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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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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关星迟发完短信, 苏心欣没有睡觉,她虽然很累,但是依旧撑到了保姆车开到市区外的某家甜品店, 看到店面还开着门, 她松了口气。

简姐最喜欢吃他们家的草莓小蛋糕了,好不容易路过一次, 一定得给她买才行, 累的时候吃甜品格外能满足幸福感。

最重要的是,这家甜品店是专门做低卡蛋糕的, 也不用担心热量太高。

车子忽然停下,并且出现了拉开门的声音, 项简虽然睡得迷迷糊糊, 但还是听见了,不过因为太累的缘故,她的意识只清醒了一瞬间, 下秒就又昏睡过去。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左右, 项简才揉着眼睛从位置上爬起来, 车子仍旧行驶在路上。

“还没到?”

“简姐你醒啦?”苏心欣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回答了她的问题, “是的, 拍摄的地方实在是太远了, 晚上这个点回来市区里还有点堵车, 用的时间比过去的还要多。”

项简闻声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她怀中的小蛋糕, 苏心欣应该是一路都没睡, 一直抱着它怕蛋糕被碰坏。

项简复杂的看了眼苏心欣, 她正在努力撑起拉拢的眼皮, 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默不作声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看来刚才车子停下是苏心欣帮她买蛋糕去了。

项简忍不住想,如果苏心欣是大坏蛋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不带纠结的赶走她,一点愧疚感都不会有。

有时候项简发觉自己想得太过简单,看书的时候她只是看客,而现实中她就是当事人,想独善其身哪那么容易,正因情感多变,人类才会是最复杂的群体。

车窗外的道路宽广,街景称得上一句车水马龙。

a城的交通确实是个问题,最堵的时间就是一早一晚,满街都是红色的刹车灯,时不时还会响几声喇叭,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大城市肯定是有优点的,但缺点也很明显,人多车多,城市节奏快,开车堵车,坐地铁还人挤人,从山边住了三天忽然回来,还有种像是穿越的错乱感。

但不管怎么说,她马上就要到家了,哪里都没有家里舒服。

只可惜现在项简还住在租的房子里,如果她攒够了钱买一处属于自己的小房产,那就再好不过了。

项简家里不是没有房子,只不过那都是她爸妈奋斗的成绩,跟用自己的钱买是不一样的,况且位置也很偏僻,出行并不方便。

加上有了时禾遇,项简就更加想住在有归属感的地方了。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a城寸土寸金,想在市区内买个房子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项简无奈的叹息,只能更加努力的工作了。

又一次堵了十多分钟的车后,前面终于变得通畅了些,项简也总算是到了居住的那片区域。

苏心欣给她递来口罩帽子,提醒她:“项简你最近一定要小心点,现在节目播出你人气增高,应该会有不少来蹲点的,小心不要被拍到了再让他们造谣。”

项简点点头,这个建议确实没错,临下车前,苏心欣把买来的小蛋糕递给项简,她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过来。

苏心欣有点开心,这是不是说明简姐原谅她了?

她帮着项简把东西全部送回家后才离开,项简独自在家中,盯着桌子上的小蛋糕看了一会,还是下定决心,给陈冬打过去了电话。

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

她已经把时翊牵扯了进来,再加上还有穿来的时禾遇,如果心软,害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连她的家人说不定也会受到牵连。

从今天的事上可以看出,即使苏心欣心眼不坏,也不是故意的,但还是会做出这种不过脑子的事,就像是逃脱不开的女主buff。

惹不起,她只能躲得起。

陈冬听见项简再次提出换助理的事情,对项简第一次这么坚决的做某事感到惊讶,他沉默了数秒,最后才给了她一个答复。

“你这几天风头正旺,公司里的人都等着揪你的小辫子,这样吧,我现在立刻找人处理这事,稍微隐秘点做,也就下个周或者下下个周,我就帮你把她调走换个机灵的来,你看行吗?”

