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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孝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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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嫁进宫中已经过去了两年, 两年以来,宫里也添丁进口,万琉哈氏顺利诞下了十五阿哥胤裪, 永和宫的章佳氏也诞下了十六阿哥胤祥。

康熙二十六年年初的时候, 德妃又有了身孕,毓敏猜测, 这孩子恐怕就是那位历史上十分出名的十四阿哥。

不过现在若是他顺利诞下,那排行就应该不是十四了, 而是十七。

除了这些阿哥们, 宫里也生下了好几位公主。

一个是通贵人纳喇氏所诞的六公主,一个是德妃所诞的七公主。

其实这两位公主之间,贵妃还曾诞下一位公主,只是可惜,这位公主胎里就带着弱症, 不足周岁便去了。

贵妃因为这事大病一场,如今一年多过去,才算好了一些。

除了这些宫妃们诞下子嗣,太子妃这两年肚子却一直没有消息。

皇后和皇帝虽然嘴上不说, 心里却是着急的,太子妃自己其实也着急。

可是宫里的事儿, 不管心里再着急,面上却不会露出分毫,大家都还是照样和和气气的过着日子,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只是这背地里的闲言碎语到底就免不了了。

毓敏看得出来, 太子妃的压力一直很大, 哪怕在她面前依旧言笑晏晏, 也掩不住眉眼间的焦虑。

这样的事儿,毓敏不好劝,也劝不住,毕竟她也不可能去改变一个时代人固有的想法,因此只能在太子妃担忧之时,安慰她几句。

不过幸好,就在康熙二十六年的年中的时候,太子妃总算是怀孕了。

这下子,不仅是宫中上下普天同庆,就连毓敏这样并不十分看重此事的人,也为太子妃松了口气。

至于那些藏着阴诡心思之人心情如何,那就不是毓敏能够知道的了。

只是这样的欢喜还没持续多久,康熙二十六年十月份的时候,太皇太后突然病了,而且仿佛病的很重。

毓敏接到消息的当天,心里就咯噔一下。

因为她模模糊糊记得,历史上孝庄太后病逝的时间,大概就在康熙二十几年。

具体是二十几年她记不清楚了,只是她清楚的知道,这几年太皇太后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可是也没生过什么大病,大多都是小毛病,她便也没放在心上,现在突然病重,毓敏心下自然觉得不安。

但是这话却也不好明说,毓敏只能强压在心底,每日都装作无事的样子,去太皇太后榻前侍奉问安。

今儿毓敏也是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

起来洗漱的时候,香兰便进来传话,太子妃和皇后在外头等着。

毓敏听了点了点头,只让香兰侍奉好皇后和太子妃,尤其是太子妃,她如今大着肚子,又是头一胎,更要小心谨慎。

香兰恭敬应下,便又退了出去。

毓敏很快就洗漱好,等出去的时候,皇后和太子妃正在说话,见着毓敏出来,两人都起身给她请安。

毓敏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了,都坐吧。”

等到二人坐下,毓敏这才开始说话:“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太子妃身体可还好?”

太子妃起身回话:“有劳皇祖母垂问,孙媳一切都好。”

毓敏看着太子妃面色红润有光泽,便也放心的点了点头:“这几日给太皇太后侍疾,也是累着你了,不过你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一旦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就要及时告诉我,太皇太后也操心着你呢。”

太子妃感激的笑了笑,又坐了下来。

她入宫这几年,对宫里的主子妃嫔们也算了解了个大概。

其中最让她觉得心情轻松的,还是毓敏这个太婆婆。

之前她久久不能怀孕,虽然身为婆婆的皇后也总是劝她不必着急,放宽心胸,但是瓜尔佳氏还是能感受得到,皇后自己心里也是有些着急的。

只有太后,她嘴上说不着急,那就是真的不着急,甚至还给自己说了一番太早生产不好的道理。

瓜尔佳氏也是在那次说教之后,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她自己觉着,或许自己这回能怀孕,也是因为情绪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的缘故。

不过这话她也就心里想想,说出来便又是一番是非了。

**

几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婆媳三人便往慈宁宫去了。

这段时间太皇太后病重,别说她们了,就连皇帝也日日往太皇太后榻前侍奉。

太皇太后历经三朝,不管这三朝帝王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和感受,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一位影响力十分巨大的女性。

