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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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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纵, 你可以感觉到我的呼吸吗?”谢沉渊低声问道,墨发随着主人的动作垂落到了沈纵的手背上,如丝绸般的凉滑触感让他瞬间回了神。

“可, 可以。”沈纵嗓子干哑, 思绪混乱, 只能让自己盯着谢沉渊后面的车壁上, 他担心自己再看着谢沉渊, 心跳会过快而休克。

美色果然可以杀人。

谢沉渊继续认真说道:“我有呼吸。”

说完,就拉着沈纵的手按在了心脏处, 沉稳有力又缓慢的心跳律动很快就传了过来。

“有心跳。”

沈纵指尖一颤, 很想说他现在耳边都是自己心跳如雷的声音。

“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不用怀疑, 长生大陆也是真实的。”谢沉渊放下手, 对于刚刚阿纵的问题做出了回应,他刚刚仔细想了一下,一个人要怎么证明他是一个真正的人,呼吸, 心脏的跳动声, 可以自由的言语活动, 拥有自己的思维, 这应该就是一个真正的人。

谢沉渊望着青年红红的耳尖, 回想起以前阿纵脸红的时候, 似乎都是因为自己……

还挺有趣的。

谢沉渊静静等着青年回神, 顺便发了一下呆, 阿纵虽然长的和自己不像,但剑眉星目,英气十足, 但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小心翼翼的窥试,像是一个小动物,对周围警惕又好奇。

不知道阿纵在他那个世界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肯定是平和又安稳的。

谢沉渊发着呆,忽然感觉到手上有了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白狐尾围脖,柔软的狐狸毛触感极佳,触手生温,淡淡的暖意从手心传来。

阿纵为什么又送他东西?

“那什么,秋天快到了,夜里气温低,刚好我看见商城里有白狐尾围脖卖,我就买了…两个。”沈纵竭力让自己正常一点,顺便转移了一下刚刚的话题,他把手上的另一条白狐尾围脖放在桌上,声音小了一点,不让闻寒听见:“桌上那条是给你师弟的。”

谢沉渊轻唔了一声。

他怎么不知道阿纵和师弟的关系这么好了。

沈纵不自在的说道:“你给了我五张护身符,我打算和家人一人一张,已经让他们戴上了。”

“你对我好,我也要对你身边的人好一点。”

“这样才公平。”

沈纵说完,悄悄看了一眼闻寒,发现他在马车外抱剑睡的正香,心里松了口气,他可不要当着闻寒面送他东西,那样简直太尴尬了,他拉不下脸,前几月的时候,他和闻寒还在针锋相对,各自看不上眼。

可沉渊他制作护身符的时候,把他的每一个家人都想到了,那他送东西的时候自然也不能把闻寒忘记了。

沉渊对他好,他自然也要对沉渊好。

谢沉渊没想到阿纵会说出他的心里话,愈发觉得阿纵和师弟一样,是个别扭又热心的人:“师弟知道你送他东西一定会高兴的。”

“他高不高兴,我才不在意。”沈纵嘟囔了一句。

那副口是心非的模样,让谢沉渊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

“时间很晚了,我先下线了。”沈纵见过沉渊,又说完了话,准备休息了。

今天一天他受到的刺激比往常二十几年受到的刺激都大。

“沉渊,晚安。”

“晚安。”

谢沉渊道完晚安之后,就见青年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师弟,这是阿纵送你的。”

闻寒等他们说完话才挑开车帘,进入车内,表情微复杂,静默片刻后,还是将那白狐尾围脖收了起来。

经过这几月的相处,他也发现了沈纵其实就是一个普通年轻人,性格热血还爱打抱不平。

谢沉渊倒了杯茶给师弟,和他聊天:“阿纵他很特殊,是不是?”

“嗯。”闻寒闷声应了声:“他与其他心魔不一样。”

“他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吗?”

