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都市言情 >本能眷恋 > 第37章 碟片人生

第37章 碟片人生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晏牧雨没想到秋潮能这么大胆。

她被吻了个措手不及。

因为秋潮关了窗户后几乎是朝她扑过来的, 扑得晏牧雨后退几步,只能踉跄着稳住身形。

刚想骂秋潮一句,又被对方趁虚而入,不得不唇舌交缠。

荧幕前光鲜亮丽的女明星不知道接过多少次吻, 秋潮的事业心无人能及, 却比谁都心如磐石。

同行因戏生情的不在少数, 不过她连当年靠文艺片拿下大奖和男主角的恋情都是炒作。

大概是年少时见过太多成年人的过度交缠, ktv暧昧灯光下, 她推开沉重的门送上点单的酒和果盘。

上次带着家人开包厢唱歌的男人这次换了个伴,在这样的环境就迫不及待地贴在一起。

那年秋潮没被人吻过, 但很多人想吻她。

在这样的环境, 可能是新来的店长助理, 或者是难缠的客人。

在秋潮推荐新酒的时候借着跑马灯闪过的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少女的躯体。

以为手摸一把没事,却被躲开了。

小妞素面朝天却先天艳丽,细长眉眼里掩映着江南水乡的绵绵,没体验过情,就率先阅遍了人性的肮脏。

一起打工的小妹和秋潮值班的时候也幻想过交个不错的男朋友。

对方的口音还带着点西北的味道,说要赚到钱寄给父母, 家里的弟弟还要盖房娶媳妇。

秋潮问那你呢,对方挠了挠头,说了一句我只要找个好男人嫁了就好啦。

这句话秋潮从小听到大。

一开始是很多人夸她的生父,说母亲家里穷成这样, 陪嫁都没有的人嫁给父亲这种做生意的实在赚到了。

但父亲死了,又变成了母亲克夫。

然后无数人又蜂拥过来, 劝丧夫的女人再嫁。

五十多岁的鳏夫、坐过牢刚放出来的前科犯、要么是一些缺胳膊少腿残疾还死过老婆的。

当年年纪尚小的秋潮和刚会走路的秋沅经常站在房间外, 听着三姑六婆对母亲看似亲昵的劝慰。

妹妹听不懂人话, 低着头捏着手里脏兮兮的乒乓球, 又要往嘴里塞。

秋潮拿走那颗球,她那时候就有种隐隐的预感。自己的人生可能就像这一颗脏兮兮的球,空空如也,飘飘如尘,很容易被人丢来丢去。

但人怎么可能是一颗塑料小球,乒乓球落地还能弹起,她要是坠入深渊,只会粉身碎骨。

母亲不堪其扰,带着两个女儿去了城里打工。

死了老公的女人不泼辣一些总会被欺负,更何况女儿还小。

母亲一开始在路边摆摊,结果总是被城管追着跑,三天两头被罚的钱都比赚得多。

终于有人忍不住支招。

什么时间给什么,这事过去了。

秋潮到现在还记得那三轮车改的米粉摊。

热锅滚沸水,母亲的脸日复一日被热气氤氲,以至于秋潮多年后梦见对方,都记不清容貌。

人活着总是苦比乐多,一个人拉扯孩子的女人能遇到各种奇葩事。

无论是城中村偷窥洗澡的眼神,还是楼上水管漏水去理论还被打了一顿的委屈。或者是年底想置办东西,又被偷了一半钱的痛苦。

娘家人的冷漠嘲讽,夫家人对母亲生了两个女儿的不太所谓。

秋潮别无他法,她只能学着帮忙。

接送秋沅上学,自己放学带着妹妹一起去找出摊的妈妈。

两个姐妹趴在塑料凳上,一个写作业,一个帮忙调料。

米粉有粗有细,人生在秋潮眼里不算有苦有甜,因为她总是夜半听到母亲哭。

是想去死去的丈夫吗,也不是,她只是想要有一个依靠。

即便多年后秋潮功成名就,午夜梦回仍然觉得,不是谁都能那么独立的。

外在因素太多,社会、家人、其他环境。

包括小孩。

我和秋沅或许就是母亲的拖累。

她长得那么漂亮,本可以找个合适的人再嫁,可孩子又是女人的命,没有男人愿意做冤大头,帮别的男人养小孩。

很多人的中意,不过是想睡一睡。

后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男人。他长得高大,谈不上英俊但看着舒服,说是音像店的老板。

