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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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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林斐就搭上张儒赫两人一起去到盛海,曲英姐家是盛海的, 她的婚礼也在那边举行。

一路上两人交替开车, 一点儿也不累。

更重要的是农场里现在有张教授看着,林斐是丁点儿都不用操心他走后农场没人看管的问题。

这可真是太爽了!

到盛海时距离太阳西落还有段时间,林斐便去了冯秀雨给她女儿建的那城郊农场。

其实冯秀雨之前就给林斐打过不少电话, 邀请林斐来农场做客。

不过之前林斐是一直都没什么空闲,这次终于跑来盛海,他自然要来。

冯秀雨得到林斐的电话, 她是什么会也顾不上开了,直接揣了钥匙就要农场去。

开车等红绿灯的一点点空隙, 冯秀雨还要给女儿打电话通知。

冯小婷接到母亲的电话, 差点开心到飞起来!

她是一直都很想认识那个帮助自己走出心理困境的大恩人, 要不是母亲偶然间了解到他, 复刻了他农场的经营模式给自己也开了这样一个城郊小农场, 冯小婷想着,她肯定还要深陷泥沼……

激动了半天,冯小婷终于等到一辆灰蓝色的电动汽车, 结果她上前迎接时发现两个都是二十多岁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男孩。

啊?

冯小婷一时有些认不出究竟哪个才是她的大恩人, 便愣在原地。

张儒赫瞧这姑娘表情好笑, 后退半步,指着林斐:“你家农场就是学他的。”

“哦哦!”冯小婷忙上前, 伸出双臂要跟林斐握手,她一边握手还一边连三和林斐道谢。

只是这姑娘表情实在奇怪, 她又低头道谢又特别想撩起眼皮偷偷瞄林斐, 似乎是不相信林斐竟然这么年轻。

“林斐。”林斐也被她偷看得有些尴尬, 随意握了手便收回, 右手指有些无措地摸摸鼻子。

这场景……实在有些尴尬啊!

既然被人发现,冯小婷便索性大大方方的地去看林斐了,她一边看,还顺便做着自我介绍。

简单说两句,冯小婷便邀请林斐进去坐坐:“正好晚上我们要在一块儿做饭,今天准备吃豆角焖面,最近网上很火的那个……”

冯小婷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农场里女孩子们的日常工作,又说起了期待的美食。

不过林斐对这些日常没什么兴趣,他主要就是好奇这农场里的规划是不是真一比一完全复刻他自己的农场?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林斐最好奇的,他农场后期又承包了东区那一片牧场,冯小婷这儿又怎么着了,总不能也跟着做一片山林出来吧?

说到这儿,冯小婷笑道:“之前母亲确实是一比一复刻你那农场的规划的,不过后来我病情渐渐稳定住了,我自己又在你农场规划的基础上做了一点点改变。”

既然林斐好奇她的农场,冯小婷便干脆带人先去转一圈儿。

要说起来,还是富二代的生活更滋润些,冯小婷在农场里的座驾是一台敞篷跑车。

不过由于农场路面可能不是太平坦,跑车底盘做了加高,整个车看起来傻乎乎的。

进到农场里面,林斐发现大体上还真跟自家的差不多,都是正南正北的设计,中间便是一个双层小别墅的庭院。

不过到底是女孩子家家的农场,不光是庭院四周砌了花坛,农场田野间也种着不少花花草草,现在这天不冷不热的,正是花朵烂漫时。

林斐瞧着其中似乎还种有不少球根类植物,便指着问:“不怕球根泛滥吗?”

冯小婷笑着摇摇头:“不怕!而且现在我这些球根还都不够卖呢!”

嗯?这个怎么说?

林斐正要问呢,冯秀雨女士来了。

本来林斐觉得刚才跟冯小婷见面就很尴尬了,没想到家长一来气氛更是直接凝固。

冯小婷拼命给老妈使眼色,冯秀雨笑了下,拢着耳边卷发说是有事要忙,先走了。

这下冯小婷情绪才舒缓很多,她勉强笑笑。

林斐也真怕人家再出什么情绪上的问题,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有很多人跟你预定球根吗?”

