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打出手
第七十二章
“姐姐, 你说死了还能有个人给擦墓碑，其实也挺让人羡慕的。”
秦蓬站在秦鸢身边，低声跟她说道。
“你是在暗示我？”秦鸢看了秦蓬一眼, “放心吧，我会给你擦的。”
秦蓬低笑出声, “嗯，一言为定。”
秦鸢觉得秦蓬的病又重了, 和虞辞一起打着伞离开，不管他这个神经病。
黑色的车一辆辆开走, 很快就剩下两辆了。
秦蓬打着伞站在秦温身后,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给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擦墓碑，是种什么心情？”
滴滴答答的雨声并没有掩盖秦蓬的声音，秦温擦拭的手顿住。
叠好手帕, 秦温站直静静地看向秦蓬，“大小姐？”
“Q先生，终于见面了。”
秦蓬忍不住失笑, “该说是巧合呢？还是心有灵犀？”
秦温也笑起来，“一个代号而已。”
秦家境外的势力很复杂, 秦鸢只猜到了是秦蓬接管了境外势力，但是却并不真的了解, 而秦家的其他人更是对此基本上一无所知，相当于现在国内知道秦蓬还有这么层身份的人除了秦蓬的心腹，就只有秦鸢。
秦蓬不是傻子, 他知道自己接手的是什么样的烫手山芋, 当然要极力掩藏自己的身份, 除了直接联系的高层外, 其他人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只知道老板代号是大小姐。
至于Q先生，是秦蓬之前一直留意的，那同样境外的势力，如同鬼魅一样，秦蓬很早就猜测那应该是另外一支秦家势力，因为和他手中的势力几乎像是复制粘贴一样，只是对方比自己隐藏得更深，更盘根错节，难以窥其全貌，要不是这次秦温回国，秦蓬根本查不出来她的这层身份。
就算被秦蓬揭开了身份，秦温依旧丝毫不慌，同样揭出了秦蓬的身份，现在两人基本上算是扯平了。
“二姑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秦蓬给秦温打着伞，两人像是和睦的姑侄，心平气和地说着话。
“问。”
秦温等着秦蓬的下文。
“当年家族的继承人，不止我父亲一个，还有你，对不对？”
秦蓬其实不用问也能确定，如果论起实力的话，境外秦温的势力比他更大，仅仅从她露出的那冰山一角就看得出，这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
“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还要再问一遍，你这是在浪费机会。”
秦温就算被揭露身份，神色也依旧如常，像是小时候辅导秦蓬和秦鸢功课一样，温声细语地指出秦蓬的错误。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要把秦家人都赶尽杀绝吗？这里已经躺了三个了。”
秦蓬握着伞的手微微用力，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他其实很想试试将秦温在这里杀死，这场游戏是不是就能结束了。
对于秦蓬的视线，秦温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依旧从容，似乎丝毫不担心他会这样做，声音平稳地回答秦蓬的问题。
“当然不会，你们可都是我的家人，我只是将一些没什么价值的绊脚石清除掉而已，一个家族就应该经常清理清理蠢货，不然那些蠢货会变成蛀虫，蚕食整个家族。”
秦温声音温柔得像是在给秦蓬介绍养蚕宝宝的技巧，很难让人联想到她这么轻飘飘说出来的是三条人命。
“你想当秦家家主？”秦蓬审视地看着秦温，嗯，比之前那虚伪柔弱的样子顺眼多了。
“我稀罕？”秦温反问秦蓬，“不如这样，你跟我联手，以后这个位子我送给你。”
在秦温的眼中，秦蓬看到了另一种高姿态的傲然，和更大的野心。
“不了，东西还是自己亲手争来的比较喜欢，不如你去问问姐姐，或许姐姐会感兴趣呢？”
秦蓬可不想当个傀儡炮灰，拒绝后顺带试探了一波秦温和秦鸢现在的关系。
就秦蓬肚子里那点小九九，秦温看得清清楚楚，她也不藏着掖着，“小鸢敬重我，但是她不会答应的，她和清清是一路性子，正派又不懂妥协变通，傻孩子。”
看来现在是三足鼎立了，秦蓬眼中露出些笑意。
“二姑妈，那我们以后，各凭本事。”
秦蓬上前一步，和秦温的距离拉近，打伞的手就在秦温的脖子不远处，不用一秒，他就能掐住秦温的脖子。
“也好，”秦温颔首，抬眼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秦蓬，“小蓬，姑姑提醒你一句，早点结婚，生个孩子吧，也算是给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留个念想，我不会对孩子下手的，如果你以后的配偶安分，我也会放其一条生路，就像你姐姐，我不会动她身边那个保镖。”
秦蓬措不及防笑出声，秦温竟然这么容易就被骗了，“虞辞很明显只是姐姐放出来的一个障眼法，姑妈这都看不透？”
“看不透的是你吧，你姐姐很了解你。”
秦温伸手，将伞往秦蓬那边推了一点，“快回去吧，去晚了，别人可要起疑心了。”