秋潮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跟对方好上的,某一天那个男人走到秋潮和秋沅面前,说你好。

母亲有点羞涩,说你们可以喊他爸爸。

秋沅出生那年父亲去世,她被当成了晦气种。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她只有一个大她八岁的姐姐来接她。

老师总是不放心,又觉得难过,看大的那个牵着小的,走过幼儿园门口的马路。

车水马龙,人海茫茫,没有人的怜悯能长久存留,都变成一句无足轻重的叹息。

秋潮知道母亲挑好了,就算秋潮再早熟,也没办法第一眼辨认好坏。

她很知趣地喊了声爸爸 ,秋沅奶声奶气地跟着喊。

她们从城中村搬出去,搬到了男人音像店的楼上。

秋潮和秋沅有了一个小房间,窗外能看到晚上的夜市摊位,或许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注意到妈妈的。

音像店总是出租碟片,搬过去的第二个月,秋潮得到了一个旧的碟片机。

她喜欢电影,穿旗袍的美人,走过窄窄木楼梯,遇到一个英俊的男人。

母亲也有这样的期盼吗?

秋潮浅眠,她能听到母亲的声音,还有她觉得陌生的娇气。

但她仍然觉得恐慌,像是这一切都是泡影,这个新爸爸没母亲想的那么好。

因为秋潮见过对方半夜回来,还带过其他男人,进了母亲的房间。

秋潮一开始怀疑自己想多了。

直到某天夜里她起来喝水,又撞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对方被秋潮吓了一跳。

下一秒注意到秋潮的脸,又起了兴味,等要伸手的时候,被继父抓住。

继父说:“再等等。”

她等继父和那个男人走了,冲进房间内去找母亲。

妈妈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

那个男人把她从房间拽出来,毫不留情地给了秋潮一巴掌。

“不许告诉你妈。”

摆摊本来就很晚,即便现在大家都知道卖米粉的老板娘跟一个男人好了,但母亲仍然努力赚钱。

她见过城里小孩的打扮,也知道女儿漂亮,她想给自己小孩最好的。

她的依附,不过是情感的寄托。

甚至很多时候,这个男人都在花母亲的钱。

现在他居然……

秋潮捂着脸,她没哭,只是盯着对方:“你觉得可能吗?”

那年秋潮十四岁,秋沅六岁。

她已经初具少女雏形,带着点亭亭玉立的味道。

可秋潮的眼神实在不像个小姑娘,至少那个时候她攥着桌上的水果刀,像是会不顾一切地把对方杀了。

男人又软了口气:“秋潮,我是为了这个家好。”

他简直太懂怎么拿捏这个姑娘的软肋:“你不希望你妈难过的吧?”

这几乎成了后来秋潮失眠的源头,她比谁都想回到过去。

想告诉那天的自己,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她被说服了。

但男人的恶早在皮囊里恶臭四溢,他说以后不会了,却仍然一以贯之,直到被母亲戳穿。

那天吵得天昏地暗,只不过被威胁的变成了母亲。

威胁的对象是秋潮和秋沅。

男人要把秋潮送人,母亲气急败坏,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有些恨可能藏在女人身体里太久了,等秋潮放学回家,她看到的是被警戒线拉起的音像店。

她茫然地站在门口,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个是音像店老板的美貌继女。

“这孩子几岁啊?”

“十五了吧?”

“真是造孽啊。”

“小的那个呢?”