冯小婷忙道:“是啊!来农场做客的很多都情况跟我当时差不多,不过她们很多都是在盛海租房子的,或虽然家就在盛海,但家里条件不宽容,没办法在阳台上自己种菜。但种花还是没问题啦……”

说话到这里,冯小婷的脸色便恢复以往,瞧着刚才紧张的情绪已经过去。

林斐其实对这些花花草草的没太大兴趣,在他看来种在房前屋后纳凉静坐时有得看就成,根本就没必要在农场到处都种。

不过冯小婷显然是对种花更感兴趣,她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主要是现在人的生活和工作都太快啦!孙医生说我们之前出现心理疾病也是因为节奏太快,种东西就能让我们情绪放松下来,毕竟种花种菜都不是一天两天,一周两周就能种出来的事儿……”

“嗯嗯。”林斐随意点头,他的眼神已经在别处乱逛了。

冯小婷这农场瞧着应该是比他那要更小一些,估摸着也就十几亩的样子。

应该是盛海这边土地金贵,冯秀雨实在弄不来更大的地方了。

冯小婷:“刚才说到大家在家里很难有空间给他们种菜,而且就种那么一点点的菜也实在不够看,还不够吃的呢!后来我就想着女孩子嘛,肯定都喜欢花,而且种菜不够一顿吃,但种花的话,要是顺利开花了至少也能看两周呢!”

林斐收回目光,脑海里简单回忆了下刚才冯小婷的话。

很有道理,在窗台上种菜也就那么几棵小苗儿也长不大,花一两个月最后还不够一顿吃的呢,成就感不大。

但种花就不一样了,现代园艺培育的花基本都在很努力延长花期,多的甚至能看两三个月。

女孩子都喜欢漂漂亮亮的事物,自己亲手种出来一朵娇艳欲滴的花,而且一下还能看挺长时间,关键这还是一朵活的生命,确实会让人心生欢喜。

冯小婷:“对了,我给你介绍下我农场里的花吧!”

林斐点点头,这下他开始认真听了。

冯小婷开车载着林斐四处逛着介绍,大多是球根类植物,这种植物种起来很简单,大多开花效果也不错。

农场菜池四周专门被分隔出来,种的有百合、酢浆草、朱顶红等球根,还有些像长寿花这种同样花期长还对光照要求不那么高的多肉类花草。

秋风里,一朵朵盛开的各色花朵随风摇曳,林斐忽然就能get到冯小婷的设计了。

“真漂亮!”林斐这次是由衷的赞叹。

农场不大,难怪每次跟林斐购买的种苗也不多,就那么两三千株,原来农场里同时也在种花。

冯小婷带林斐逛完了她的农场,便开车往回走:“刚才胡姐给我发信息了,说是晚餐已经做好,走吧,咱们去吃饭!”

林斐本还想着就简单逛一圈儿,晚上去酒店吃呢,说不定还能跟曲英姐说两句话。

可对这农场深入了解后,林斐却不舍得走了。

林斐低头给曲英姐编辑信息,表示他在城郊农场吃饭,用不着等他。

发出去,林斐便没再看手机,这么漂亮的农场,还一个劲儿低头看手机,简直太浪费了。

接着,林斐更了解到冯小婷在农场种这么多的球根类植物,一方面是她们这些女孩子要带着到盛海摆摊卖掉,还有相当多一部分是准备给全国各地其他地方来不了的病友们送去。

听着听着,林斐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潘阿姨他们一直强烈要求要买他家的花了,花嘛,不光是种在地上的植物,其实也是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人类文明不约而同衍生出来对美好的欣赏和追求。

