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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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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相见, 分外眼红。

在袁不悔眼里,禇容就是自己的仇人。她这一生所有的遭遇,都是因为这个人。如果不是这个人, 她就不可能从小被带走。如果她不是从小离开了娘亲,也不会忘了自己是谁。如果不是这个人,太子殿下肯定不会那么对她。如果这个人早早死了,她也不会失去之前的一切。

恨意让她脸色苍白而扭曲,哪怕是身着红色的裙也盖不住惨淡的颜色。她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下意识昂起自己的头,微抬着下巴, 仿佛自己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长公主之女。

这个人再是真正的郡主又如何, 她也姓袁, 而且还是长女。

“父亲,这个假货怎么会在这里?”

假货二字一出,袁不悔和男孩都齐齐瞪着禇容。

禇容对他们的敌意视而不见,只震惊而伤心地望着袁郅。“父亲, 她就是那个冒名顶替我的假货,她是刘嬷嬷的人, 她和刘嬷嬷是一伙的,她为何会在这里?”

“她是我大姐,她不是假货!”男孩子大喊。

“回去!”袁郅对他喝道。

他不服, “父亲, 大姐是您的长女。”

禇容心下冷笑,她以前猜得果然没错。

世上相似的人常有, 但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能长到替代品绝对不可能是巧合。比她大, 证明在和母亲成亲之前老渣男就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呸。

伪君子。

亏得那时世人还夸他端方自持, 真让人恶心。

“父亲, 他说什么?这个假货也是你的女儿?怎么可能?”

袁郅被她一口一个假货顶得心口闷堵,婚前有庶出子女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也最为世家所忌讳。但他不是寻常的世家公子,他是皇族。帝王之家与世家不一样,便是庶出生在嫡出前面,又有几人敢指责。

“她是你姐姐。”

“父亲,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她嫁给你之前,可从未听过你还有妾室通房,这个假货比我大,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

袁郅又恼又怒,眼神凌厉中隐含着不悦。刚还觉得这个女儿颇有几分合心意,如今再看竟是觉得当真是愚不可及,且不通人情世故毫无眼色。不愧是赵琳琅的女儿,一样的目下无尘。

“为父之事,何需向你交待。你只要记住她是你姐姐,你还有两个弟弟便是。”

呵。

好一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禇容真想为此人的厚颜无耻鼓掌,明明婚前就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居然还用卑鄙的手段成为母亲的驸马,活生生拆散了她爹和她娘。

真是渣到没边。

“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我没有姐姐,也没有弟弟!”她哭喊着,捂着嘴跑回屋子。

哪怕她再能屈能伸,能叫老渣男为父亲已是她的极限。若让她认袁不悔和那两个所谓的弟弟,恕她做不到。

她“嘭”地一声关上门,瞬间沉脸。

袁郅抓她,无非是想利用她威胁母亲,所以至少她的生命应该不会有事。只是眼下她没有摸清此地的环境,很大可能是逃不出去的。

怎么办?

虚与委蛇虽是上策,但又觉得实在气不过。

“咚咚。”

有人敲门。

她不应。

没过多会,外面的人又在敲。

除了袁不悔和袁郅,她想不到还会有谁来找她。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和鼻子,直将两眼和鼻头都揉至通红,这才吸着鼻子去开门。

门外不是袁不悔,而是一个面生的女人。女人约摸三四十岁的年纪,眉目温婉如柳如烟,手里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汤碗。

“这是我熬的粥,郡主要不要用一点?”

禇容打量着她,她衣着不错,所以不是下人,其身份呼之欲出。

“你是谁?”

“我是胜娘的娘亲。”

胜娘?

“你和胜娘都是你父亲的孩子,这些年你们都受了不少的苦。她怨你害了她,你怨她代替了你,其实你们都不容易。你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她这些年也不好过。你们是亲姐妹,最是应该彼此体谅。”

禇容听她说了一堆话,提取了一些相关信息。

胜娘即是假的袁不悔,这个女人就是袁胜娘的生母。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透着浓浓的茶里茶气,原来老渣男好这一口。

“你是谁?你凭什么教训我?”她摆出娇蛮之态,眼神很是不友好。

女人还是温婉的模样,道:“我是你父亲身边的人,也是胜娘和你两个弟弟的娘亲。”

“我不认识你。我娘是长公主,她只生了我一个,目前为止我是独女,既没有姐姐也没有弟弟。”

如果爹娘以后能给她添几个弟弟妹妹,那就太好了。

“郡主恼我,不承认我,我都认了,但是你不能不认胜娘和你两个弟弟。胜娘年长你半岁,她是你父亲的长女,你那两个弟弟都是袁家的子孙,你父亲很是看重。你这话若是被他听去,怕是会不高兴的。”

这女人倒是很有话术,居然还拿老渣男来压她。如果不是眼下处境不好,她岂会认那个老渣男。

什么姐姐弟弟的,老渣男有多少孩子和她有什么关系。如果她真的有弟弟妹妹,那也是她娘和她爹后来生的。

“都怪你!”她突然发难,推了女人一把。女人一时不稳,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温热的白粥洒了一地。她犹不解气般又重重推了女人一把,直把女人推得几个踉跄。“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一定是你蛊惑了我父亲,我父亲才会抛下我和我母亲不管。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脸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

“你怎么敢推我母亲!”