闻寒也不是笨人,刚刚沈纵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师兄的心魔似乎是天外之人,有一个大能法宝通此方世界,起初他只是把这个世界当做一个游戏,不得不说,有点惊世骇俗。

“是的,阿纵有个法宝,赠予我的东西都是从法宝里用他那世界的钱币买的,师弟可以替师兄藏下这个秘密吗?”谢沉渊看向闻寒。

闻寒眼睛闪过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要他不伤害师兄就好。”

“他从未伤害过我,阿纵是我在渡问心劫的时候闯进来的。”

谢沉渊浅抿了口茶:“当时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是我的恋人。”

闻寒眼睛睁大了一瞬,急急道:“师兄,切勿相信那人的话。”

他的师兄修炼的是无情剑道,那人这样说,岂不是要害的师兄道心尽毁,简直用心险恶。

谢沉渊见师弟如此紧张,安慰他:“不要多想,我把阿纵当做自己的好友,且他年纪才不过双十,如若以后他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师弟勿与他计较太多。”

“我听师兄的。”闻寒黝黑的脸都是严肃。

两人洽谈一番后,就各自休息起来。

天气转凉,对于谢沉渊来说却无多大区别。

但是那白尾狐围脖摸起来手感极好,闲暇时,就把它当做温手之用,他的须弥戒子内还有几本未看完的长生大陆杂记小札,时间就在马车慢慢的轱辘声渡了过去。

另一边的秋夜。

顾月坐在沙发上等着小儿子,沈父端了一盘切好的苹果香梨给爱妻,笑容满面:“老婆,吃点饭后水果。”

沈谦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腿上盖了薄毯,正低头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公事,沈虚则调着遥控器欣赏着自己在电视上的脸 ,越看越满意。

顾月见两兄弟各忙各的,看向大儿子:“阿谦,阿纵在你公司里,你没发现他有点反常吗?”

知子莫若母,每次沈纵有些什么,都是顾月第一次察觉的。

沈谦闻言抬头,右手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阿纵他最近在玩一款恋爱游戏。”

“咦,他是不是想谈恋爱了?”顾月面上一喜。

沈虚边看电视边说道:“怎么可能,他这几个月老实的不得了,连隔壁的孙浩然约他去玩也没约到,下了班就回到自己房间,我看他是被游戏迷住了。”

沈父倒是不在意:“你们弟弟年纪小,玩玩游戏也没什么。”

沈谦的手一顿,他想起自己过年的时候给了弟弟一张压岁钱卡,现在里面的钱已经花了一半,平日里也没见弟弟买什么东西,那么钱花哪里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

沈纵推开门,见全家都在,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说吧,买了什么东西?”沈父给爱妻喂了一个苹果,才看向自己的小儿子:“你妈妈和你哥他们自从知道你有礼物要送给他们 ,可是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沈纵先是喝了杯温水,润润嗓子,才把袋子里的礼物拿出来。

是五个包装好的淡黄色三角形护身符,用红绳子系了起来。

“你从哪里弄的这些东西?”沈虚坐起身,随手拿了一个,观察了一下,刚上手就莫名感觉精神一清,他拆开来一看,护身符里面是一张符纸,上面画着看不懂的咒纹,朱红笔行旁金光熠熠,一看就很玄乎。

“这是我在网上买的高级护身符,特别保平安。”沈纵双手合十:“心诚则灵,它可以保佑你们平平安安的。”

这可是谢沉渊亲自画的护身符,有灵的,就是当时画成的时候金光闪闪,会发光,到了他这个世界,符纸上的光薄了很多,浅浅一层,沈纵猜测应该是到了普通世界的原因。

毕竟长生大陆有灵气。

他这个世界没有。

效果肯定要打一个折扣,但是也够普通世界用了。

看着自家弟弟虔诚的模样,沈虚眼角一抽:“你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

“反正你们戴上,这是好东西。”沈纵没理他,给家里每人分了一个,盯着他们带在脖子上之后才放心。

“啧,这带上倒真像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沈父砸吧了一下嘴,他长的面相不像好人,脖子上挂着一个护身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亏心事做多了。

“瞎说什么,这是阿纵的心意。”顾月掐了一下沈父,略不满,转而又高兴的欣赏起儿子给她的护身符,从各个角度夸了一遍。

管它有没有用呢,这是儿子的一片心意,这就够了。

只有沈谦看着沈纵,给他留下了一个呆会找你的眼神。

沈纵摸了摸鼻子,吃完饭之后,跟着大哥上了楼。

沈谦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将弟弟给的护身符压在了衣领下面,才问:“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护身符,在哪里买的?”

