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烫金色的“华夏”二字出现在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星海网民面前。
洛昭的造梦展示馆里, 一切造物的标注都来自于华夏文明。
想到那吞天噬地的饕餮，吞云吐雾的蜃兽，地行千里的异人土府星君, 桀骜的少年三太子......
所有人的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问题。
华夏，究竟是怎样的华夏？
华夏文明, 又是何等璀璨而瑰丽的文明？
当这“华夏”二字出现在洛昭的造梦展示馆里, 一切“谣言”都已经不攻自破。
相比于人族衍生而出的众多文明, 妖族的文明就有些乏善可陈，而且众所周知, 所有妖族文明的命名都一定要饱含族名，什么“天妖”文明, “妖庭文明”。
倘若那“文鳐”真的是那些妖族所说的什么《妖典》之中的白头妖神, 来自星海文明图书馆的校正可不会只标注文明归属。
那校正后的标注是切切实实的证明，荣归华夏。
星网山海境的交流区里, 还有洛昭的粉丝群体已经是一片欢腾。
【来来来，吹起我的芭比笛, 必须把这消息传到每一个妖族的耳朵里！瞧一瞧看一看那, 这是星海文明图书馆的校正标注！《山海经》来自华夏文明, 饕餮, 文鳐, 蜃兽都是华夏的！】
【没错！一切都是我们人族文明的！妖族要点脸，文明图书馆的校正你倒是给我翻一翻啊？】
【咦？咦？咦？上蹿下跳那么久的妖族哪去了？之前不是还说挑起联盟内部种族纷争吗？到底是哪个卑劣又无耻的族群在偷别人家的文明啊？】
【居然还有妖族在问文明图书馆有没有可能包庇出错，本木族笑得花枝乱颤，花苞都要笑开了。】
什么叫腰杆挺直，扬眉吐气, 什么叫背靠大山, 有人撑腰。
星海文明图书馆的标注, 直接宣告了这场舆论战争的胜利。
虽然许多网友并不知道华夏文明究竟是什么样的文明，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此时已经一口一个华夏。
【来，跟我一起来大声念一念，文明归属：华夏，华夏。你们妖族是都没有眼睛吗？没有的话可以找本虫族借给你们哦？免费的，不花钱。】
【欢迎各位死不承认的妖族来我们山海境交流区看一看哦，哦不，是我叫错了，请各个饭菜食物来我们大本营看看怎么样？】
【呜呼~呜呼~华夏华夏华夏华夏，本虫族就是复读怪，你来打我呀~】
不就是阴阳怪气吗，不就是气人吗？搞得谁不会一样？
许多网友骂骂咧咧地出气了几句，接着就冷静了下来，文明图书馆这一招就是直接往妖族的脸上打，啪啪打脸。
气也出了，骂也骂过了，自家支持的选手还是全星海第一，怎一个爽字了得。
咱可不是妖族的那些疯子，胡乱攀咬，撕咬起来没个完，我们是文明的星海群众，不挑种族纷争，去交流区研究华夏文明喽。
洛昭从意识仓里出来，先是进了宿舍的浴室洗了个澡，正准备去基地的餐厅吃一口热食，她的星网邮件又被打爆了。
她端详了一下自己这个老旧的二手智脑，寻思是该换一个了，长此以往，早晚得卡崩了。
在阵营赛结束前，洛昭就答应了小花等出来后星网上一定和她互相关注。
小花早早就关注了她，洛昭回关，同时看到了花青青发给她的消息。
【花青青】：阿昭！你在不在？星海文明图书馆接入比赛了！
【花青青】：大地在上，阿昭，你所在的文明是叫做华夏吗？造梦展示馆有显示了哦。
【花青青】：阿昭？你已经下线休息了？
后边还有几条消息，但洛昭的眼睛死死凝固在前边的那一条上。
是啊，她的文明是叫做华夏。
可小花是怎么知道的？
洛昭手指翕动，点在智脑上。
星海文明图书馆，是文明图书馆公开资料库了吗？
指尖微颤，进入自己的造梦展示馆。
她看着造物简介后的寥寥几个字，仿佛要将那烫金色的大字死死铭刻在脑中。
洛昭的手指摩挲在光脑上，好似要透过光脑去触摸那遥不可及的“华夏”。