如今她生了病,不仅是她们这些后宫妃嫔们十分关切,就连外头的朝臣们,也都提着心思。

毓敏和儿媳孙媳到的时候,果不其然,玄烨也已经到了,还有仁宪太后,她这几日索性就一直住在了慈宁宫,一直在太皇太后榻前侍奉。

毓敏看她都瘦了一圈,面上气色也不好。

见着毓敏来了,这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勉强笑笑:“你来了啊。”

毓敏叹了口气,点点头:“姐姐瘦了许多。”

仁宪太后又是一笑:“太皇太后病着,我也是放不下心。”

而玄烨,在看到毓敏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站起身来,上来搀扶毓敏,一边搀扶一边道:“额娘昨个忙活了一天,今儿该多休息一会儿才好,刚刚太皇太后还说呢,今儿就不必让您过来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给他行礼的太子妃和皇后,抬手免了二人礼节。

“还有太子妃,她大着肚子,太皇太后也一直挂念着。”

毓敏只是摇头:“太皇太后病的这样厉害,我不过来一回,心里总是放不下。”

几人就这么进了里间,进去的时候,太皇太后正在闭眼安睡,面色还是和之前一样蜡黄削瘦,呼吸急促且不均匀,听着就和风箱一样,让人只是看着就有些不忍。

玄烨也不忍让毓敏多看,急忙又将毓敏从屋里扶了出来:“太皇太后刚刚喝了药歇下,咱们出去说话吧。”

毓敏没有抗拒,被儿子扶出了屋子,面上却忍不住皱眉:“太医院那边,再没旁的法子了吗?”

玄烨听了这话只是叹气,仁宪太后更是红了眼:“今儿早上换了个方子,说是吃吃看,可是我瞧着,仿佛还是没什么差别。”

毓敏眉头都皱成了一个死疙瘩,只听这个意思,只怕太医院对这病情已经是无可奈何了。

玄烨自然也明白这话外之音,有些恼怒的拍了拍桌子:“都是些无能之辈!”

毓敏急忙劝他:“现在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想想办法,治好太后的病。”

说起这个,屋里的人都沉默了,只能偶尔听到仁宪太后的抽泣声。

玄烨沉默良久,终于道:“明日我就下旨请天下名医,给太皇太后治病。”

毓敏知道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了,点了点头:“也好,若是太皇太后知道你的孝心,想来也会欣慰的。”

几人说了一会儿的话,玄烨就被仁宪太后和毓敏催着去处理朝政了,至于太子妃,也被仁宪太后劝着去慈宁宫的厢房歇息,最后只有毓敏、皇后和仁宪太后三人,在太皇太后榻前侍奉。

中午的时候,太皇太后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太子妃之后,便让她回去养胎,并且直接给毓敏下令,日后不许再带太子妃过来,让她安心养胎。

太皇太后呼吸急促,说话也十分艰难,毓敏便也急忙点头,不敢再让她生气。

等到太子妃一步三回头的被人请回去之后,太皇太后这才又转头和毓敏说起了话。

“我如今这个,这个样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赛,赛音察浑这孩子,他今年都十七了,明年也该指婚,你告诉皇帝,万,万不可因为我的病情,耽搁了他的婚事。”

太皇太后说起话来一句三喘,让人听着忧心,因而面对她的这个请求,毓敏也不敢说一句不好,急忙点头:“您放心,您的话我都记住了,一定会告诉皇帝。”

“好,好……”太皇太后枯瘦的手掌拍了拍毓敏的手背,然后又昏睡了过去。

仁宪太后急忙叫了太医进来诊脉,听到太医说,太皇太后只是脱力昏睡过去,几人这才放心。

之后一个多月,太皇太后的病情都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至于玄烨延请天下名医的事儿,也不起什么作用,大夫都是好大夫,可是太皇太后这病,却是无论如何都治不了的。

最后或许玄烨也认为人间的医术已经无可奈何,就在十二月的时候,带着王公大臣们,前去天坛祈告上苍,给太皇太后祈福,甚至还愿意折损自己的寿命,以增延太皇太后的寿数。

可是不管是医疗手段,还是封建迷信,在生命面前都是毫无用处的,太皇太后的病情迅速恶化,十二月二十四日早晨,太皇太后陷入了昏迷。

太医们都轮番上阵,但是却都无能为力,只能摇头。

玄烨或许也知道太皇太后的寿命到达了极限,便在这一日中午,将宫里叫得上号的主子们都请到了慈宁宫。

毓敏此时就坐在太皇太后的榻边,对面坐着不住抽泣的仁宪太后,外头还守着妃嫔皇子们,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玄烨和承祜站在一块,玄烨的眼圈有些泛红,承祜也红着眼睛,正在低声劝慰。