他怀疑自己的弟弟被骗了。

“游戏里买的,哥,但是我保证它真的有用。”沈纵很想告诉自家大哥他的游戏通异界,但是系统自从把护身符传送过来之后,就消了音,谢沉渊他们在往陵川赶路,暂时也没啥副本,所以要让自家大哥相信这事还是挺难的,沈纵纠结的皱起了眉头。

沈谦揉了揉额角,确定自己的傻弟弟被那游戏骗了。

“买了多少钱?”

沈纵如实说了一下。

等听见自家傻弟弟花了一百万买了游戏里的衣服,沈家大哥感觉有点头疼,再到最后220万买的护身符,沈谦深吸了一口气:“阿纵,虽然你零花钱多,但也不能这样花是不是?”

沈纵立刻点头:“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绝对不会乱花钱的。”

他确定他花的值才花的。

沈谦心里想了一下,觉得自家弟弟最近可能是拘在公司里太紧了,孙浩然那些人不来找他玩,沈纵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了游戏上,才沉迷了一些。

想清楚之后,沈谦决定采取迂回战术:“阿纵,浩然约你那么多次,还有白远山,李莎莎,这些都是你朋友,反正公司那边你也没什么事,你休息几天可以和他们几个聚聚玩一下。”

沈纵不是很想去,但看见大哥关心的眼神,还是答应了:“好吧。”

“这才对。”沈谦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鼓励道:“浩然最近在市中心开了个清吧,你对这个感不感兴趣,感兴趣的话,自己也投资开一个?”

“不用。”沈纵拒绝了,他每天都要上线看谢沉渊,哪有时间开店。

沈谦见弟弟拒绝,也不逼迫。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着。

深秋的时候,谢沉渊进入了陵川城。

从深山老林里出来,再次见到鼎沸人烟,沈纵比谢沉渊兴奋多了,他特意在孙浩然清吧附近租了一个公寓,借着去清吧玩的借口,在公寓里留宿,不然在家里多有不便。

这个一个神奇广袤的世界,而他多么幸运可以进入这个普通人无法进入的世界,还可以遇见谢沉渊。

这样一想,沈纵对带他来到长生大陆的氪金游戏充满了好感。

陵川作为一个大城,巨石城墙拥有两个入口,两个出口,城墙用坚硬无比的青岗岩铸造而成,高达三十米,起初是为了抵抗兽潮,后来人道崛起,宗门林立,和妖族平分秋色,那些兽潮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而进了陵川城,闻寒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马行把马车卖掉,毕竟他们后面还要租船进入忘生潮海。

谢沉渊穿着修士之人常见的白色道衣,手握上邪剑,墨发用隐银绸带系住,不笑的时候,清冷的拒人三里之外,沈纵站在他旁边,只感觉自己身上也沾了仙气,自从知道长生大陆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对谢沉渊的感观越发好了。

“阿纵。”谢沉渊突然出声。

沈纵抬头看他。

谢沉渊问道:“你要不要束发?”

阿纵的头发长的很快,现在已经到了肩膀处还往下一点,已经可以扎起来了。

沈纵用手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比以前是挺长的,可是,说长也不长啊,怎么束?