良久，她一手捂住心口，眼睫轻颤，坐在恒温的宿舍地板上，一动不动。
好似生怕一动，眼睛一眨，面前的这一切就化成了镜花水月，如大梦成空。
直到洛昭宿舍的门铃提示一遍又一遍地响起，她的全身好像才有了力气，双手扶着地站了起来，慢慢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光屏显示，是欧布啊。
打开门，欧布看着她的面孔吓了一跳。
“姐，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白？”
洛昭的声音有些沙哑，“没事，怎么了？”
欧布抬了抬手里的恒温食盒，“我估计你不能去餐厅，就去弄了点吃的过来，上场比赛刚结束，现在那些没晋级的选手都要收拾返回母星了，正乱着呢。”
洛昭点了点头，“你想的周到，谢谢。”
她现在的确没什么心思去餐厅吃东西，但身体也正需要能量，欧布来的正好。
“姐，你真没事儿？”欧布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洛昭此刻的形象，光着脚就过来给他开门了，脸色苍白如纸，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我找指导员来看看你？还是我们去下医疗室？你不会是在比赛里精神力几次使用过度留后遗症了吧？这可是大事儿。”
一想到这，欧布的语速越来越快，看着洛昭的脸上挂满了担忧。
“放心，我真的没事，就是看到文明图书馆接入比赛有点激动而已。”洛昭语气平淡，但欧布看向她的眼神更加诡异。
大佬这一副如同大病初愈虚脱一样的样子，怎么都跟激动和高兴不太沾边。
算了，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让欧布进来，洛昭接过恒温食盒到餐厅。
基地里的宿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吃饭的地方也是有的。
基地餐厅出品的食物一向不错，尤其是在这比赛刚结束的关头，卡点出餐，平日里洛昭还有心思和欧布点评点评哪个好吃，但现在，她吃东西都有些食不知味，心思早已飞到了九天之外。
耳边，欧布还在喋喋不休。
“姐，刚才我跟小花联系了一下，你说她这朵花，让你叫她小花，但是不让我叫，真是的。听说这一次积分赛筛掉了好多选手，很多选手精神力枯竭被偷袭，实力也挺强的，但是积分不够，很不满要求增加淘汰赛呢。”
食物滋养胃部，洛昭听着欧布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
“以前的直播赛加过淘汰赛吗？”
欧布摇了摇头，“听说没有，赛制和规则每一届的比赛开始之前就定好了，不会为任何人，任何族群而改变。”
“还有啊，我先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在星网上逛了一圈，有个木族的小哥在星网上大骂一个晋级的虫族，好像是说他们两个是同一阵营的，商量好了组队刷积分，结果最后积分足够的时候，这个组队的虫族找了其他阵营的虫族杀了木族小哥，然后再把找来的虫族击败拿分。”
他一拍脑袋，又说起了八卦，
“你说那虫族是为什么啊，果然是脑核太小，直播间那么多观众看着呢，还以为自己做的别人看不到吗？这次是阵营赛，以后要是有组队赛了，真是担心被队友捅一刀。
洛昭喝了口水，
“大概是种族壁垒，那两个虫族本身又认识，虽然第一个虫族跟木族小哥组队了，但木族毕竟不是自己种族的选手，心中自然有偏向。”
欧布拄着下巴，胖脸思索：“反正闹出来这一件事，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以后比赛里碰到虫族我都会多个心眼了，谁知道会不会被卖了？那个虫族是要犯众怒了。”