项简嗯了一声,她有点惊讶于陈冬对她说话的语气,那是一种探讨,并且尊重她意见的态度,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向来是陈冬说了算,项简一般只能顺着他来。

但现在,项简有了敢于提出反对意见的决心,并且三番两次的提出,陈冬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真正听取了她的意见。

这是在说明,只有自己成为一个独立有想法,遇到问题时不是逃避而是解决的人,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陈冬虽然刻薄毒舌,但是他并不会不尊重别人的意见,恰恰相反,越是他这种见识广的经纪人,越尊重有想法有主见的人。

当年刚入圈时,陈冬与她说的那句话“藏好脾气”,是项简理解错了,陈冬不是不让她有脾气,而是在警告她脾气不要大过能力,在无名的时候收敛锋芒,但在该有脾气的时候就要有,所以他才用了藏这个字。

项简笑了一声,她竟突然间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以前还总是在背后吐槽陈冬,现在看来,这人还真是有点本事在的。

通话结束没多久,她就收到了时翊的短信,说是五分钟以后到。

项简换了身舒服的衣服,从桌子上拿过钥匙,推开门下了楼,她记得要仔细的包好自己,特地用围巾把整张脸都围住,做了个巴拉克拉法帽,露出的眼睛还带了副墨镜,包裹的那叫一个严实。

这么认真,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时禾遇。

坐着电梯下了楼,到了一楼的时候,电梯门刚开,恰好遇见外面下班回家的路人,被项简吓得直接往后退了几步。

项简觉得不好意思,想尽力做出一个和善的表情,又想到自己的脸被包得死死的,人家压根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

没办法,项简只能快步与路人擦肩而过,出了电梯间,在一楼大厅等着那爷俩。

时翊并没让项简等太久,几分钟后,一辆路虎就停在了路旁。

项简看到那辆在隐于黑暗中的车子,二话不说就低头朝那走去,她明白为什么时翊回来得会比她晚这么多了,原来是回家换车了。

也是,他总不能让司机直接开着保姆车过来吧,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项简没有让时翊下车,外面不比车上安全多少,时翊的车还有贴防窥膜,怎么样都比外面更私密。

大约是看到项简走了过来,时翊没有下车,车子依旧是启动的状态,项简一路走到了副驾,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才坐稳身子,还未来得及转头看,后座一阵解安全带的声音传来,下一秒,时禾遇就从主驾与副驾的空隙中探出头,白嫩嫩的脸蛋上带着笑。

“妈妈,我们又见面啦!”他看到了项简包裹严实的模样,“你好像一个粽子呀。”

项简扬起唇角,笑得两眼弯弯:“几个小时不见,想我了嘛?”

她摸了摸他的小西瓜头,这是她上个周带他去剪的新发型。

造型师极力推荐,说什么是当下最火,虽然剪完项简就后悔了,但好在有时禾遇颜值顶着,依然非常可爱,比来时那个酷酷的造型多了点孩子的娇憨。

时禾遇点了下头:“当然啦,超级想!”

项简故意问:“有多想呢?”

时禾遇用尽全力在胸前画了个大大的圈:“有这么这么想!”

项简失笑,紧接着,她就听到了时禾遇的补充。

“爸爸也很想你哟。”说着,时禾遇又重复画了个圆,“他也有这么这么多的想你!”

项简一怔,无意识的吞咽一下,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

她侧头看向时翊,他单手撑在方向盘上,没有看她,只不过本该自然垂下的手掌微微握紧。

狭小的车内,忽然间变得寂静起来。

时翊没有放音乐,只有空调的噪音在不知疲惫的响着,暖风从右侧吹着项简的脖子。

她正过身来,把右边的空调调整了下风向,朝着另个方向吹,身上的燥热感逐渐减轻。

时禾遇感受到了爸妈之间不同以往的氛围,他闭紧小嘴巴,悄悄地缩回了座位的角落,而那双大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看。

很奇怪,现在项简才有一种回归现实的感觉,在拍摄场地的时候,无论是拍摄中还是拍摄结束,都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而现在,他们身处时翊私人的车里,还是在她的楼下。

这种现实感,让他们之间又回归了几分尴尬。

就像是之前只是为了拍电视剧给别人看,而现在,才是抛开演员这个身份,真正的他们。

大约是觉得束缚,时翊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咔嚓一声,在幽静的夜晚中十分清晰。

他先一步打破宁静:“累不累。”

项简嗯了声:“有点,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反问:“你呢。”

时翊答:“还好。”

想到下午发生的事,项简有些好奇。

“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补充了句,“拍摄结束的时候。”

时翊嘴唇略微一抿,只是摇摇头,没再说话。

又是一阵沉默。

“你跟禾遇吃饭……”

“我们考虑下搬……”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安静,视线在空中相撞,望着那双清冷的黑眸,项简轻轻挑眉。

“你先说吧。”