林斐决定跟冯小婷学习,等回去后,也开一片地出来,专门用来种些好种好养好开花的植物了。

晚饭是豆角焖面和紫菜蛋花汤,另外还有个蛋糕小甜品,吃着还挺好,唯一问题是农场里基本都是女孩子,食堂中就林斐跟张儒赫俩男娃,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于是,吃完饭,林斐两人就先走了。

临走前,林斐还给冯小婷提醒:“地里的菜都是一批一批的下来,你要是吃不赢的话可以把其中一些做成干菜,等反季节时吃特别新鲜。”

冯小婷捂着嘴笑着答应:“这是个好主意,等今年收冬菜了试试看。不过我们现在特别爱跟你那样去摆摊,很有意思。”

林斐一囧,他出去摆摊纯粹就是去装逼来着,这些女孩们摆摊则是为了扩大社交,纯是治病呢。

林斐轻咳一嗓子,接着提议:“冬天的叶菜多,像菠菜那种叶子比较嫩的,可以把菜焯水,再攥干水分再拿去冷冻。解冻后的菜叶炒着吃不太好,但煮汤时用倒是不错。”

“那我也给你说个吃法儿,是我们农场一个小姑娘家乡的做法,是把菠菜玉米面和白面混合起来做成菜团子,特别好吃。”冯小婷道。

林斐隐约想起,好像去年冬天王姨也给他做过一次?实在记不得了。

到了冯小婷还没忘记摆摊的事儿呢,她诚挚邀请林斐去她们明天摆摊的地方参观着玩儿。

告别冯小婷的农场,再到盛海市区就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洗洗十点钟睡觉,张儒赫现在作息也被林斐感染,比高三学生都健康。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才是曲英姐的婚礼。

但林斐俩人是早晨五点半就睁眼望着天花板睡不着了啊!

可洗漱出门也不过清晨六点,酒店订房倒是有早餐票,但自助早餐是七点才开始。

没辙,林斐俩人晃晃悠悠去早市了。

就是冯小婷她们几个女孩子摆摊的早市,盛海城中村的早市也是充满了烟火气。

早早就有包子馒头油条炸饼等各式各样的中式早点了,林斐两人一手捧着豆浆,慢慢在纷嚷嘈杂的早市里走着,时不时再买个早点尝尝味道。

要说还真是人多出来玩有意思,林斐觉得他跟张儒赫俩人来就太少了,不热闹!

特别是在吃这一方面,林斐总是这个想尝尝,那个也想试试,但早市上的各种早点也忒实惠,他跟张儒赫对半分着吃也没尝几个,俩人便吃撑了。

正好,也走到冯小婷她们的摊子前面。

林斐俩人是明显逛吃逛吃来得晚了,人家小姑娘们正在往后面电车后备厢里搬秤呢。

冯小婷瞧见林斐,特别亲切,还要上前去跟林斐打招呼呢。

不过林斐没多在她那摊子前停留,只是挥挥手,脚步继续向前。

偶尔还能听到街市上一些老太太们说着他不是很能听懂的盛海话,林斐从只言片语中大致拼凑老太太的意思。

是在夸冯小婷几个年轻女孩卖的菜新鲜,是正经的本地菜,味道一定好呢。

林斐回头冲冯小婷摆摆手道别,跟张儒赫继续往里面走……

把整条街逛到尾,时间差不多便过去一个小时。

俩人再乘着公交车不紧不慢回酒店,正好赶上婚礼仪式开始。

新娘特别漂亮,旁边提着花篮的女孩瞧着应该是曲英女儿,母女俩长得特别像。

新郎瞧着似乎比曲英姐还要更年轻些,说话声音明朗大气。

林斐小声冲张儒赫说:“就凭着一次次给咱们送那么多箱的海鲜,也能肯定他是个大方的。”

张儒赫只觉得好笑,林斐这人怎么老想着吃?