“我有一个海灵红玉珊瑚串珠,热烈如火,和你十分相配。”谢沉渊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认真,正经的让沈纵分不出他是在夸他还是夸那个什么红玉珊瑚串珠。

其实他留发主要是因为不想看见太多异样眼光,从而给谢沉渊他们招惹人眼,现在谢沉渊这样,让沈纵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破了。

“阿纵赠我绸带,我自当赠你束发串珠。”谢沉渊拿出须弥戒子内的红色串珠,递给沈纵。

“那就谢谢沉渊了。”沈纵高兴的接了过来,红玉珊瑚串珠被一根绯红色的线串了起来,前端编织成拇指粗细,细密光滑又平整,在末尾处,珊瑚珠如小珍珠大小,圆润光泽,他用红绳把碎发扎起,走路间,红玉珊瑚串珠在耳侧微微荡悠,温凉凉的。

走出来的闻寒没眼看的跨过了笑的荡漾的沈纵。

“走吧,师兄,我们去瑶台阁。”

瑶台阁在陵川城的存在十分瞩目,不用打听就能找到。

它半悬浮在城中央,托举它的是一颗巨树,巍巍峨峨。

底层的树叶枝繁叶茂,到了上方就是精致的亭台楼阁,隐约可见衣香鬓影,丝带款款,女子婀娜的身姿若隐若现。

瑶台阁的白玉匾额在日光下莹莹生辉。

沈纵跟着谢沉渊他们上楼,十分惊奇,原来这楼梯是用大树垂落下来的粗干雕镂而成,古朴无比,泛着松木香,木梯两侧是青铜飞鹤宫灯,意境十足。

等到了第一层。

管事见来者三人中有两人拿着剑,气势不凡,思索一番便亲自迎了上去:“诸位可是修行之人,如此的话还需告知在下一声。”

“因为我们瑶台阁经常有仙君造访,自然要为各位仙君提供上好的房间,瑶台有十二阁,最高处才能赏最佳景,十二阁便只为仙君准备。”

闻寒听完,掌心一翻,精纯的灵力化作火苗,熊熊燃烧,不过一瞬就散了。

有了证明之后,管事立刻殷勤的问道:“仙君是想要十二阁的哪阁?现在我们的顶阁还未有人预约。”

“那就顶阁吧,我们三人。”闻寒说道。

林林总总的,总共花费三块上品灵石。

管事收了灵石,笑眯眯的说道:“诸位仙君来的正好,我们瑶台阁今晚有盛宴,已经有不少修者来我们这等着了,仙君可以登上十二顶阁等待着晚上的活动。”

说完就有清秀侍女过来领路。

瑶台阁的地面全部用白玉铺造而成,雕梁画栋,繁花簇簇,极尽妍丽。

进入琴音殿,女子繁多,每人抚琴而坐,粉衫薄透,汗湿鬓角,香腮雪肌,胭脂气甜腻的盈满了整个大殿。

谢沉渊脚步微微一顿,这瑶台阁怎么与自己想的略有差池,书上写的不是经常有文人雅客来这吟诗作画吗?

为何只有几个男子坐在抚琴女子周围……邀酒作乐,且并无吟诗作对声。

闻寒也察觉到了异样,他冷着一张黝黑的脸,环视室内,只觉得这个地方香气呛人,不怎么像读书人来的地方。

平日他在外游历的时候从未去过女子扎堆之地,因此闻寒心里也有一些疑惑。

只有沈纵隐约猜到了这是什么地方,他刚想开口提醒,就有一个声音传来。

“各位公子,你们来的真是好时候,今天晚上如玉姑娘有登台演出,到时陵川阁的所有青年才俊都会在下面吟诗,得胜者可以进入如玉姑娘的房间,目睹芳容一面。”一个富态的妇人笑着走近,眼睛一亮,这前面的白衣公子好生俊美无双,他旁边的青年发型略奇怪,束起的马尾不长不短,垂坠下来的珊瑚串珠若红玉,再看见侍女比的十二阁手势,更是热情了。

十二阁,专门招待那些仙君,钱多事少样貌还长的好看,楼里不知有多少姑娘想伺候修者呢,万一被看上了,可是登天之道。

“公子,请。”

话音刚落,就有五六位笑意盈盈的侍女在前面带路,每人都提着一盏小巧的宫灯,素手芊芊,笑靥如花。

谢沉渊看向那个富态妇人,问道:“晚上才有吟诗?”

