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青年在好友耳边低声感叹着,带着开玩笑的调侃,“不仅现在才回来,竟然还直接穿着阿彻的衣服吗?”

降谷零有些无奈地露出半月眼。

他知道自己也许瞒不过去,但谁能想到现在就被萩原研二逮了个正着。

“你是不是想多了,萩原。”金发青年有些无奈地从肩膀上拿下好友的手掌,“我们只是临时标记而已。”

萩原研二才没有多想,毕竟长谷川彻不开窍是认真的,让这个笨蛋Alpha明白挚友和恋人的区别是条漫长而艰辛的道路。

但是这不妨碍他好奇降谷零到底为什么要换衣服。

至于能不能问,看着降谷零并不慌张的走路速度,萩原研二就知道对方并不在意这个消息被他人知道。

“拜托,满足一下研二酱的好奇心吧?”黑发青年笑着恳请道。要不是他还要抱着自己的洗漱盆腾不出手,大概还会双手合十抛一个wink出来。

降谷零在自己的宿舍门口站定,与自己的好友对视了几秒,故作不经意道:“就是昨天加训的时候弄皱了衣服,阿彻今早好意帮忙拿去熨烫却结果烫出了几个洞,实在没有办法穿出来而已。”

一些放慢脚步竖着耳朵听的警校生们同步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他们还以为会有什么劲爆的消息,结果告诉他们就是这个?

萩原研二那双带着明亮笑意的紫色眼眸微眨,“啊,原来是这样——”他拖长声音,“那小降谷岂不是还要去和鬼佬报备,赶紧回去换衣服吧。”

降谷零耸肩,“一会见。”

金发青年关上自己的宿舍门,将一些视线隔绝在外面。他从书桌上拿起手机,给萩原研二发了一条消息。

很快就传来了振动的回复。

【萩原:不用谢哦小降谷~】

【萩原:谁让我们是挚友呢,临时标记我是帮不上小降谷的忙,但这种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萩原这家伙。

为了逃避感谢,就这么故意调侃?

除了阿彻,谁还会天天把「挚友」这个词挂在嘴边啊?

降谷零略带有无语地将手机重新放回桌上,心情却一本灿烂。

长谷川彻的制服已经染上了降谷零的体温,金发青年停顿了几秒,还是将脱下来的衣服挂在了自己的衣柜里。

以后找个机会再还回去吧。

————

虽然刚刚在走道间,降谷零配合着萩原研二的好意,将自己关于「夜不归宿还穿着Alpha的制服回来」这则流言扼杀在摇篮里,但是那一身被临时标记的气息却根本掩盖不住。

警校里本来流传着的是长谷川彻和松田阵平的暧昧关系,现在降谷零顶着一身Alpha的信息素出现横插一脚,让警校其他人可谓是恨不得代替鬼塚班的学生去到吃瓜第一线。

更有甚至,在午休的时候就已经私下分成了两大派系,分别支持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争论得是不可开交。倒是也有支持其他人的,但在前二者被临时标记的「优势」下,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樱花被摧残得只剩下零星两三点还勉强挂在枝头。

不出所料,下午的体术搏击课改为了打扫校园。

“喂,zero!”松田阵平杵着扫帚,“比赛谁能更快得清出一条路线怎么样?”

卷发青年指了指黏在地面上的潮湿的樱花花瓣,破破碎碎得铺满了一整条路。

“好啊。”降谷零不甘示弱道,“输给我你可要承包我一个星期的午饭。”

松田阵平哼笑,“我才不会输。”

他俩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转过头喊道:“Hagi/Hiro,来当裁判!”

结果定睛一看,饱受迫害的幼驯染们已经架着蠢蠢欲动想要同样参与进去的长谷川彻跑远了,只留下在任劳任怨认真扫地的伊达航。

“那就班长吧。”松田阵平道。

“班长,拜托了。”降谷零认真道。

伊达航一抬头,便看见了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伊达航:“我能拒绝吗?”

松田阵平嘿嘿一笑:“当然。”

他的话由降谷零接下去:“不能。”

伊达航看着他们俩默契的模样,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你们两的关系说是好还是坏。”

这种你争我抢的模样被外班的警校生们见了,两人互为情敌的流言肯定又要被坐实,等等,这好像就是事实。

但在此之外,两人的关系还非常要好——虽然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都不愿意承认。

伊达航总感觉为此操碎了心。

不止伊达航,萩原研二也觉得自己操碎了心。作为修罗场里没有被波及到的唯二存在,萩原研二更想与长谷川彻保持「正常的挚友」关系。

“我也想去。”被提溜到另一边清扫的长谷川彻有些不甘心地朝松田阵平和降谷零那边热火朝天的方向张望,“看起来好有动力。”

“小时候我就经常打扫家里的后院,论熟练度和干净程度我一定能赢。”

褐发青年握拳,眼里闪过一丝不服输,毕竟往往只有他被师父和锖兔哥碾压的份。在这里他一定可以证明自己的清扫实力。

萩原研二干笑两声。

这家伙是完全没发现隔壁班的人都在竖着耳朵打听八卦吗?要是让长谷川彻在如此风口浪尖与松田阵平和降谷零两人打作一团,明天“渣男”和“海王”的名声就要落在他头上。

亏得班上的剩余同期几乎都被长谷川彻的「挚友论」洗脑,坚信不疑地认为他们几人间剪不断理还乱只是因为关系太好的缘故。甚至在其他班的人来悄悄打听的时候,也一直用「挚友论」对外。

诸伏景光倒是有了心理准备——毕竟临时标记这件事也是他先提起的。作为幼驯染,降谷零的发情期将至他自然也清楚。

“我们也是一样可以啊。”诸伏景光道,看着萩原研二传来‘你就宠他吧’的控诉眼神,毫不留情地将好友拖下了水。

“一起吧,萩原?”

褐发青年立刻重振旗鼓,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天光下灿烂甜蜜。他期待地看着萩原研二,目光里几乎要抖落出星星来。

没人可以拒绝用以恳求目光看来的漂亮美人,作为深度颜控的萩原研二更不能。

青年在心里叹了口气。

前方就是悬崖,可是悬崖上有一串引人瞩目的漂亮蓝色小花。他本来不想摘下的,可是那串蓝风铃会自己主动勾人诶。

我就摸一下,然后及时止损,不过分吧。

萩原研二在心里挣扎着,最终还是败给了长谷川彻的漂亮脸蛋。

他带着复杂意味看了一眼诸伏景光,在后者意识到什么前收回了视线,笑着对长谷川彻道:“那好吧,就让研二酱看看你要如何大显身手。”

“事先说好,一旦认真了,我可就不会轻易认输。”半长发的青年这么对长谷川彻眨下右眼,是话里有话。

但笨蛋根本听不出来隐喻,只是带着阳光灿烂的笑意眉眼弯弯。

只有诸伏景光在一旁听着,似乎终于回过味来,看着萩原研二的眼神带上了一丝不可置信。

后者对其露出了极为无辜的神情,似乎刚刚只是诸伏景光的错觉一般。

的确,萩原研二的那些话单拿出来讲并没有可以挑剔的毛病,放在与长谷川彻的对话中更是毫无问题。

但这就像是一种直觉在敲响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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