结果俩人正说笑呢,就有酒店的侍应生弯腰小碎步过来,告诉林斐两人,新郎还给他们两位准备了特别的伴手礼,是一大箱海鲜。

林斐在婚礼全部结束后要及时去领他特殊的伴手礼,或者酒店也可以提供短暂的保鲜服务。

林斐跟张儒赫确定了下婚礼结束后他俩留在盛海也没别的什么事儿,便告诉侍应生等中午吃完饭便会去拿,在这之前还希望酒店方能暂时帮忙保管。

侍应生得了林斐的话,便点点头弯腰退了出去。

他人刚走,林斐就眉飞色舞了:“看吧,我就说了,新郎官是个大气的,这不,又给咱们送海鲜了。”

张儒赫:“……”

婚礼仪式结束,后面紧跟着便是酒席。

好歹相识一年多,曲英也是林斐的老顾客了,从他一开始创业人家都在支持林斐的生意,席上不喝两口喜酒实在说不过去。

林斐跟张儒赫商量,由林斐做代表喝两杯,下午回去时张儒赫负责开车。

只是还没等到新人敬酒呢,场上就发生了些许不愉快。

起因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嫌弃酒店竟然上了个羊肉汤,她嫌羊肉味道太膻,埋怨曲英怎么不仔细点,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菜品。

林斐听了只觉得离谱,不喜欢羊肉的味道她自己不吃就算了呗,怎么还管新人上什么菜啊?

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男方的表妹,而男方是头婚,还比女方小了六岁,关键是男方家人一直看中的媳妇是他表妹的同学。

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直接让林斐听得皱眉。

不过好在曲英姐这次看人的眼光不错,人家新郎连酒都不敬了,走过来大大方方告诉表妹:“你不喜欢就不要吃,碰别碰,但是咱们传统婚宴酒席本来就有猪牛羊肉,况且这还是你嫂子朋友的一番好心。”

说完,新郎官就朗声介绍:“各位来宾,本次婚宴酒席上两道羊肉肉菜,也得感谢妻子朋友的馈赠,这是淮省有名的品种羊——淮大角山羊肉,味道鲜美,肉质紧实,而且滋补效果特别好。”

婚宴酒席是在婚礼仪式大厅举行的,算是敞开式的接待,大厅也就只坐了六桌人,算是比较少的了,新郎说话声音大,整个大厅坐哪儿都能听到。

他当众给了表妹这么个没脸儿,人家姑娘一屁.股敦实地坐在椅子上,撇着一张嘴。

不过新郎这话倒是引起了大伙儿注意,特别是来宾当众有个人还真听说过淮大角山羊的名头,小声跟同桌的做了简单介绍。

这下,附近两桌的人也隐约听到了,原来这大角山羊现在搁淮省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来的。到现在只有杨关市及附近几个县城还有,别地儿是拿着钱都买不来呢!

最关键的是正经的淮大角山羊是吃草药和溪水长大的,养殖户都是赶着羊在山里有时一住就在山里两三天……这样长大的羊那肯定滋补的呀。

在场的一个个都拿着调羹端着碗,排号去盛羊肉汤。

吃后,大家更是对这淮大角山羊赞不绝口,甚至还有人直接问了新娘子他朋友还卖不卖这羊,他想买个几只自己吃。

曲英微笑着,小声道:“那等我回去问问他吧。”

这一下,好几个人起哄,都跟新郎表示要是主人家肯出手,一定联系他们。

表妹本来是想给曲英一个下马威,但最后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场戏林斐看得可真是又好笑,又心疼,他吃着饭,就想着曲英跟这么一家人在一块,今后得生多少闲气?

结果吃了饭,林斐两人领了他们专属伴手礼要走时,竟然发现同样拎着行李箱的曲英。

林斐:?

曲英:“婚礼就是糊弄一下他家人,我还是要回杨关市住自己的。”

林斐冲曲英姐比个大拇指:“太强了!”

曲英笑道:“还得多谢你送的那几只羊呢,算是给我挣了不少面子。”

林斐摇头:“什么面子里子的,自己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才是真理。”

“有道理。”曲英只是暗叹,她四十多岁才明白的道理,林斐这孩子竟然二十出头就懂了,直接比她少走二十年的弯路啊。

不对,曲英忽然想到林斐这孩子现在过得小日子可比退休的老头老太太滋润得多,林斐这是比她更少走好几十年的弯路呢!