浅说了一会儿八卦，欧布观察洛昭确实无碍，带来的食物也都吃完了，食量一如既往，自己也微微放心。
正说着话，就听洛昭的宿舍门铃又响起来。
洛昭起身，准备比赛的时候，宿舍是一直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这会儿欧布已经在这里，还有谁会过来找她？
虽然在基地也呆了二十一天，和许多造梦师选手都打过照面记过名字，但能熟悉找到洛昭宿舍的，除了欧布，那只有基地的指导员和工作人员了。
“科琳娜指导？”
看到来人，洛昭和欧布都是一愣，科琳娜是基地里的体能指导员。
赛前备战的时候，两个人简直是被指导员痛扁的生不如死，但第一次正式赛结束后洛昭那时候沉迷在山海境里，也没有做体能训练。
现在这阵营战刚结束科琳娜就过来，该不会是抓走她去训练吧？
“学员洛昭，请跟我来做体能检测。”
科琳娜指导是妖族猫人，身形矫健，有着蓝灰色毛发和蔚蓝的瞳孔，但她对所有学员都一视同仁，无论是出自哪个种族。
她双腿笔直，肌肉矫健，蔚蓝的瞳孔看着洛昭，又扫了欧布一眼，语调额外严肃，“欧布学员，你也跟过来。”
洛昭默默穿上鞋，欧布和她走出宿舍跟在科琳娜指导的身后。
果不其然，科琳娜指导前往的地点正是体能训练室，而洛昭刚一进入，就被一群指导团团围住，多少双眼睛盯着她。
洛昭一时有点头皮发麻，这是干嘛呢？
“洛昭学员，快过来躺下。”一名虫族指导笑着张大嘴，饱含善意，但那张开的口器让洛昭默默咽了口口水。
“也不知道科琳娜怎么教你的，身为造梦师，难道就只知道操纵精神力吗？体能，体能，你的身体可是一切的基本啊！”一名木族指导痛心疾首，指指点点。
“那个欧......欧布，你也过来。”
洛昭和欧布的体能指导一直都是科琳娜，两人都是看了科琳娜一眼，等她作声：“去进疗养仓。”
甭管在比赛里怎么大杀四方，但学生在老师面前，总是要乖乖的。
洛昭躺进疗养仓，疗养液浸泡全身，耳边还能听到外边指导的你一言我一语。
“要我说，早在第一次正式赛结束就应该给洛昭单独提出来了，她可不是那些从小被家族培养训练出来的造梦师，孩子天生地长的，野生长大没有经过系统教学，你看看，你们看看，居然敢这么透支自己的精神力，这透支的是她的小命！”
“可不是？还说什么不好搞特殊不能出面干预，别的星区都有开始下注投资的，找筑梦师，幻梦师集训，要不是这次星域的集训基地过来抢人，要把洛昭接走，呵呵，我看他们还打算不管不问，我们这群现成的指导都不让上呢。”
“星域的基地是好，但我们也是指导员，大家都是战场下来的，也不想想，这一路上过去，万一有梦族奸细混进来，路上的责任谁担得起！”
“就是大人物喜欢端架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好不容易家乡星区出了人才还不支持，往年本星区的选手能进前一千就不错了。”
“疗养液没了？快加快加，看吧，我就说洛昭她身体太缺乏能量了，不然以她的精神力天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使用过度，根本就是身体支撑不住。”
进入疗养仓之后基本学员会渐渐进入休眠状态，但洛昭此时精神得很，没有人知道她在光明正大地偷听。
洛昭默默听着指导们在疗养仓旁说的话，从中汲取信息。
按照指导们话语里的意思，精神力透支，一旦使用过度影响的不只是脑域，还有身体。
经过家族系统教学的造梦师......她是野生的，也就是没有经过系统教学的，洛昭之前也在星网上搜索过造梦师的一些知识，但只能说是浅显的普及，讲解这一类。
但凡涉及到具体的造梦，都要花上一笔不费的星币。
知识付费是很正常的事，星网的许多资料库都要付费，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同样也是“知识壁垒”。
这道壁垒，让普通民众能够看到造梦师，看到造梦，也有着浅显的了解，却始终无法深入，只能看到一层表面。