时翊微侧着身子,他不自然的用右手整理了下领口,将外套的拉链稍微拉下来了一点。

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深色外套的映衬下,优越得十分鲜明。

时翊望向她,眼中有着决心:“我们,要不要考虑一下搬到一起住,这样照顾孩子更方便。”

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在静默的夜中扔下一颗爆竹,轰的炸开。

他终究还是提起了这个问题,把事情放到了明面上。

与时禾遇眼中绽放出的欣喜不同,项简表情瞬间僵住,连呼吸都顿了一拍。

车内的空气,好似变得更加稀薄了。

移开视线,项简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路灯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年久失修,它的亮度不稳定,一晃一晃的。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项简没有躲避,直面回答了他,“我觉得还是先不要了吧。”

身旁的视线多了些探究,项简听到了那道带着凉意的声音。

“为什么。”

项简垂眸,难得时翊这么有探究心,但如果不是在这个问题上就更好了。

这一次,项简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过头朝着时禾遇说:“小禾遇,带好帽子和围巾,咱们回家了。”

时禾遇虽然有点失落,但他还是乖乖听了妈妈的话,从旁边拿来了自己的围巾,慢吞吞的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项简也不催促,耐心的等着时禾遇收拾好自己,刻意忽略掉旁边那个人的存在。

直到时禾遇把自己包成了小粽子,项简才简单的回了一句:“走了。”

但令项简没想到的是,原本进退得当的时翊一反常态,不知为何追问了句,那冷毅的轮廓紧绷着,墨眸定格在她的脸庞上。

“答案是什么。”

他的嗓音略微沙哑,每个字在寂静中都十分清晰。

项简握紧了车把手,稳住心神想离开,只是刚打开门,身后又响起他的声音。

“项简。”

项简的动作彻底停住,她用力咬着牙关,忽然冷笑了一声。

再紧接着,就是项简略带嘲讽的声音,里面充斥着压抑到极点的情绪。

“这么想知道答案?行,我告诉你。”

或许是今天连番与男女主争吵,项简体内堆积的压力已经到达顶峰,无法再继续抑制自己的心神。

她把音调提高了点:“小禾遇,把耳朵遮住。”

‘砰’!

项简猛地合拢车门,她扯下了脸上的围巾墨镜,漏出那张美艳明媚的脸。

下一秒,她转身面对着时翊,用双手猛地抓住他领子,用尽全力,一把将他扯了过来,他们四目相对,与彼此的间隔近在咫尺。

时翊的瞳孔瞬时放大,面上的波澜不惊出现了裂痕,项简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似乎只要在近一点,就能触碰到彼此。

但两人眼中的神色,却截然不同。

他们的动作有多暧昧,空气中的氛围就有多窒息。

项简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咬着牙说:“我知道你性子冷淡,就算我们之间间隔这么近的距离,你也可以冷漠依旧。”

“可是,我呢?你能不能想想我?”

她眸中似乎有别的情绪,那是种很难看懂的情绪。

“这三天以来,我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靠近你,要远离你,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敢在你身上多停留,你想没想过,我压抑着一切有多累?”

“如果住在了一起会怎么样呢?我会每天都活在既想接近你,又悔恨自己意志不够坚定之下,我的理性一遍遍告诉自己应该放下了,可我所有的感性都在告诉我抱紧你,你明白吗!”

话到最后,项简忽而松手,她嘴唇颤了颤,语气变得有些无力。

“时翊,我不是你,我就是个普通人,对于一个我曾经用尽全力爱的男人,你让我怎么与他真正的和平相处。”

剧烈的酸涩,顺着项简的气管往上蔓延,直到遍布她每一次呼吸。

她神情恍惚的靠在椅背上,前方路口有车子经过,车灯远远地打来,晃得她眯了下眼,项简顺势闭上,再也没有力气睁开。

她指尖深陷掌心,用疼痛逼回险些涌出的泪水。

“你想要答案,好,我就给你答案,现在你看到揭开所有铠甲的我,你满意了?”

项简的话,让时翊如雷震耳。

他眼皮颤抖,胸膛起伏的频率第一次混乱无比。

时翊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他此刻的心脏疼如刀绞,仿佛里面正有把小刀,一寸寸地割着他的血肉。

那胸膛之下的位置,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时翊喉结滚动,薄唇紧抿,他攒住了方向盘,头痛欲裂。

身体难受到了极致,心绪像是开水般在身体里沸腾,时翊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述那些奇怪的感觉,他读过的所有书,学过的所有演技,都没有教过他该如何认清自己。

他为什么,总是不能懂项简的心呢?