秦蓬眼中冷了下来，松手，伞从手中脱落，接着，他掐住了秦温的脖子，纤细柔弱的脖子仿佛一用力就能断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秦温却丝毫没有大惊失色，就算说不出来话，却依旧胸有成竹地看着秦蓬的眼睛。
秦蓬松开了手，同时站在秦蓬身后的人也撤开了匕首，只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咳咳，”秦温接过那人递过来的新手帕，掩唇咳嗽了两声，喘了口气，“你这孩子，太鲁莽了。”
“如果我刚才不管不顾，掐断你的脖子呢？”
秦蓬真没想到，秦温竟然在这么近的距离还安排了高手，在雨声的掩护下，自己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那你姐姐就是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了。”
秦温转过身，继续擦着墓碑，不想跟秦蓬多说话了。
秦蓬捡起地上的伞，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离开了。
坐在车上，秦蓬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开快点，经过商店的时候，去给我拿条围脖。”
司机应声，踩下油门。
秦蓬和秦温的对峙好像时间很长，但也就几分钟而已，速度提上去，就算中途又去拿了条围脖，也跟秦家那些人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进去抖了抖头发上的水珠，秦蓬坐在秦鸢身后，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虞辞身上。
虞辞察觉到秦蓬的视线，直接看过去。
偷看被抓包，秦蓬干脆光明正大地看，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欠儿样。
虞辞眸色微冷。
前排的秦鸢察觉到秦蓬过来了，回过头就看见俩人跟比赛一样在大眼瞪小眼。
“你们干嘛呢？”
虞辞收回视线，她哪知道秦蓬犯的什么病。
秦蓬胜利者一样后移开视线，看向秦鸢，“姐姐，你是头一个带保镖进祠堂的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带配偶见老祖宗呢，是吧？”
秦鸢心头一跳，难不成是秦蓬发现什么了？不应该啊。
心里嘀咕，但是面上秦鸢不能露出端倪，白了秦蓬一眼，“就算是，你能拿我怎么样？”
越高调越不藏着掖着，反而更让秦蓬起疑，秦鸢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设计的，所以压根没有急着争辩生气。
秦蓬之前也是在怀疑和不怀疑中来回横跳，但是这次秦温的话却让他天平有些倾斜。
或许是不是真的，试试就知道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秦鸢没再理秦蓬，秦蓬也安分下来。
人都到齐了，就是该商量正事的时候了。
在座的都是秦家人，其他不相关的旁支也都走了，只有最核心的这些人，主要就是来讨论一下关于秦三叔，秦四叔，还有秦小姑这三人的遗产情况，另外，还要解决一下那一群私生子女和小情人。
去下葬完，众人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紧张失措了，甚至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毕竟秦鸢父亲这个好大哥带了个好头，十几个私生子女还有无数的情人都能公之于众，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反正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各玩各的有什么不好的？
族老对眼前的情况算是最生气的一个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现在这秦家的家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你们都还有什么好说的？”
族老开口，冷声质问，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似懂非懂地站在中间，有胆小的直接被吓得要哭了。
“族老，这事是我们各自的私家事，还是不劳烦家族了，我们可以自己回去解决。”
秦二叔站起身来，他今天其实是想将秦鸢父亲的私生子送回家族，这样的话既能威慑秦鸢和秦蓬，让他们安分收敛点，告诉他们秦家继承人的选项不止他们两个，还能培养一个真正依附于自己的傀儡，可是没想到秦蓬和秦鸢竟然整了这么一出，他得另外再想办法了。
“自己解决？怎么解决？”
族老其实也不想管这些破事，但是如果真的不管，他们再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来，带坏其他家族的后辈，那秦家的老脸真的别要了，还成何体统。