之前的男孩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作势就要扑上前来招呼禇容。女人赶紧将其拦下,温柔地拉到一边。

“建哥儿,她是你二姐,你可不能对她无礼。”

男孩鼓着脸,怒视着禇容。“但是她对母亲无礼在先,我不过是教训她而已。”

“她再是万般不好,也有你父亲教导,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当弟弟的出手。你听娘的话,以后见到你二姐要客客一些。”女人好声好气地相劝,似是有所顾忌般看了禇容一眼。

“娘,为什么要让着她?”

父亲最疼他,他为什么要让着一个外人。

“娘说了,她也是你父亲的女儿。”

“谁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男孩说野种二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别人都说是父亲的女儿,定然是父亲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偷生的。

禇容冷笑,道:“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娘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凉国的长公主,父亲当年是她的驸马。你们姐弟几个才是野种,而且是见不得光的野种。不信你问你娘,她是什么身份?是妾室还是姨娘?”

女人脸色大变。

男孩到底年纪小,被禇容一口一个陛下,一口一个长公主给惊呆了。旋即他大怒,这人肯定是胡说的,他怎么可能是野种。

“你胡说,我娘是我父亲名正言顺的妻子。”

“妻子?”禇容讥讽道:“天下人皆知,我父亲除了我娘之外,连妾室通房都没有。你娘怕是连妾都算不上,最多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不信你问你娘。”

“你胡说!”男孩到底年纪小,被禇容的话弄得心头大乱,他问自己的娘,“娘,你告诉她,她是胡言乱语的!”

女人的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一副欲哭无泪的委屈模样。

“娘,你说话啊!”男孩急了。

女人一把抱住他,无声地哭起来。

这么茶吗?

做得说不得。

哪怕是老渣男诈死之后才跟着的,那也不可能是正室,毕竟她娘还在。何况这女人还是在她娘下嫁之前就怀了老渣男的孩子,又没有过明路,身份更是不堪。

不会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装得久了,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女人哭得悲恸,梨花带雨。

禇容心下微动,也跟着蹲下去捂着脸哭。脚步声很快传来,伴随着不同寻常的气氛,她不用抬头也知来人是谁。

“这是怎么了?”袁郅问。

男孩愤怒开口,“娘亲给她煮了粥,没想到她不仅不领情,还把粥给打翻了…她还骂娘,娘都被她骂哭了。”

“建哥儿,你别说了,不是她打翻的,是娘亲没有端稳。”

话都说完了,才让人别说。

禇容真想骂人。

她穿越这么多年,虽说早年生活在宫里,但她一个孩子自然不需要参与宫斗。后来她在外多年,过得是自由自在,压根不用费心与人勾心斗角。没想到活了这么久,却还要经历宅斗。

“这位也不知如何称呼,你一上来就胡言乱语,说你在我父亲和我母亲大婚之前就怀了我父亲的孩子,你分明是诋毁他的清誉。父亲,你告诉我,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心中大业,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将来会被人诟病的糊涂事。”

女人闻言,心里一个“咯噔。”她跟在袁郅身边多年,最是明白袁郅最在意的是什么。除去江山大业,这男人心里再无其它。

“爷,妾是怕她饿着了,又怕她不习惯这里,所以才送些吃食过来。妾以为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必能体谅您的一片苦心,也是盼着她和胜娘及成哥儿建哥儿之间骨肉和美,这才多了几句嘴。若有不当之处,爷尽管责罚。”

禇容暗自为这女人的口才和心机喝彩,怪不得能哄得袁郅婚前就有了庶女,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她不喜欢宅斗,但也绝对不怕宅斗。何况她一点也不稀罕袁氏女的身份,更不稀罕当袁郅的女儿。

“父亲,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袁郅莫名觉得难堪,这种事委实不能登大雅之堂,可也不是一个当女儿的能质问的。

“她也是一片好心,没有别的意思。你是我的女儿,胜娘也是我的女儿,在为父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不是从同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怎么可能一样,更不可能齐心。这男人要么是太不把他们当一回事,要么就是太自以为是。

“可是…这事我娘一点也不知道。她既然是你身边的老人,却没有给我娘敬过茶,我…我怎么能承认她?”