“是的,那些文人晚上才会来。”

闻寒想起师兄进入这个瑶台阁是为了自己,便道:“晚上就晚上吧,你们在前面带路。”

“嗳,好勒。”一穿着鹅黄薄衫的女子娇笑应道。

虽然外面已是深秋,但是这瑶台阁处处温暖如春,谢沉渊猜测屋内某处可能画了蕴火阵,用火属性的灵石做阵眼,可以让阁内繁花盛开,古树长青。

十二阁在瑶台阁的最高处,从窗口往下看时,风景一览无遗。

侍女们将客人带到房间,便退下了。

门一关上,闻寒将剑放在桌上,只觉得这屋子也是甜腻气息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这瑶台阁的姑娘鼻子不灵敏吗,这么浓郁的香气她们居然没有反应。”

“的确,香味甚浓。”谢沉渊也赞同师弟的话。

沈纵在一旁听着两位直男剑修发言,心里叹了口气,人家这是胭脂温柔乡,这俩师兄弟倒好一点也不解风情。

他推开窗户,十二阁作为瑶台阁的最高处,很快就有微风传来,吹散了一室的脂粉香气。

从上面往下看时,可以清晰看见和客人絮絮而语的姑娘们,欢声笑语不绝,沈纵观察了一会,发现那些男子并没有对那些女子有出格的举动,那些女子除了举止暧昧了一些,也不像平常风月场所里的,但纵然如此,也勾的那些男子神魂颠倒。

谢沉渊站在窗口,低头看去,目光清明。

十二阁与十一阁相邻,只错落一梯。

恰好有一身着青衫的公子和谢沉渊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公子俊秀儒雅。他见了谢沉渊,蓦地笑了起来:“这位道友也是来看如玉姑娘的吗?”

谢沉渊握着上邪剑,忽然感觉剑柄一热,睚眦兽形处,点缀在狭长兽瞳里的大明雀石微微发着猩红的光芒,明明灭灭如将熄的烛火。

“是的。”谢沉渊缓缓回道。

青衫公子拍手称快:“我就知道进瑶台阁的修士们都是为了见如玉姑娘。”

“如玉姑娘今晚有霓裳舞,你们在十二顶阁,可要一饱眼福了,寻常的烟花之地可见不到如玉姑娘这般天香国色。”

说完,便进入了十一阁。

闻寒听了那公子的话,身体一僵,怪不得这里女子众多,很少见男子,而且香味浓郁,原来是莺柳之地。

“师兄,我们走吧。”闻寒上前一步,觉得师兄肯定不想在这个地方。

他们是剑修,没事来这种地方做什么?既不能磨砺剑意又不能增长修为,也不知师兄看的那本书是何人编纂的,害师兄误会了一场。

沈纵也说道:“沉渊,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玩玩?”

就是可惜了三块上品灵石。

“不,我们留在这里。”谢沉渊坐下来,将上邪剑放到桌上。

闻寒一看师兄的剑,顿时明白了。

“这个瑶台阁有妖气。”

见沈纵不明,闻寒解释了一句:“师兄的上邪剑对于妖魔之气十分敏锐,只要妖魔出现,上邪剑上的睚眦必定有所察觉。”

原来是这样,沈纵见谢沉渊不走,也准备留在这里,他现在深刻觉得谢沉渊就是这个长生大陆的主角,瞧,不过出门一趟,就能接二连三的遇见奇诡之事。

不过,哪个会是妖呢?