毓敏收回游离的视线,看向榻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妇人,心中情绪复杂万分。

她见过她最强势的时候,也曾经惧怕过她,可当她终于走到生命的尽头时,却也和普通人一样,脆弱而又苍白。

毓敏心中恍然,其实这位看起来仿佛已经刀枪不入的孝庄太后,其实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她会生老病死,也有痛苦和忧惧。

毓敏垂下眸,心中一时间有些怅惘。

**

不知过了多久,太皇太后终于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她此时的眼中,早就没了缠绵病榻这许多日的迷茫和恍惚,十分的清醒理智。

毓敏心下一动,立时就想到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玄烨也是想到了,立刻两三步走上前来,一把握住了祖母的手。

太皇太后看着他,张了张口,仿佛是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却到底没能说出口,最后只是握了握玄烨的手,声音干涩道:“玄烨,大清朝就交给你了。”

玄烨顿时泪流满面,握着太皇太后的手不放开:“皇祖母,孙儿还年轻,还需您在一旁提点。”

太皇太后却只是一笑:“好孩子,你如今比皇祖母想的周全,日后你定能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说完视线又在自己的曾孙中扫了一圈,最后朝着太子和赛音察浑招了招手。

两人立刻走上前来。

赛音察浑此时已经哭得双眼红肿,承祜也眼圈微微泛红。

“曾祖母!”赛音察浑扑倒在榻边,哭得浑身颤抖。

太皇太后一把握住这个自己养大的曾孙的手,轻声道:“咱们赛音察浑如今大了,该娶媳妇了,等过完年,就让你汗阿玛给你选个好福晋,日后要好生过日子,多生些儿女,曾祖母便也放心了。”

赛音察浑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太皇太后却做出一副嗔怪模样,正声道:“你难道要让曾祖母走也走的不安心吗?”

赛音察浑这才流着泪点头:“曾祖母放心,我一定好好过日子,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好好……”太皇太后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她又转头看向承祜,承祜略微比赛音察浑克制些,可是依旧也能看出他的悲痛。

太皇太后握住了承祜的手,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最后只终于蹦出了一句:“你是个聪明孩子,曾祖母便是不说,想来你自己心里也是明白的,日后只盼着你们能兄友弟恭,和睦相处。”

承祜点头:“曾祖母放心,我是长兄,日后自然会照顾几位弟弟,与弟弟们和睦相处。”

太皇太后面上露出舒心的笑容,握了握承祜的手。

等终于和曾孙们说完话,太皇太后这才看向玄烨。

“玄烨,等我去后,不必将我与太宗皇帝合葬,他安葬多年,又何必为了我,远赴盛京,重启陵墓,也扰了他的安宁。日后只需将我和先皇葬在一处即可,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的来到京城,就让我们俩一起离开吧。”

玄烨一下子就有些绷不住了,眼泪涌了出来:“皇祖母,您……”

太皇太后此时却已经闭了眼,摆了摆手道:“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玄烨见她心意已决,也不敢再多言,只能领着自己的妻儿子孙们离开。

毓敏原本也想起身,太皇太后突然开了口:“寿安宫等一等,我有话和你说。”

毓敏一下子顿住了脚步,玄烨也看了过来,他一脸担忧的望着毓敏,面上有些不安。

毓敏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玄烨抿了抿唇,和其他人一起出去了,而毓敏则是转过身,回到了太皇太后榻前,望着榻上之人。

太皇太后此时依旧闭着眼睛,许久才道:“康熙二年的时候,你病重将死,我知你心中是疑我对你出手,是也不是?”