一个没给主母敬过茶的妾,身份是不被允许的。

女人目光悲切,凄楚地看着袁郅。

袁郅冷着脸,道:“好了,此事以后再说。”

这个以后,一等就是三天。

这三天,母子俩再也没有出现。

当然禇容也没怎么出过门,因为袁郅命人守在她门外,监视她的人个个像哑巴,无论她如何使尽手段,那些人都不开口。她根本没机会出去,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偶尔会被允许在外面透个气。

三天来,她没有再见过袁郅。袁郅似乎很忙,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直到第四天时,她终于等来了袁不悔。

不。

对方不是袁不悔,袁不悔是她以前的名字。

这个人叫袁胜娘。

袁胜娘是恨的,自从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后,她恨所有人。恨父亲心狠,恨生母懦弱,恨老天不公,恨命运捉弄。

当然她最恨的,就是禇容。

禇容坦视着她的恨,只觉可笑。

“听说你叫袁胜娘。”

“你…你别得意。”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从小就被人利用,流落在外多年,你告诉我,我的人生有什么得意之处?”

袁胜娘气结,“你现在是郡主了。”

“你这话说的真可笑,我一出生就是郡主,并不是现在才是。”

“你…你确实没什么好得意的。你姓袁,我也姓袁…”

袁这个姓,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禇容眼有讥讽。“我不姓袁了,我现在姓禇。”

袁胜娘就不懂了,这个讨厌的人都是郡主了,为什么不肯改姓。难道是怨恨父亲?她大喜,这事必须告诉父亲。

“你是不是怪父亲?”

“你不怪吗?”

“我,我在问你。”

“你谁啊,审犯人吗?你问了,我就要答吗?”

袁胜娘越发生气,这个贱人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何还如此嚣张。她是没有一个当长公主的娘,但她是父亲的长女。

“我是你长姐。”

禇容闻言,笑出了声。

她只顾话,却不再说话。

袁胜娘被她笑得心头火气,又羞又怒,越发觉得她是看不起自己,鄙视自己的出身。作为一个当过郡主,处处受到尊敬羡慕的人,袁胜娘其实是不甘心的。这种不甘心极其复杂极其敏感,如同鼓吹的球,不断膨大着实质却是空空如也。

“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笑。”禇容端起茶水,不再看她。“你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乏了,我想歇息了。”

竟然赶她走!

这个贱人可知这是地方,可知自己的处境。真当父亲是思念女儿吗?父亲若真是儿女心重之人,她们又怎么会互换。

她生母在父亲身边多年,很是得脸。这贱人如今是再也回不去了,以后日子长了就知道在这里应该看谁的脸色。

娘亲说了,若是日后父亲大业得成,她就是大公主。到时候这个贱人再是嚣张,也只能屈于她之下,最多不过是二公主的名分。更何况那时前朝的长公主什么都不是,这贱人哪里还有嚣张的底气。

娘亲还说了,她有两个弟弟。以父亲对大弟的看重,将来的大业必会交到大弟手中,所以她很有可能也会拥有长公主的尊称。

万般荣华,皆是一个忍字。

这也是娘亲说的。

他们现在要做的除了忍,还有等。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虽然你这人不怎么样,我也不喜欢你,但我毕竟为长,无论如何我也会照顾你。”

禇容回给她一个冷笑。

“见不得光的长女,我真为你感到悲哀。”

“…随你怎么说。”袁胜娘抬着下巴。“父亲说了,他亏待我的,以后都会补偿我。”

她一走,禇容就冷了脸。

这个袁胜娘脑子就是有坑,到现在看不清谁是害自己的罪魁祸首,居然迁怒无辜之人,还相信那个老渣男说的话。所谓的补偿,那也得有命才能得到。以老渣男的尿性,为了那虚无飘渺的大业不知道还要利用和牺牲多少人。

罢了。

这一窝子乱七八糟的人,与她何干。

睡是睡不着的,不仅白天睡不着,夜里也睡不着。山里的夜分外的安静,夜深人静时,听着山风呜咽与兽鸟声,她更是辗转反侧。

加上失踪的那一天,已经五天了。

娘现在肯定很担心,还有爹。

其他人……

赵珣或许会担心。

萧桓嘛。

他们不过是露水的男女之情,想来对于她的失踪那男人心底深处应该是不以为意的,表面可能还会装一装。

想想也是没意思的很。

忽然山风似是猛烈起来,枯枝断裂的声音在寂夜中分外清晰。与此同时,一股冷风从窗户处灌入,她立马机敏地坐起。

一道黑影晃过,快到像是眼花。

哪怕夜色浓郁,哪怕视野灰暗,禇容还是认出了这道身影是谁。她的心开始狂跳,胸臆中升起莫名的欢喜。

是萧桓。

萧桓已近前,一下子将她抱住。

“是我。”他说。

禇容被他抱得满怀,恍如做梦。这样的怀抱,这样的气息,在这样陌生而寂静的夜,尤其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第一个找来的人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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