曲英把这发现讲了出来,林斐三人哈哈大笑。

在回农场的路上,林斐就开始研究他自己在农场繁育些什么花花草草比较好,结果研究了一圈儿,直到到家,林斐发现还是冯小婷她们选择的朱顶红和长寿花是最合适的。

要实在再说几个吧,太阳花也可以,就是马齿苋的人工培育新品种,或者矮生品种的百合,至于其他草花类、爬藤类等花卉实在不合适室内阳台种植。

既然选定大概品种,林斐准备明天早上起来就开始研究具体的花色。

林斐是这样个性子的人,什么事儿只要他愿意,就会全力以赴去做,要是他不乐意的事儿,就糊弄糊弄蒙混过去算了。

中午喝了点儿酒,下午坐车怕副驾驶的一睡开车的那个也困,林斐担心两人路上不安全,是一路都强忍着睡意。

等回到了农场,林斐还在继续抱着手机研究下一步准备种些什么花,结果刚吃完晚饭,林斐眼皮就撑不住了。

上下兄弟俩总打架,林斐干脆直接躺着睡觉。

可能是晚上还不到八点就入睡,林斐是三四点钟就醒了,两眼瞪得像铜铃,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真的睡不着了!

林斐不是个喜欢赖床的人,既然睡不着他就起床出门转转。

正好儿,林斐看到丁一海果真还没睡。

按理说这人也真是有够不科学的,天天晚上不睡觉,在院子里打坐。姑且把他打坐的过程当作他在睡觉吧,可现在晚上都低于十度了,西风呼呼地刮,他竟然穿这么单薄也不嫌冷?

林斐准备上前好好儿问候一下他这个特殊的身体状况。

丁一海跟看傻子似的看林斐。这小子身上的秘密都不跟他讲,丁老道是疯了才讲他的修炼之道呢。

两人聊天没个结果,林斐索性把话题换成别的。

丁一海洗耳恭听,其实他也懒得跟林斐废话了,毕竟住这儿这么久都没发现林斐身上究竟有什么异常,结果要么是林斐藏的够深道行比他更强,要么就是这小子真就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懂,纯粹是天道把福运降临到他头上的结果。

总之,丁一海现在也懒得调查林斐了,反正他都打算好了,就这么在这儿住着。

要是前者,林斐总有一天会露馅,要是后者,他就蹭蹭林斐身上的运道也不亏!

林斐说的是他接下来准备做园艺这一行的事儿,但是他也不打算特别深入去参与这行,纯粹就是看大家都惦记他这次培育的四季菊,种来回馈大伙儿来着。

说这些是虚头,实际上林斐就是惦记上丁一海这个人了。

他喜欢种花,也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的,等他网购关于园艺的用具回来正式投身这行,想让丁道士在这方面多替他操操心。

丁一海自然看穿林斐的打算,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天天就想着占人便宜的小子。

林斐是个不屈不挠的主儿,看丁一海不回应他,就知道这事儿还有门道,他得继续敲老道士的心。

于是,林斐便从住农场的房租,到老道士三餐吃喝,甚至最后还打起了他身上命理的主意。

林斐:“我就知道,张儒赫口中天天嚷嚷的什么我命里利木的事儿,肯定是您说给他的!您现在死皮赖脸地住在我这儿,肯定是打着蹭我光的主意!”

心里的打算被拆穿,但老道士还嘴硬:“什么死皮赖脸?多少人还死皮赖脸求我住他们家我都不肯呢!”

得!林斐算是听明白了,老道士就是因为“死皮赖脸”这个词不好听而生气。

想到这点,林斐立马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对对,是我死皮赖脸求您帮我种花,我想借您的神通把花种得漂漂亮亮的好赚钱。”

这下,丁一海气顺了,他睨着林斐:“那行吧,我偶尔帮你看一下也行,但要我天天跟老黄牛一样给你干活儿,那肯定不成!”