沈纵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只能看见莺莺燕燕和恩客在娇笑嬉闹。

“不用急,妖魔总会露出破绽的。”谢沉渊倒了杯茶给两人,自己浅饮了一口。

“会不会是刚刚那个男人,我看他说完,上邪剑就亮了。”沈纵胡乱猜测着。

谢沉渊尚不能确定:“有可能是,有可能不是。”毕竟瑶台阁这么多人,修士也不少。

“好吧。”沈纵只能继续低头观察。

“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道友,你们在吗,我可以进去你们这个房间吗?十一阁有老鼠,我怕鼠。”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门外的公子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一个大男人把胆的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关键是他真怕也就罢了,但是他的言语之中分明无一丝惧怕之意。

谢沉渊将剑收入须弥戒子内,闻寒会意,打开门。

男子走了进来,环视一圈,诚恳道谢 :“谢谢这位道友。”

“小事一桩,无足挂齿。”闻寒把门关上。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我最怕老鼠了。”男子摇着扇子,眼睛笑弯弯的,看起来十分感谢闻寒打开门让他进去。

“那你应该告诉瑶台阁的管事,让他把老鼠抓走。”闻寒提出建议。

“这位道兄有所不知,这个瑶台阁的老鼠这么猖狂的原因是因为瑶台阁有香气,有那味,老鼠不就循着香气来了,要想瑶台阁无鼠,从根源来看,应该是把阁内的香气散去才行。”青衫公子讲了一大通才作自我介绍。

“我叫师无仪,是个散修,已达筑丹境,敢问道友怎么称呼?”

“闻寒。”闻寒抱着巨剑回道。

师无仪见这人没有提及自己的门派修为,了然了。

“那这位呢?”师无仪好奇的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白衣男子。

“谢沉渊。”谢沉渊微颔首。

师无仪眸光一闪,将视线转向窗边束着短碎发尾的青年,一副探究的神色。

“我叫沈纵。”

“三位的名字可真好听。”师无仪自来熟的坐了下来,占据了谢沉渊旁边的位置。

沈纵:“……”

沈纵委屈,那位置应该是他的。

“看几位道友应该是刚来的吧,我已经来瑶台阁半月之久了,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可以问我,比如说,瑶台阁唱曲唱的最好听的是哪一位,弹琴弹的最好的是哪一位,我都清楚。”师无仪滔滔不绝的说着。

“那如玉姑娘是不是跳舞跳的最好?”谢沉渊侧头,顺着师无仪的话往下说。

沈纵趴在窗前,打了个哈欠,他看的眼睛都花了。

“如玉姑娘啊。”师无仪扇子抵着下巴,笑意浅浅:“如玉姑娘是个妙人,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

“尤其是霓裳舞,引得不少修士折腰俯首,十二阁的修士都是为了她而来。”

“真的有这么好看吗?”沈纵见师无仪把那如玉姑娘说的天花乱坠,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沈兄到时便知。”师无仪对着沈纵遮扇而笑。

金乌西垂的时候,昏薄的日光透过窗户将十二阁屋内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光,纱幔随风飘逸,熏香从鎏金香炉里袅袅散开,连空气里都沾满了女儿香,比上午还要浓烈。

谢沉渊垂眸望着桌上棋局。

棋盘内白黑子纵横交错,黑棋攻势一往如前,白棋迂回守关,不动如山,两方对战,任沈纵不是很懂,也知道黑白两方坚持战态,难舍难分。

直到一颗白子巧妙落下。

棋局大变。

白子守势大破,眼看就要被黑子击溃,沈纵忍不住可惜,小声道:“白子要输了。”

那颗白子的走势不应该是那样的。

闻寒看了一下午的师兄自己和自己对弈,此刻见师兄停了,忽觉时间过得真快。

师无仪坐在谢沉渊对面,从他的棋内惊醒过来,一人分饰两人,黑白之势泾渭分明,且旗鼓相当,为何突然将白子下在那个地方,莫不是故意的…

可真是糟蹋了一副好棋,师无仪痛心疾首。

谢沉渊将棋子收起来,说出自己的原因:“楼下的霓裳舞要开始了。”

沈纵这才反应过来他居然看谢沉渊下棋看了一下午,差点把正事忘了。

阁内灯火辉辉,众人走到窗前,俯视着下方即将登场的如玉姑娘。

十二阁建造的很是精巧,由上往下看时,第一层的舞台,犹如十二层莲花花蕊,金翘玉檐坠银铃,暖风吹动,花影映月,悦耳清澈的铃声从四处传来,混着女子的娇笑声变成了靡靡之音。