秦二叔看了一眼其他人，现在所有人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秦二叔坐下了，他也不管了，之前说私生子也是子的是他，他现在总不能改口说把这些孩子都赶出去，但是留下又不可能，进退两难，看家族怎么办。
众人看秦二叔不说话了，正以为这事能糊弄过去，结果秦大姑父站起来了，“二弟之前说得对，既然是自己家的血脉，没有任其流落在外的道理，我家愿意接回孩子。”
秦鸢等吃瓜群众纷纷抬头，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或者说是故意为之？
秦大姑更是直接炸了，拿着手中的包就甩了过去，砸在了秦大姑夫的脸上，“你个死不要脸的！我就知道你一肚子花花肠子，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那些野种一个也别想进门！谁敢动我孩子的一分钱，我就让谁死！”
秦大姑和秦大姑夫是商业联姻，俩人实在没什么感情基础，婚后有孩子，但是依旧是面和心不和，传闻秦大姑夫之前有个初恋白月光，后来被家族拆散的，看来这孩子，八成是他真爱的。
“够了，你养小白脸我不也没说什么吗？家里那俩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呢，你还有脸跟我提！”
秦大姑夫被结结实实砸了一下，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血口喷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不要脸？乱搞搞出野种来了，还想光明正大领进门？你想什么好事呢？我告诉你，你能过过，不能过离！你所有的财产，必须是我孩子的，不然我让你们这对奸夫□□还有那野种一起下地狱！”
秦大姑也是气急，口不择言，直接上手，挠了秦大姑夫一个大花脸。
“离就离！！”
秦大姑夫刚要抬手，刚才还跟没事人一样的秦二叔站了起来，拦在了两人中间，“够不够丢脸的？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能不能心平气和说说话？别把气话挂在嘴边上，都是一家人，什么不能商量？”
秦大姑夫知道这是在秦家，冷哼一声甩手就走，还不忘带上他的私生子。
“啊！”
秦大姑看到这一幕快被气疯了，崩溃地尖叫声震得人耳膜疼，直接就要追出去。
秦二叔只能再把人拦住，赶紧让保镖将人扶去后面的房间休息休息，这要是让秦大姑追过去了，说不定真得出人命。
这一通闹剧真的是让在场的人都心有余悸，也都知道了一旦真要接回私生子的代价，都不敢再说话。
族老也是忍不住扶着被气得发涨的太阳穴，摆摆手，让人赶紧把这些孩子都送回去吧，再这么折腾几回，就要了命了。
私生子的事只能先这样了，剩下就是遗产的问题。
秦家有规矩，无论男女，任何分得的秦家的财产，只能让自己子女的其中之一来继承，而不能由配偶继承，虽然条款比较霸道，但是也是为了秦家的财产不会落入外人手中。
秦三叔，秦四叔和秦小姑都有孩子，但是问题是他们的孩子都太小了，最大的年仅十岁，还没到成年，都需要有一个监护人。
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孩子成年前，要有一个长辈来代理，等孩子成年后再交给孩子。
这就很微妙了，这三人虽然是家族中拥有财产权力最少的，但蚊子腿也是肉啊，没有人谁想放弃。
秦二叔等的就是这个，眼珠微转，有了主意。
“族老，公平起见，还是分开代理吧，按照年龄来分，大哥家代理三弟的，我来代理四弟的，大姐和小妹的感情最好，孩子也跟她最亲近，就让大姐来代理小妹的。”
秦鸢一听，都忍不住鼓掌叫好啊，秦二叔这算盘打得震耳欲聋啊。
秦三叔和秦小姑是家族中最能上蹿下跳的，蹦跶得欢，可是手里基本没什么东西，秦四叔虽然是最小的，但是他就喜欢揽事，就像之前秦三叔和秦小姑的葬礼他都是一手包办一样，精明又存财，财产比前两个多不说，也因为人情练达，在集团里有不小的存在感。
秦二叔这是给自己挑了个好的啊，而且他跟秦大姑还是一伙的，秦三叔和秦小姑的人也是唯他是从，就算自己挑了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财产没有，集团里俩人的人都听秦二叔的，自己顶多能有那点微不足道的权，这不明摆是想随便敷衍自己和秦蓬一下，然后他抓大权吗？
族老很明显也不怎么满意，看向秦鸢，“小鸢，你说呢？”
“二叔，按照年龄来分，也该是老大家先挑，而不是一一对应啊，你说是不是？”
秦鸢一点也不含糊，这可是争钱争权的时候啊，还扭扭捏捏地要脸，看看他们一个个哪有要脸的？
“小鸢说得有道理。”
族老颔首，也不管秦二叔那快拉到地上的脸色，拍了板，让秦鸢先选。
这还用说吗？秦鸢当然是选秦四叔家的。
秦二叔没想到秦鸢这么好意思，自己好歹还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她连借口都不找。
事已成定局，有家族监督，他说不出什么来。
事情已经商定，无论情不情愿都就这样了。
众人从祠堂中散去，秦鸢和虞辞上了车。
“看来我在A市还得多待两天，去公司露露脸。”
秦鸢可不打算将自己争取来的拱手让给秦蓬，那就只能再待两天了。
所有人各回各家，各有各的算计。
秦二叔第一时间和秦大姑一起回去，看着气得还在发疯砸东西的秦大姑，眉头不动声色地皱起，但随机很好地伪装下去，一副为秦大姑不平的样子。