看不见的隔阂,遍布在这狭小的空间中。

项简压抑下呼吸中的颤动,竭力平复心情,重新戴上围巾和墨镜,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轻了许多。

“所以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

反正,问了你也答不上来。

一句话,项简只说了前半段,后半段已经没有必要再说。

她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

项简回头,与时禾遇道:“走了,我们回——”还未说完,时翊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的话戛然而止。

项简停下所有动作,连同乱糟糟的思绪一起,冻成了冰块。

“我想牵你。”

那嘶哑的嗓音,一遍遍重复着。

“在村子里那会,我想牵你。”

a城已经降温到了零下,隔着一层窗,封住了所有喧嚣的萧瑟。

项简浑身僵硬,愣了几秒,她猛地看向旁边的那个男人。

他没有看她,只是低垂着头,侧脸的线条明明十分凌厉,却无故透出几分脆弱来,那颤抖的睫毛长而密,遮住了眼眸中晦暗的神色。

时翊没有再说话,就像是第一次说话的孩童似的,只是一句表述,就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项简的心彻底乱了,她感觉自己的耳边似有轰鸣声。

时翊此刻的样子,没有了那些令人疏远的成熟,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个懵懂的清冷少年。

就像是冬季飘落的初雪那般,再往后的每场雪,都不如它深刻。

项简蓦然收回视线,脑袋一片空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清醒一点!清醒一点!

闭上眼再重新睁开,项简绷紧脸上的肌肉,打开门走了出去。

夜晚呼啸的冷风吹进了她的领口,项简觉得,那风应该是钻进了她胸膛里来回闯荡,不然怎么会让她的心乱成一锅粥。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车子后座帮时禾遇打开门,路虎的车身高,项简直接把时禾遇抱了下来。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时禾遇在旁边不吱声,时不时用忐忑的目光看着项简,她注意到了小孩的眼神,顿时有些愧疚,她知道不该让小孩看到这一幕,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

时禾遇下了车,项简朝里面张望了下,没有发现他的行李,正想怎么与时翊说打开后备箱的事情,就只听咔嚓一声,后备箱开了。

驾驶座的门被从内打开,时翊下了车,从另个方向到了后备箱处,帮忙拿出了时禾遇的行李箱。

短短片刻,时翊竟已经恢复平常,那张俊毅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刚才的情绪,他又变成了那个镇定自若的影帝。

项简移开视线,上前拉起箱子,右手牵着时禾遇。

“谢谢,我带他回家了。”

留下最后一句话,项简带着孩子与他擦肩而过,那修长的身影,在余光中从有到无。

这个冬天,好像更冷了。

闷着头走出十几米,时禾遇低落的神色冷不丁撞入项简眼中,像是有话想说,她的脚步一顿,速度缓缓减慢,直到停止。

感受到妈妈的停止,时禾遇仰头看她,他张张嘴,又抿抿嘴,老半天才鼓足勇气,对着项简开口。

“妈妈,爬山的时候,你告诉过我,让我不要把什么话都放在心里,有话就说出来,累就说累,饿就说饿,禾遇听妈妈的话,什么小秘密都可以告诉妈妈。”

时禾遇双眼明亮,如同黑曜石般闪烁,有着一尘不染的纯真。

“其实我现在很伤心,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和爸爸不开心,那样我的这里——”他伸出小手指,放在胸口的位置,“我这里会好疼好疼呀。”

项简嗓子哽住,那清脆的小奶音,让她眼前出现了一层薄雾,她不知道是因为眼眶湿润了,还是被灯晃了眼。

总之,她无法再抬起前进的脚步,那双腿,就像是注了铅般千斤重。

呼出一口热气,在冷空气中形成升空的白雾,项简抬头,望向上方那个月牙状的月亮。

该忍住的。

不该心软的。

但是,她他妈就是个俗人啊。

要怪就怪今晚的夜色太美吧,或者怪老天爷给她天降了个宝贝儿子。

她转过身去,朝向那辆黑色路虎,时翊站在车头的位置,背后是忘记关闭的车灯。

刺目的灯光从他的背后照来,衬得男人高大的轮廓有些模糊,也格外颓然。

项简眨眨眼,目光定格在那张昏暗冷寂的面容处,雾气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凝成了小水珠。

“时翊,上来喝杯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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