“那个脸都坏了……真是可怜啊。”

“大的……听说是吵架?我看以前感情很好啊。”

“你懂什么男人,哪有二婚还好的。”

“这男的找有孩子的女人结婚,还是有女儿的,基本都是想要一起要了。”

……

秋潮呆滞地要进去,又被人拦了下来。

最后她被带走了。

秋潮先去看了秋沅,对方刚被打了镇定剂,可是妹妹的脸被包得严严实实。

足够秋潮看一眼都无法呼吸。

脸那么重要,小沅以后要怎么办?

她都没有勇气去看母亲,等到女警官陪着她过去,她看到了千疮百孔的尸体。

“他们之前应该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你母亲是失血过多死的。”

“他是被你母亲杀的,也是失血过多。”

秋潮发现自己压根哭不出来。

她从小不爱哭,故去的外婆总是说她心肠太硬,以后要吃苦的。

可是哪有什么以后,外婆你知道吗,你让你女儿嫁人就错误。

母亲如果不结婚,就不会有我,也不会这样死去。

母亲出事后,老家只是象征地来了一个人。

是大母亲很多的舅舅,老实巴交的农民,不肯接收秋潮,说家里也很穷。

秋潮也不想跟他走。

父亲那边更是没有人在乎,因为生的是女儿,不算香火。

秋潮想:没关系的,小沅还有我,我还有小沅。

但秋潮到底年纪小,社区的关怀压根不会帮到学校,好心人的捐款用不了多久。

死去的继父还有兄弟,隔三差五来骚扰她。

小沅被送进了福利院。秋潮因为年纪不小了,加上福利院也没这么大的孩子,她也没去。

但这些秋潮都不在乎,她只是希望秋沅能安心长大,自己多赚钱给对方治脸。

可惜继父那帮社会兄弟不肯放过秋潮。

最后秋潮和那个西北小妹一起打工,对方问秋潮:“你多大了?”

秋潮:“十六。”

西北小妹:“你长得真漂亮,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十六岁。”

秋潮觉得这个人有点刻薄的真诚,好像说自己长得显老。

搞不好以后会惹得客人不高兴。

结果秋潮十七岁那年,十八岁的西北小妹就真的把人惹火了。据说是碰摔了客人的手机,东拼西凑,最后不知怎么的,又跟那个人好了。

对方走的时候问秋潮:“我能抱抱你吗?”

秋潮不太喜欢跟人亲近,但对方眼眶红红,加上这一走,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她点了点头。

对方抱住她,身上的劣质香水有点呛人。

这家伙说秋潮长得显老,其实自己土得有些幼稚。就是胸太大,屁股太圆,总有种矛盾的风韵。

加上是个村妹,也没什么文化,懵懂又天真,偶尔确实挺可爱的。

然而,她的老家是个无底洞。

然而……

对方:“你长得真漂亮,看上去不像是能待在这个地方的人。”

又是一样的前半句,秋潮笑了一声,“这里赚的多。”

她口气坦荡,没有半点羞耻:“因为我长得漂亮,所以永远是销冠。”

对方没反驳。

她和秋潮差不多高,但手上已经有一个明晃晃的订婚戒指了。

社会底层混的很多没到婚龄就草率订婚,甚至还没完全长开,就做了妈妈。

秋潮很排斥这样的事,她总是想到母亲,想到对方冰冷的尸体和滚烫的骨灰。

她说:“如果他对你不好,就走吧。”

对方笑了笑,摸了摸肚子,“我想要有个自己的小孩。”

她们住在一起一年多。

偶尔轮班,偶尔同岗,也被客人吐过一身,也被揩过油,也有富婆可怜她们年纪轻,递过来粉红的钞票。

不知道有没有甘,但共过苦的。

秋潮没挑破,她知道很多说了也没用。

每个人排解孤独的方法不一样,她是数钱,对方是想要依偎。

每次秋潮数钱,对方都会说你还没体会过和人躺在一个被窝的舒坦。

秋潮:“哪有那么好,你怎么知道对方有没有别的被窝?”