而另一部分，被刻意隐藏着，埋葬着，忽略着。
疗养药液滋养着洛昭的身体，她脑中闪过指导们所说的一个个信息。
洛昭自己又并不是纯正的星际人，她不了解造梦直播赛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即便是刚刚开赛，但每一场比赛的星海前一千名都会受到偌大关注，收到各方的橄榄枝，试探，金钱攻势等等。
但凡她要是个造梦师家族之类的出身，怕是在第一场比赛之后，拿到星海大榜首席的成绩就直接被奉为冠军种子倾尽全力培养了，力保她走到最后。
而在第一场正式赛后，除了网上的信息和邮件多点，洛昭在基地里倒是一切如常，待遇也和从前一样。
洛昭本以为，这是为了保证公平一视同仁，又或者比赛刚开始没人在意，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还有指导们口中提到的“筑梦师”，“幻梦师”，显然应该是造梦师的另一种称呼。
洛昭眸色微动，是更加具体的划分吗？
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疗养仓里的药液已经加入了第五份，洛昭还想继续偷听，只是外边已经传来了叫她的声音。
“洛昭的身体吸收暂时饱和了，可以叫她出来了。”
“我就说，她的体能真是太差了！如果被星域基地的那群人看到，肯定会责怪我们没负责好，然后把人抢走的！”
“她那手臂瘦弱得跟什么一样，体内缺失微量元素，又过度使用精神力，身体会越来越垮，这孩子真是乱来！”
疗养仓内，洛昭的面部被一阵清新又冲的气雾扑上来，相当的提神醒脑。
她假装刚刚睡醒的样子从疗养仓起身，身边又被团团围住，众多指导七嘴八舌，被科琳娜狠狠地甩了眼神过去，终于噤声。
“洛昭，是这样，现在我们希克星区留下来的晋级选手越来越少，基地决定会为每位学员增加专属指导进行之后比赛的准备。”
“学员和指导员是进行互选的，这消息本来已经通过邮件发送到你们的邮箱里了。但我这些同事过于热情，都想见见你。”
刚说完，科琳娜指导动了动蓝灰色的猫耳，又补充了一句，
“你可以放心，我们都是联盟认证的造梦师，在宣誓的那一刻起，就保证从此你我再无种族之分，这里没有妖族，木族，人族，虫族，只有普通的指导，和你这个普通的学员。”
科琳娜指导的话音一落，众多围着洛昭的指导就开始抢着说话，
“洛昭学员，请允许我向你自我介绍。”抢到第一名的是一位头上有着黄白相间花朵的木族指导。
“我是花良，一名筑梦......呸，我擅长的造梦方向是木族本能，异植控制，梦境防御，我对你在上场比赛里弄出来抵挡攻击的特殊壁垒很有兴趣。”
这是位男性木族，他穿着干净整洁，说着话头顶的黄白小花也朝着洛昭的方向绽放。
特殊壁垒？洛昭念头一闪，是铜墙铁壁吧。她没有错过花良指导的口误，筑梦，按照先前洛昭偷听到的内容，花良应该是位筑梦师，他又说自己擅长防御......
洛昭眸光闪烁，那筑梦师和防御显然是挂钩的。
她对着花良点点头，但并没有表态，也不知道花良和花青青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据小花说，本体是花的木族基本都是叫花XX的名字。
有了花良第一个打样，第二个开口的是虫族指导，她的蝉翼带着红蓝色的圆形斑点，被室内的灯光照得熠熠生辉。
“我是蝶卷卷，我擅长的方向，到现在比赛中还没有谁进行过相关造梦。”她笑了一下，蝉翼为之舞动。
“我擅长造景，教你在无声无息之间，让对手进入你的梦境听从号令，沉沦幻梦。”
造景，幻梦，洛昭心中揣摩，她觉得这位蝶卷卷应该是之前偷听到的“幻梦师”，按照这位蝶指导的介绍来看，似乎与洛昭印象中的幻境很类似。
幻梦，幻梦，那就是虚假而幻想，走的时候控制的方向。
洛昭在心中下了个定义，对蝶指导点点头。
“咳咳。”这时候一名人族指导咳嗽了一嗓子，