毓敏一下子愣住了,她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会如此直白。

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道:“娘娘多心了,嫔妾并没有这么想。”

太皇太后却苦笑一声,睁开了眼睛,她定定望着毓敏道:“你不必瞒我,自那之后,你便再不让香草近身伺候,你其实早就知道,香草是我的人,可是你却一直引而不发。但是那一年,你却突然提拔了香兰,让香草去了外头伺候,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二人也算是心照不宣,你如今又何必骗我。”

毓敏沉默了。

她没想到,太后临死之前,竟然会如此坦诚。

没错,她的确早就发现了香草的不对之处,她的消息总是格外的灵通,又曾在董鄂氏得宠之时,隐约鼓动自己拿玄烨争宠。

一开始她只当香草是旁的人派到她宫里的探子,但是那时候她身份卑微,也没什么手段,便是能赶走一个香草,也指不定新来的人会如何。

所以她索性就引而不发,想要吊一吊这背后之人,后来她终于隐约察觉出,这背后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太皇太后。

这下子,她反倒不好下手了,太皇太后是她绝对得罪不起的人,而且就算她除掉香草,也不敢保证新来的人,会比香草更好。

因此在这之后,她就将这事儿压在了心底,再不敢露出一丝半毫。

一直到玄烨登基,自己突然无预兆的病重,毓敏这才将香草调出了内室,去了外头伺候。

她也想借机看看,太皇太后会有什么反应。

而太皇太后最后的反应则是:没有反应。

仿佛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她不仅明面上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在暗地里施展什么手段。

那个时候她就感觉,或许这事儿还真不是太皇太后做的,只是她自己运气不好。

后来时日长了,她也渐渐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哪怕太皇太后开始慢慢失去了权势,她也没有处置香草。

一方面是因为香草并未作出什么实质伤害自己的事情,相反的,她伺候自己这么多年,也帮助了自己不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另一方面就是,她也不想因此就和太皇太后彻底翻脸,所以这事儿就这么含含糊糊的过来了。

一直到现在,太皇太后自己揭破了这层关系。

毓敏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路历程,她到底还是开了口:“既然您对我这么坦诚,那我如今也就不与您说瞎话,怀疑肯定是怀疑过的,但是很快我也意识到,若是您想要让我死,那我肯定是活不到这会儿的,当年之事,应当只是因为我身体不好,生了病。”

太皇太后看着毓敏平静的面庞,许久终于笑了笑:“我信你这话,不过我还是要亲口和你说一句,那件事的确不是我做的。”

“其实我让香草去你跟前伺候,一开始也不是为了算计你什么,只是想让她多照顾着点玄烨,要知当时先帝宫里就这么两根苗苗,前朝的朝政又不安稳,我也怕他出点什么事儿,没想到后来……”

太皇太后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你要怨要恨我都理解,或许我真和先帝所说的一般,是个冷心冷肺的无情之人。”

毓敏看着她疲惫的侧脸,许久都没有说话。

太皇太后对她的沉默不置可否,闭着眼睛说了最后一句话:“看在香草那丫头也为你打探了许多消息的份上,不要为难她了,等我死了之后,就让她回来伺候苏茉尔吧,想来这会儿再让她在你跟前伺候,你心里也不舒服。”

毓敏抿了抿唇,没有拒绝。

太后抬了抬手:“你去歇着吧。”

毓敏这才转身离开。

等到毓敏离开之后,太皇太后这才睁开眼,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最后站到后宫顶端的人物,竟然是当年那个毫不起眼的佟格格,人生的际遇真是奇妙啊。

**

毓敏从屋里一出来,玄烨就第一个迎了上来,他一把拉住毓敏的手,急声道:“您没什么事儿吧?”

见他担忧之色溢于言表,毓敏失笑,拍了拍儿子的手背,轻声道:“太皇太后只是叮嘱了我几句话,能有什么事儿。”

玄烨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笑了笑:“那就好,您先坐,我进去和太皇太后说说话。”

毓敏点点头,没有多言,转头坐到了早就给自己留好的位置上。

旁边的仁宪太后还在抹眼泪,毓敏甚至能察觉出她面上的一抹迷茫,可是现在到底不好多说什么,毓敏只能低声劝慰了几句。

仁宪太后边哭便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屋子的孝子贤孙一直等到深夜,玄烨这才从屋里出来,他面色看着有些疲惫,一出来便道:“太皇太后歇下了。”

说完看向一边低着头默默流泪的苏麻喇姑道:“姑姑进去吧,太皇太后还有些话要嘱咐您。”

苏麻喇姑流着泪行了一礼,进了屋子。

苏麻喇姑进去了一会儿又出来,将仁宪太后叫了进去,太皇太后和仁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终于也支撑不住,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大家都知道太皇太后这只怕已经走到了生命的终点,孝子贤孙们便也涌入了内殿,围绕在太皇太后榻前,只等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天刚蒙蒙亮,躺在榻上的太皇太后终于断了最后一口气。

随着屋里震天的哭声,历史上著名的孝庄太后逝世,享年七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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