对方:“我说的是我,我很舒坦。”

秋潮噢了一声,她懂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体温交叠,会给人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但她不喜欢,地老天荒是另一种虚无的辜负。

你看,吃过苦的西北小妹也都被这种虚无吸引,以为自己也会收获地久天长的幸福。

这年她想:我才不会这样。

西北小妹:“我认真的,你早点走吧,我之前……”

她在秋潮耳边说:有人想整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应该去更远的地方。

她俩都初中毕业的学历,秋潮可能还时髦一点。

那个承载着她所有痛苦和悔恨的音像店也让她体会过电影里的另一个世界。

十几岁秋潮尝过的生离死别、浩瀚遗恨都足够装点她的皮囊,让她看上去不那么草包,偶尔还有绰约风姿。

秋潮:“我起码还得待一年。”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烫金红包,上面打印的百年好合字体狷狂,可惜秋潮本人的字丑得歪七扭八。

一句早生贵子本来应该是早生贵女,又被改了回来。

可能对方的对象需要一个儿子,这个傻子也需要一个能给她带来利益的孩子。

那红包鼓鼓囊囊,都快合不上口子,对方一看就知道这是秋潮多久的工资。

西北小妹哭起来抽抽噎噎,那点高原红越来越明显。

秋潮笑了一声:“别哭,这是好事。而且这里又不是那种场所,我也不是出来卖的,你不用担心我。”

她的口气有种超然的自信,在这样昏暗的环境里仍然带着能让同性失神的魅力。

像是她合该大放异彩,在众人面前。

秋潮:“我要是卖,也要让人倾家荡产赔我。”

可惜秋潮再一次错估了男人的恶毒。

那年夏至,晚上十点,是秋潮交班的时候。

那天正好搞活动,来了很多人。秋潮和新来的同事交班,对方是个菜鸟,胆子又小,总让秋潮想到那个已经杳无音信的西北小妹。

秋潮去了对方说的包房,却被困在里面。

顶层就两个包房,没点钱没办卡一次没消费不到五位数根本开不了。

昔年的仇人齐聚一堂,和那个死去的继父嘴脸一致,似乎还是想把她做了。

秋潮逃走,被拖了回去,但她混了好几年,仍然知道怎么脱身。

但到底人多,到底联合了管理层,去年那个西北小妹的提醒也不是空穴来风。

秋潮过的其实是高风险的生活,她要很多很多钱给小沅做整容修复,她要很多很多钱带小沅去看心理医生。

她不能在这里失败。

可是太难了,监控关的,包厢全是虎视眈眈的眼神和下流的荤话。

秋潮砸了不少东西,她活了出去,最后撞出了门。

这一次仍然被扯住了腿,但门还是开了。

恰好有人路过。

秋潮脑子里全是今天的包厢情况,这边没有一层一个包厢的情况,顶层两个包房。

另一个似乎早就被预订了。

前台好像嘀咕过,是过生日的学生,还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学生也太有钱了。

秋潮先看到的是一双高帮帆布鞋,看上去很新,像是都没踩过几回地。

logo抢眼,刚好是她吃饭的时候听同事议论过的最新款,也是四位数吗?

不就是帆布鞋为什么那么贵。

秋潮嘴唇都咬出了血,她的眼神从下往上。从帆布鞋到对方牛仔裤流苏的裤脚,再往上,对上一双朦胧的桃花眼。

这个人长得真白。

秋潮抓住了对方的裤脚,自己又差点被拖了进去。

秋潮都没来得及想自己现在狼狈得有点像八点档的女主角,不过我长得那么漂亮,总应该做女主角的吧。

偏偏这人不是男的。

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头发乱糟糟的,半长不短地垂在肩上,唇钉特别抢眼。

乍看也不像个好人。

但她是女的,在秋潮眼里是第一选项,至少比后面穷凶恶极的男人强多了。

对方似乎是愣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辨认趴在地上看上去被打了的秋潮,又看了眼要把对方撤回去的中年男人呢。

秋潮:“你来啦,可以带我回家吗?”

