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路途遥远
宋家老太太揉了揉额头，看着大夫人如此哭闹，眼中更多了几分厌烦：“那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大夫人听了这话，才来了精神，恳求一般地盯着宋家老太太：“此次去江州，想让母亲再找些江南女子回来。好让娇儿学一学她们的本事，把宁王殿下从那个乌绫如那里抢回来才是！”
别说是老太太了，就是宋朝雨听了这话，也是愣了愣，觉得不成体统。
上一次让宋妍娇跟着那些女子学习，实在是无奈之举。是为了让宋妍娇尽早和宁王洞房，不至于让旁人“先入为主”。
如果宋妍娇有本事，那些正“浓情蜜意”的日子相处下来，也能让宁王将心留在她的身上了。
可她们竟然提出，要再和那些女子学习！这可不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该做的事情，更不可能这辈子都靠着这个留住宁王在宋妍娇的房中吧？
上一世的时候，亏得宋朝雨觉得宋妍娇是个聪明人。
怎么如今看来，她也不过就是草包一个罢了！当出现一点点的问题，就会将她那看上去完美无瑕的“大坝”彻底击溃。
“荒谬！”
老太太再一次被大夫人这样的话惹
怒：“你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大夫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荒谬！那样的法子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法子不成？！用上一次也就罢了，你是想让娇儿日后就和那些女子一样，靠着那样的手段留住男人不成？！”
老太太愤怒至极：“这主意又是你给娇儿出的吧？！你这是半点儿都不把娇儿的名声，把我们宋家的名声放在心里了啊？”
“不……不是的！”
大夫人也是害怕老太太生气的，忙想解释：“母亲，您听我说——”
“说什么？！”
老太太气得胸口不停起伏：“你给我滚出去！日后再用这样的事情来烦我，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宋府的大夫人！”
“祖母，当心气坏了身子。”
宋朝雨看老太太如此，也是难受心疼，忙上前给老天天倒了一杯茶，然后帮着她顺气：“祖母，想来母亲和二姐姐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事儿之后不提就是了！您看您，这劳累了一整日，这些天身子也一直都不好，可不能再生气了！我服侍您躺下歇会儿吧？”
“好！”
老太太瞪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大夫人：“你们啊，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娇儿从前也是个贴心懂事，知道分寸的孩子，怎么如今为了个宁王妃之位，是半点儿旁的都不顾了呢？区区一个侧妃，她也没本事把持。那偌大的宁王府，她还怎么过日子啊？你们母女，合该好好想想！”
“是。”
大夫人又在老太太这里吃了瘪，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缓缓地往后退：“母亲的教诲，媳妇都停着了。这就给娇儿回信，让她想旁的法子。”
回过神来的大夫人，也在思考着老太太说的话：“是我们太着急了，母亲别生气了！我这就走，您好生休息吧！”
她又看了一眼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宋朝雨，才不情不愿地退了下去。
“哎——”
等大夫人的神影响消失在了门外，老太太也长长地叹息一声：“四丫头，你说。若你遇见了这种事，该怎么处置？”
知道老太太是在教自己，宋朝雨也认真思考了一番，才道：“总得先搞清楚，宁王究竟是什么新意。他对那位侧妃，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是真的心里有了她，再做之后的打算。若只是心血来潮，便不危及根本。择日有了新人，或者他腻了，也就罢了。我只需偶尔劝
他注意身子，体贴他的劳苦就是。”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宋朝雨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厌烦和难受。
她扪心自问，如果是穆昌溪做了这样的事情，她真的能做到如她自己所说的这样豁达吗？
恐怕是不成的。
但宋朝雨的回答，却让老太太欣慰地点了点头：“若宁王的心里，当真有那个侧妃呢？”
宋朝雨了解穆寒肃，所以她的眸色也冷了冷：“若是如此，那就更简单了。二姐姐乃是宁王正妃，要把持着所有属于正妃的权力。然后早些为宁王生下一个世子，任凭旁人再怎么闹腾，也越不过二姐姐去。只要正妃在，嫡子在，她就要对二姐姐俯首陈臣，还能掀起什么浪花来？”
这个答案，老太太的心里是满意的。
可她还是有些担心地看向了宋朝雨：“四丫头，有时候我真的担心，你在这世上活的太过清醒。二丫头的心里，只怕对那宁王是有情的。你让她做这些，她自然做不到。那么你呢？你对昌王，是有情还是无意？若日后你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难道真的能撇下对昌王的情感，去完成这些看上去很完美的抉择吗？”
老太太果然
是老太太，一语中的。
让宋朝雨低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哎！”
老太太伸出手，拉住了宋朝雨的手：“罢了。我与你说这些，不同样也是在为难你吗？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的日子你们过就是了！行了，别想这些了。这一次回江州，你也好好玩上几日。可怜的孩子，自回到了宋家之后，便是日日小心低头着。到江州你别怕你母亲，有我在，你放松下来就是了！”
宋朝雨的心里，感激老太太的体谅。
——
他们在红叶镇休息了一日，这才继续开始上路。
老太太的情况比前些日子好些了，所以自然路上也舒服许多。
不知怎地，大夫人就同老太太聊起了上一次回江州的事情：“我记得，上一次回江州，我也是同母亲一起呢！还有咱们大人，是阳儿弱冠那年吧？那时候娇儿都还小，为咱们一家子去江州，说是回去省亲。结果到了江州，竟无一人来接咱们！大房给咱们的脸色可难看极了，下头的几个除了宋秀秀之外的丫头，也总是欺负娇儿。”
她说着，竟是义愤填膺了起来：“我那时候就想，此生都不愿再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