意思就是不太过分老道士都肯做。林斐笑眯眯地点头道谢。

两人这话题刚揭篇儿,张教授那屋里便有了动静,窸窸窣窣,没一会儿,张教授便披着外套出来了。

“我们说话打扰到您睡觉了?”林斐有些不好意思。

张教授笑着摇摇头:“人老啦,不稀罕瞌睡了,之前都是醒得早,只是身上沉甸甸的不想起床,才赖床到五点多的。”

丁一海最近跟他正闹别扭呢,冷哼一声:“身体沉便是气血两虚,阳气不足的体现。动生阳静生阴,老学究你得多走动走动才是。”

这听上去有些像是中医上的话,但玄学上也讲究阴阳之气,张教授一时也拿不准究竟是哪个学科的事儿了。

隔了一分钟多,丁一海等不到张教授的回话,便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林斐跟张教授两个,张教授问了林斐怎么忽然又想种花了?

林斐把他在冯小婷那农场之行的感悟说了出来,张教授笑眯眯地拍了拍林斐肩膀:“我看好你。其实在我看来,你把种菜这门道理清了,种花肯定也是信手拈来。”

“那就先借您吉言。”林斐笑着说完,就打算继续过去找丁一海。

他话还没说完呢!

结果出门,就看到丁老道蹲在花坛外面,似乎在扒拉着上面的叶片在瞧什么。

林斐蹲下跟着一看,差点把自己吓了个仰倒!

好家伙,这是什么?

林斐揉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当初他亲手种的捕蝇草怎么长这么大了?

尤其是捕蝇草顶端那“夹子”,差不多跟婴儿拳头那么大,有的里面还在消化着什么东西……

嘶——林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恐怖!

丁一海瞥了眼,没好气:“这都是你种的,在害怕什么?”

林斐牙都酸了,他连连后退几步:“不是,这捕蝇草是我亲手种的没错,但最近一直都是你在看管啊!”

丁一海只觉得好笑,他也是笑了出来:“怎么?你意思是我偷了你的命理,专门用来种这玩意?”

就算是真能窃取林斐的命理,丁一海也只会去种灵药,而不是这什么鸟玩意!

林斐:“……”

两人争执间,张教授也闻声而来。

林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丁老道:“当真不是你做法了?”要不然就普普通通的捕蝇草,怎么长得这么大了?

这吃的是啥玩意啊,怎么还有血?

察觉到林斐的疑惑,丁一海解释:“吃的是老鼠。你不觉得最近你家里家外老鼠消停了许多吗?”

林斐再次沉默。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当初盖房子、装修时,林斐为了防老鼠就没少下功夫,事实上住进来后防鼠效果也确实挺好,在没种这些变异捕蝇草之前,房间里就没老鼠踪迹。

只是最近……林斐想来想去,好像确实很少在家里院外看到老鼠了。

之前老鼠顶多会在洞口或房前屋后墙角处徘徊,但想想最近,好像确实找不到老鼠的踪影了。

竟然是被这些捕蝇草吃掉了?刨除已经变异长到这么大的捕蝇草这事儿不科学之外,他种捕蝇草的地方都是房前屋后隐蔽处,这些都是老鼠最喜欢经过的路线。

不对!

林斐觉得这事儿还是不正常,这些捕蝇草种下去,他也一直都是正常照看,浇空间水时也没特别关注它们。要说变异,最受林斐关照的月季应该是最先变异的才对,怎么不见月季有什么奇怪之处?

接着,林斐又回想,发现丁老道最近好像一直都特别喜欢蹲在花坛处,盯着花坛下面那一排草花不知道在出什么神。

肯定是丁老道做了手脚,他不承认而已。

丁一海受不了林斐那怀疑的目光,正打算给自己辩解呢,扭头就看到老张头也是这么一副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丁一海要疯了,他上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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