“大姐，这件事确实是姐夫的不对，但是你现在先冷静下来，他已经铁了心想离婚，还不想让孩子拿到钱，但是那是你的亲生孩子，你得为自己的孩子打算打算啊，现在在祠堂，我被小鸢和族老联合摆了一道，老四的权财都被小鸢和小蓬拿到手里了，就老三和小妹那点东西，我们根本对付不了他们啊。”
秦大姑又摔了手中的茶杯，头发凌乱，两眼通红，“都是贱人！他们凭什么都来抢我孩子的东西！都该死！二弟，你说该怎么办吧。”
秦二叔一副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在秦大姑不耐烦的催促中才轻声冒出来一句话。
“其实如果小鸢和小蓬都出意外，秦氏集团就都是我们的，到时候姐夫哪敢像现在这样？两个外甥还不妥妥两头继承，一人一个，刚刚好？”
秦大姑安静下来，眼中闪过狠戾，喃喃自语，“意外？”
秦二叔在旁边垂下眼，掩住眼中的精光，没办法了，一旦秦大姑离婚，对他就没有半点助力，还不如现在多发挥发挥余热，他也不想的，可谁让另外三把刀都断了呢。
——
各怀心思，秦蓬刚回到家，立刻叫来人，他不在乎秦四叔的那点东西，他需要确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让人去对姐姐身边的那个保镖下手，不要留下痕迹，下死手。”
“那只是一个保镖……”
“质疑我？”
那属下当然不敢，连忙应下来退了出去。
秦蓬捻着手中的茶杯，这最好不要是真的，如果被他发现秦鸢真的是在耍他玩，他会让她后悔的。
…
秦鸢也没闲着，她正在给李管家和周特助交代任务，一定要尽快接手秦四叔在集团的人脉，以免让人抢了先，另外还要注意其他人的动向，肯定会有人不甘心。
“真是好累啊。”
开了一天的会，秦鸢虽然不在集团任职，但她总得露露脸，安抚军心，等所有手续办完，她还得去公司一趟，刷刷存在感，免得有些人忘了，真当没她这个人。
虞辞坐在秦鸢身边，顺势接住伸懒腰的秦鸢，“吃晚饭？”
“嗯，”秦鸢像只慵懒的猫，在虞辞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哼哼唧唧地应下来，“晚上吃什么？”
“都是你喜欢吃的。”
虞辞了解秦鸢，她就是个无肉不欢的馋猫。
“哼哼，”秦鸢心情舒畅地抱住虞辞，“不想走路了。”
“我让人送上来。”
虞辞将人抱起，全随着秦鸢的心意。
第二天就是秦氏集团的董事会，毕竟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动，得给公司的人一个交代。
秦鸢也会去。
主位空着，秦蓬和秦鸢分别坐在两边的位置，秦二叔等人依次落座。
这毕竟是公司内部的会议，秦鸢再把虞辞带进来就不合适了，只能让虞辞在外面的休息室稍等一会。
秦鸢看向秦大姑，不得不说，秦大姑真的不会隐藏脾气，她现在看自己和秦蓬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一样，恨不得把他们俩人挫骨扬灰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感觉不出来她的杀意啊。
猜都不用猜，又是秦二叔的手段。
秦鸢和秦蓬对视一眼，如果秦大姑真敢动手，他们可不介意将计就计，送她一套包吃包住还赠银手镯大礼包。
人都到齐了，也该说正事了，无非就是先沉重悼念一下那三人，再宣布昨天的结果，好让在座的各位心里都有点数。
在座各位心里早就有数了，而且之前了解到那三人的死因后，现在心都在哆嗦。
里面开着会，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虞辞坐在休息室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只能安静地垂着眸子等着，周围还有其他人带来的助理保镖等人。
“您好。”
门外响起敲门声，一个穿着员工服的女生带着微笑，手中端着几杯茶走了进来。
虞辞不认识这人，看着这人将手中的茶杯一个个放在各位面前，其他人也都习以为常地接了，点头道谢。
那女生也将茶杯放在了虞辞面前，虞辞微微颔首道谢，接过了茶。
周围没有什么聊天的声音，一个个都要么在看手机，要么在喝茶，还有的抱着电脑，看上去在工作。
虞辞将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并没打算喝，她也没看手机，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中，她需要保持注意力集中。
很快，虞辞就听见刚才给几人上茶的女生出去以后，激动地跟朋友说话的声音。
“我近距离看见了，比手机上还好看，可惜秦大小姐没一起，哇塞，这就是在秦氏集团上班的福利吗？”
“想多了，你一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两回秦大小姐，且看且珍惜吧。”
“啊？这样啊，再帮我倒几杯水，我等会要再去送一趟！”
虞辞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一边的杯子，又看了一眼其他人都喝了的杯子，刚才那女生还要回来？那如果自己没喝是不是很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