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歪了。
歪了？！
就这？就这？！他在闹着玩么？！
唐芫一脸不可置信，注视着那只本该为她送上首张BE·CG的手从头顶缓缓收了回去，最终安静地垂在主人身侧。
他在意识陷入混沌前明显经过一场激烈打斗。贴合手指的黑色手套难得出现好几道凌乱划痕，内里肤色与手套形成的鲜明色差分外晃眼。
激烈打斗，意识混沌。如果在其中做好引导，捏断脊柱，不，将她生命值清零的方式不单有这一种。
——或许能触发不一样的BE·CG，意外之喜。
介于先前过多的翻车事件，唐芫不打算立即读档，她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于是她想了想，深吸口气，抬眸看向恋人的脸。
他的视线似乎一直停驻在她身上。眼眸仍是那艳似滴血的红，被汗珠沾湿的几缕赭发乖顺贴在脸侧，整体看上去十分乖巧。
莫名的，她想到抱着胡萝卜对着某处发呆的兔子。
——但兔子不会想到怀里的萝卜是个不安分的萝卜。
唐芫抬手，迅速抓向对方的手腕。
她的A计划简单直接：趁恋人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时，以最快的速度对他做出攻击行为。
她知晓恋人中原中也的实力，也清楚在意识混沌状态下遭到攻击后会触发的阻击本能。
扣住恋人手腕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且她清楚的看见对方在手腕被扣住时瞬间紧绷起来的神情。
他的眸色总算比刚才暗了几分。
接着唐芫感觉到被扣住的手腕动了动。虽说她是在用力扣住对方的手腕没错，但随着肌肉不自觉的颤动，她毫不意外地看着对方轻松带着她的手抬了起来。
“想这么做？”恋人的声音很低，字里行间蛰伏着即将发起进攻的野兽，“这就是你一直不说话的原因？”
“当，当然！”
“我知道了。”
“……”
手毫不意外地被对方甩开，那乖巧的白兔脸瞬间暗了下来。
与面上尽力维持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同，唐芫内心的小人已经拿着彩带开始疯狂跑圈。
要成了要成了！开心！
啊等等，如果不是以怀中抱妹杀的方式打出BE·CG【晕染无尽血色的残阳】的话，会不会触发另外一张CG？
如果没记错，帖子里的大佬们在提到这条线时的BE·CG给的都是那张。
——这就说明隐藏款稳……嗯？
手套与手套之间的细微接触声响起，被甩开的那只手被另一只手轻轻圈住，托至她与对方面前。
这是要做什么？掰断？还是凭借牙齿咬破她的动脉？还是还有哪些她想不到的奇怪方式？
就在唐芫发散思维时，掌心忽然一热。
她回过神，发现恋人将下巴垫了上去。那只乖巧的兔子又回来了。
嗯？？
被这一发展惊到的她呆呆地眨巴了两下眼，看向也跟着眨巴了两下眼的恋人。
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唐芫能准确数出他的睫毛数量。
……所以是让人放松之后突然暴起咬断脖子那一种？
嘶，虽然说有些嫌弃，但已经调整过痛感的她无所畏惧就是。
只可惜对方除了用下巴像是小动物似的磨蹭几下她的掌心外，并没有伸头过来攻击的意思。
唐芫皱起眉，故意将最脆弱的脖颈朝对方的唇部凑了凑。
——结果小动物蹭蹭的位置由掌心变为她的颈侧。
“……”唐芫沉默了一小会，决定抓住机会让对方吃一记能称为攻击行为的手刀。
啪！
居，居然成功击中了！
虽然力道不足以让对方昏迷，但对方的动作如她所料那般在那记攻击之后停了下来。
他直起身，眸中的血色翻涌着，将她轻轻推离他的怀抱：“我知道了。”
唐芫：啊，总算可以拿到新……嗯？他撩我头纱做什么？
恋人又一次不如她所想的将她干掉。而是抬手穿过她颈侧，将垂于背部的头纱撩至身前一侧，才走到她身后单手圈住她的腰。
后颈传来对方喷洒的鼻息，她听见恋人含含糊糊地开口，“嗯，这里也蹭。”