她说得轻松,其实有点断断续续,没意识到自己痛到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是求救。

这句话的亲昵显而易见,扯住秋潮的男人喂了一声:“装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有一个人吗?你这个臭丫头天生孤家寡人的命。”

也不知道是秋潮的话戳中了来人,还是这个男的话刺痛了对方。

下一秒秋潮被人拉起,她这才发现这个学生模样的女孩个子很高。

对方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偏偏纽扣歪七扭八,里面的圆领运动背心下围贴在小腹,看得出身材很好。

但她很白,白得身上的纹身都很刺眼。

是秋潮觉得又土又潮的什么青龙白虎,让她有点无语,生怕对方也一起被拖走了。

可是对方的手攥住手腕的力道很大,被带到身后的一瞬间,秋潮甚至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水味。

这个人长得不赖,一身名牌,家里应该很有钱。

“你怎么在这,唱歌去啊。”

对方轻飘飘地说丢下一句,随即勾着秋潮的肩走了。

这个人靠过来的时候秋潮觉得自己好像跌进了深海,危险又惹人悸动,一瞬间身体的疼都成了调味品,连血腥味都没让她讨厌了。

秋潮毫无意识地捏起对方的衣角,下一秒被狠狠攥住手,握出了个心跳隆隆。

但那个男人不依不饶,连里面的人都冲出来。

他们看秋潮的眼神凶恶无比,像是一盘马上能入口的上等佳肴。

“你也一起玩玩啊?”

“哪来的小孩,滚开!”

“别多管闲事!”

秋潮一声没吭,顶层包房的走廊天花板都是镜子,地毯松软无比,格纹又让人眼花。

她嘴唇都是自己咬出的血,后腰还是被踹出来的隐隐作痛。

有一瞬间就,她甚至想抄起边上的装饰花瓶,狠狠给这帮人一个爆头。

但是她没力……

砰的一声。

有人替她干了。

那花瓶瓷做的,颈部细长,屁股圆润,插着几只假的腊梅,在这样的环境里连附庸风雅都算不上,反而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秋潮记得价格不菲,老板定的价格,方便宰人。

十几块钱也能算几千。

但这个人拉着秋潮的时候直接抄起花瓶给最前面的男人来了一下。

瓷器碎裂,对方笑了一声:“玩这种可以,要试试吗?”

她长得就不像个普通的学生,气质非比寻常还带着远超普通女学生的恣意桀骜。

秋潮看着对方眉眼扬起,笑起来的是和刚才不笑的时候两个样,甚至还有虎牙,歪了歪头:“再来一个吧,医药费我出,可以让你们在重症监护室住到死的那种怎么样?”

她的声音都带着有恃无恐,笑意戛然而止,撇过去的时候足以让人仓皇避开。

倒在地上的那个头破血流,穿着帆布鞋的脚狠狠踹上去,当事人又转头看向秋潮:“他打你了?”

秋潮点头。

对方:“那你踹回去,要么抄几个花瓶砸砸也没关系。”

来这里的都是蛮横惯了的,况且出入顶层的非富即贵。

要整秋潮的那个以为挑了个普通日子,没想到还能碰见这样的事,他溜得比谁都快。

一群人散了。

身边的女孩踩着到底昏迷的人的腿,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

秋潮知道这个人好像不太对劲。

对方的声音带着点慵懒,偏偏清润无法遮掩,笑着说:“给黑暗势力开了个瓢,要麻烦赵叔叔你善后一下了。”

打完电话她看了眼秋潮,一眼朦胧,似乎又有点神志不清:“小喵,你在哭吗?”

秋潮心想:原来认错人了。

但她被这人带到了另一个包厢,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开始玩,都没什么人,坐在角落的都被这个阵仗吓到了,愣是一句话没说。

晏牧雨对秋潮说:“小喵,唱首歌。”

旋律小孩都听得出来。

是那首《祝你生日快乐》。

秋潮看上去特别狼狈,头发散乱,制服外套都坏了掉在外面,衬衫也有点脏。

大概是她的扭捏让人烦躁,那人把她拉了过去,“唱。”

这个时候一个人推门进来,昏暗里也看得出被晏牧雨抱着的不是温秒。

裘思源诧异地问了一句:“晏牧雨,这谁啊?”

这家伙不会已经迷糊了吧?

强抢民女??

秋潮心想:这名字真好听。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