“洛昭学员，你可以叫我西斯里，我们俩应该很对口。”这个人族男青年有着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半张脸颊，看起来有些阴郁，身体也有些瘦弱。
“我看过你在比赛里的造梦，额，风师，雷震子，飞行速度都很快，但这还不够。”
“我能教你的是，让你如何在激烈的角逐中活下来。”他一脸正色，旁边的一位妖族指导直接笑出声。
“没错，他擅长逃跑，全面掌握各种跑的最快的造梦。”那妖族指导替西斯里补充道。
“当然，我也擅长追击，探查，隐藏自己，保证你不被别人发现。”西斯里瞪了那妖族一眼赶快补充。
洛昭悟了，这位是斥候＋侦查员＋打野，就是不知道他具体的造梦师分类怎么称呼。
“洛昭，西斯里和你可一点都不像，说起来，按照这第二场阵营战，我和洛昭才应该是最匹配的指导与学员。”
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洛昭看到了一位深紫发色的高大女人，她看着是人族的面孔和身形，但皮肤却几近透明，短短的紫发更是乱糟糟的，手里捏着什么饮品，嘴里叼着吸管滋滋地吸着。
“我是伊奈，我擅长造梦拟人，血脉共鸣，没了。”她砸吧砸吧嘴说着。
“伊奈是影族，天生能够体察周遭的一切情绪五感。”科琳娜站在洛昭的身侧帮她解释道。
这位伊奈指导是人肉感知仪？血脉共鸣是什么意思？
洛昭念头一闪，位于她身旁的科琳娜也开口：
“他们都介绍了，我的名字你也知道。”
“擅长什么嘛，没什么擅长的。”
科琳娜语气平淡，但洛昭显然听出了话外之意。
如果说“没什么擅长的”是一句谦辞，那换个角度思考，这句话的另一种含义便是“什么都擅长”。
“好了，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们有所擅长，但不代表对其他方向不精通，每一位指导都有独特之处，选定指导之后，你的专属指导会陪伴你直到比赛结束。”
科琳娜深深地看了洛昭一眼，语气慎重。
“你有一天的时间考虑，当然，还是越快越好，尽早选择你的专属指导就可以尽快为下一场比赛做准备。”
“我明白，洛昭谢谢各位指导的赏识与看重。”洛昭行了一个学员礼。
洛昭没有什么要是几个指导都能教自己就好了的想法。
现在这情况，明显跟她研究生选导师的时候差不多么，研究方向不同。
等洛昭告别走出了体能室，她猛地一回头。
等等，欧布那家伙还在体能室里边呢。
而此时，体能室内，众多指导还没走人，一个个的就要开始当场打赌。
“伊奈，你就这么自信洛昭会选你？就算她擅长拟人，但我觉得你们拟人方向还是明显不同的，追梦师不好当。”
“花良，你不用说风凉话，只要看看这两场洛昭在比赛里的表现，她用的最多就是拟人，非是我追梦一脉不可。”
“切，那个防御壁垒她用过整整两次，成长起来绝对是又一位山越大人那样的筑梦者。”
“第一场可洛昭一直在拟兽，我一看那个什么蜃兽，就觉得她跟我们幻梦师有缘。”
“小蝶，你这就有点扯了啊，洛昭没有造景过，选你还不如选西斯里可信呢，洛昭还是很擅长逃跑的，这就是我们游梦师的好苗子。”
一道大门将体能室内这叽叽呱呱的争吵隔绝，就在几位指导争吵愈发激烈的时候，医疗仓旁出现了一道弱弱的声音。
“那个......各位指导，我，我能走了吗？”
体能室内吵闹的声音一停，所有指导齐齐看向了欧布。
欧布抱着脑袋捂着耳朵，蹲在医疗舱旁一动不敢动，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
人族指导西斯里突然笑出了声，“这不是洛昭那个小跟班啊，我在洛昭直播间里看过他。”
“小子，洛昭选不选我不知道，你得跟我走。”
说着，西斯里抓住了欧布的衣领，轻飘飘地提起来走了出去。
其他指导也相继离开，只留下科琳娜与伊奈两人。
伊奈嘴里还叼着那吸管饮品，她眼皮一耷拉，
“科琳娜，让那小胖子听到这些内容，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