唐芫：“……中也，你那只手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恋人：“哦。”
话音刚落，那只手抬至她的头顶扶了扶不知道何时又歪了一些的皇冠，随即也圈在她腰部。
“做好了。”
那抹开始粘稠起来的呼吸被拉远了些，他应该是在打量她的头饰，“不能歪，歪了不好看。”
似乎抓住重点的唐芫：“……不！我觉得是歪了才好看。”
“我就喜欢歪着戴！”
像是与他作对一般，她抬手握住皇冠一端，直接一扯。
原先是想直接扯下来的，但一想到强制扯下后掉落的头发……嘶，虽说痛感被降至最低，但她也不想亲眼看见除洗剪吹外头发掉落的场景。
所以皇冠只是被扯歪大半，连头纱也跟着歪了不少。
唐芫侧过头，尽可能让对方看见自己调整好的挑衅表情：“就歪了怎样！我就觉得这样好看！你有意见的话你就动手啊！”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吧？能动手绝不话多！”
说完，她抬手用力拍了几下圈在腰间的手臂。想了想，又拍了两下有着凌乱划痕的手套。
“哦，我知道了。”
圈在腰间的手臂一紧，那抹灼热的鼻息又拂过她的后颈，“圆圆说的对。”
唐芫瞳孔地震：“……什么？”
又开始模仿小动物蹭蹭贴贴的恋人：“歪了也很好看。”
唐芫缓缓吐出口气，明白A计划可以宣告失败的她决定立即启用才想好开头的B计划。
“中也。”
她反手戳了戳对方的脸，让他停止小动物行为后示意他看向不远处有着夸张裂痕的地面。
在发现对方逐渐松开圈在腰间的手后，明白自己总算抓住机会的唐芫站在他身侧，“还有印象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
唐芫牵起对方的手，指向倒在右侧明显失去生命体征的黑衣人，“那这个呢？”
“想起来了吗？他是被你杀死的哦。”
“被你捏断脊柱扔在那里。”
察觉到恋人周身气息发生改变，内心小人探头摇旗的唐芫再接再厉，“还有那边那位。”
“被你的异能碾压致死。”
“啊，还有这个。”
“你没有使用异能，但你一脚将他的骨头直接踢碎。”
“还有……”
带着恋人看 描述了一圈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敬业NPC，觉得时候差不多的唐芫双手捧住恋人的脸，直直望进他愈发陌生的红色眼眸里。
“中也，你是怎样对待敌人的？”
“……破坏，要，破坏。”
恋人的声音变得冷漠，先前潜伏在字里的野兽蹦了出来，只等恋人发动攻击的指令，“敌人……都应死亡！”
内心小人已经开香槟庆祝成功的唐芫：“我是你的敌人。”
对方的瞳孔猛然一缩。
满意看着对方反应的唐芫：“所以，你应该……”
“好看。”
“……你说什么？”
还在纠结下游戏后是去吃关东煮还是文字烧庆祝的唐芫：“中也？”
“我！唐芫！是你的……敌人哦？”
“嗯，是圆圆，女朋友。”
对方一直紧抿着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那只看似凶巴巴的野兽突然扑闪着眼睛卖萌，“最喜欢吃草莓味可丽饼。但买其他口味的也不会拒绝，只要我跟着一起吃的话。”
“喜欢毛绒绒的饰品。如果偶然放进我的帽子里的话事后会想不起放哪里。”
“生理期的时候爱喝冷饮。但被带去银座吃烤肉的话会暂时忘记这件事。”
“还有你之前找不到的兔子发圈在工作的时候断了，现在在我办公桌的抽屉里。”
“所以那个发圈……等等，打住！打住！”
差点被恋人绕进去的唐芫，“中原中也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那些敌人！那些被你干掉的敌人都是我派他们过来！让你意识陷入混乱也是我做的！”
“都！是！我！”
脑中那根弦越说越崩的唐芫开始抓狂，捏住对方好看的脸往外一扯，“敌人！我是你的敌人！”
“是圆圆。”
恋人皱起好看的眉，学她的样子捧起她的脸，惩罚似地在她下唇咬了一口。
“圆圆是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