楼下已经坐满了恩客,十二阁内,有数道目光和谢沉渊他们一起看向白玉舞台。

透明红绸从八方檐角铺落到白玉舞台中间,一双绣着精致花纹的明珠玉履轻踏红绸,款款而来。

那如玉姑娘身形高挑清瘦,一头青丝垂至膝弯处,神似姑射仙人,白衣洁白无垢,美目顾盼生辉,额心一点胭脂菱花,玉鼻卧山倾,朱唇含春色,漫天飞花下,身姿若柳,姝色无双,更有暗香浮动,撩人心魄,只觉得舞台上的人更加是尤物,纯而不作,媚而不俗,好一个遗世独立的佳人。

楼下的众人不由看呆了,就连十二阁内的修士也发出了惊叹的声音,其中一个男子更是激动的连连呼唤如玉。

“如何,这位就是如玉姑娘,现如今瑶台阁的招牌。”师无仪摇着扇子笑道,见身边三人皆没有迷恋神色,不由好奇道:“你们不觉得如玉姑娘美吗?”

闻寒抱着剑,不置可否:“我的剑才是天下最美之物。”

师无仪颇觉有趣,继续问道:“谢兄觉得如玉姑娘美吗?”

谢沉渊望了一眼执着发问的青衫男子,发现阿纵的目光不知为何也放在了他身上,似乎也在等着他回答,谢沉渊想了片刻,说道:“红颜俱是枯骨,皮囊不过是表相,无需在意。”

师无仪摇着扇子,斯斯文文:“谢兄的话很有慈佛寺那些和尚的禅意啊,可惜我是俗人,觉得脸还是挺重要的,那如玉姑娘光看脸还是够的上一句倾人之姿的,沈兄,你说是不是?”

沈纵摇头,束发的红玉珊瑚珠珠子晃了几下,如雨滴蹭着他的后颈处,莫名的温凉惬舒,他支着下巴,模样得意中又透着隐晦的骄傲。

“倾人之姿哪里比得过天人之姿。”

“我见过,所以我知道我对如玉姑娘的评价不会客观。”

“因为我对美的认知已经有了主观性。”

如果可以,沈纵真的很想明说,谢沉渊才是天下第一美人,除了面色苍白病弱了些,他的外貌简直无可挑剔,为什么师无仪看不见谢沉渊的脸,反而对如玉姑娘夸赞呢?

师无仪古怪的看着突然之间辞藻丰富夸夸其谈的沈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闻寒皱着眉,也觉得哪里隐隐不对。

只有谢沉渊,知道阿纵是在说自己,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陌生无比。

站在窗前的青年抱臂而立,眉眼生辉,鲜红的珊瑚串珠随着说话动作偶尔会坠到脖颈处,但并不显得女气,配着俊朗面容反而多了几分热烈爽气,一如正午的阳光。

天边的暮色早已下落,可他的眼里却在悄悄发着光。

他脸色的神情实在太过鲜活有趣,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话里的不妥,剑眉微拧,又解释了一下。

“当然,我并不是说如玉姑娘不美。”

“我只是觉得,美这个词在每个人的心中是不一样的。”

“我心中就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美的定义。”

他先是说出第一句,又很快说出第二句,第三句,语速略快,像极了一只找到小鱼干的猫,翘着尾巴的那种欢喜和得意几乎快溢了出来,让谢沉渊想忽视都难。

而谢沉渊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在阿纵眼中居然有这么多层的滤镜。

不过,比美什么的,确实有点奇怪,谢沉渊心想。

“就是这样。”

沈纵讲了一大堆,感觉嘴巴都讲干了。

“师道友,你能明白吗?”

师无仪呵呵一声,他只不过是想问一下如玉姑娘美不美而已,哪里晓得这个沈兄似是而非的意识流讲了一大堆,简直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发布新章,小天使们记得来看鸭,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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