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甄大师的疼痛还只是刚开始,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有无数把火在烧，不仅如此, 下一刻又是蚀骨的寒冷。
冰火两重天也不过如此。
甄大师很快就双目圆睁, 怒瞪着前方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 呼吸困难, 因为眼睛睁得太大, 竟然有血流下来，吓得刚要扶他起来的徒弟一个踉跄趴在地上。
浑身都克制不住发抖。
“师、师父……”徒弟的嗓子都在发抖, 脑子乱糟糟的，甚至快速看着四周，师父这是不是被人什么给附身了？或者, 是不是……是不是受到报应了？
他虽然年轻，却也跟着师父好几年了。
他跟着师父头两年的时候师父还没太厉害，只是骗人忽悠, 加上师父的确有些本事, 一忽悠一个准儿, 虽然其间有人找过来，却被大部分成功的给骂走了。
这几年师父的胆子越来越大, 甚至因为最开始无意间骗人害死人却没人找到他也没人找到他的麻烦，师父的胆子越来越大。
到最后, 师父为了更多的赚钱，生意更加的多，不惜专门让他们去找那些家里出了事的, 故意用符纸让他们受到更多的霉运，再当成救世主一般出现，将他们仅剩的身家都打劫一空。
师父越来越敢要, 可害死的人却也不少。
只是因为没被爆出来，加上师父的确有些本事，一直都相安无事。
可如今师父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
季枫淡定站在那里，打了电话打了120，顺便报了警。
120很快将甄大师拉走了。
季枫不担心甄大师能救回来，甄大师这是受到的反噬与罪孽，还是自己虔诚画出来的偿罪符。
偿罪偿罪，就是偿还自己的犯下的罪孽。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等甄大师拉走，徒弟不敢跟过去，等救护车到的时候，甄大师已经七窍流血，现场血腥又恐怖，像是谋杀下毒现场。
因为太像毒杀现场，加上季枫报了警，就近的警察很快就来了。
看到是镇上有名的甄大师出事，又有客人在，徒弟回过神，指着季枫四人就开始指正：“是他们！是他们做了手脚害了师父，肯定是这样的！”
两个童子浑身颤抖不敢说话，缩在角落，他们哪里遇到这种情况。
平时也不过是陪着甄大师演演戏而已。
这还是头一次看到人七窍流血，还是很熟悉的人。
为首的老警察看了季枫四人一眼，并没有理会徒弟，任何事都要讲究证据，更何况，这四个人还有一个是坐着轮椅，一看就是来找甄大师的，无冤无仇，也没人会下这么黑的手。
老警察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怎么回事？”
嵇劲想开口，被季枫阻止。
嵇小茹是从甄大师这边出发的，嵇劲的身份容易暴露一些问题。
不过就算是暴露也不担心罢了。
他们有更有利的证据证明他们碰也没碰过这位大师。
季枫上前：“我叫季枫，是c市过来的，这三位是我们的朋友，这位坐着轮椅的，是s市林氏企业林家二房的二少爷。我们一行人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林二少的腿，林二少要想站起来需要动手术，但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我们听人说这位甄大师很厉害，尤其是给人弄得运气符能提升做手术的成功率，所以我们就过来了。想求一张运气符提升一下手术成功率。结果谈好价格后，这位大师给我们画符，画着就自己突然这样了……我们当时离得远，碰都没碰到他。”
徒弟显然惦记着那一千万，想把事情算到这几个人身上，到时候让他们赔钱。
“他们说谎，我师父平时也没事，怎么他们来了就出事了？”
“这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下午过来的，当时这家铺子没开门，我们就住在那边的酒店，一个小时前这个年轻人说大师要见我们，我们才过来。就算是要动手脚，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我们也没办法不是？”季枫声音不疾不徐，给人一种安抚的感觉。
徒弟不甘心：“可我师父怎么会七窍流血？”
季枫：“这我怎么知道？还有这位先生，你一直在我们身上推，莫非是你跟你师父有什么龌蹉，所以想将谋害人的事算到我们头上当替罪羊？从始至终我们都没碰到你师父，就算是谈生意的时候也没碰到过。再说，我们也有证据。”
说着，将一个手机拿了出来，“家里老爷子担心我们被骗，让我们录了视频给他，这视频能证明我们可离得远远的，碰都没碰过他们。”
徒弟傻了眼，没想到这人竟然拍了视频。
想到什么，徒弟就去抢手机。
结果，被两个年轻一些的警察给摁住了。
视频开始播放，等播到甄大师开口就是一千万的时候，在场的人倒吸一口气。
一千万？甄大师还真敢开口！
这是拿这几个人当肥羊宰了啊？而且一个人就一千万，可听说甄大师说他们铺子不怎么赚钱都是做善事。
难道，铺子的收益作假？
几人对视一眼，等看到季枫等人在事发时的确离得远远的，反倒是这个徒弟就在一旁。
警察将视频复制一份，随后让季枫几个人先回酒店，不过暂时不能离开镇子，要等事情查清楚再走。
季枫等人没意见，走的时候徒弟和两个童子反倒是被控制起来，尤其是还要查这铺子的问题。
剩下的事就跟他们没关了。
嵇劲和林二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尤其是甄大师最后那模样，怎么看都……挺可怕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一肚子的话也没问出口。
直到回到房间，嵇劲和林二少还是没忍住去了对面。
季枫也没瞒着他们：“当时他写的转运符对你而言只是有一点点效果，不过对手术成功率而言没什么用。他显然是想用那个百分之八十的几率骗钱，若是失败了，他会说你天生煞星，他的运气符帮你挡了一二，否则你手术可能会损命。如今这般，不过是你运势太差，中了那百分之二十。最后失败了也跟他没关系。我在他写转运符时，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写了偿罪符。这种符只有心甘情愿写加上自身的修为才能效果发挥到最大，让他受到过去因果的报应。他当时写转运符为了逼真，自然会竭力，毕竟若是万一成功了，他能得到更多的酬劳也能扬名立万。”
林二少松口气，他怕因为这事连累了表弟：“那他七窍流血……是中毒吗？”
季枫道：“当然不是，是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还是查不到的问题。”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罪有多大。
不过只要害过人命，那他也活不久了。
而且活着的这段时间也会受尽反噬折磨。
林二少听到是自身的身体，彻底放下心，也没在房里耽误季枫他们休息。
接下来两天，季枫等人继续住在这里，警察局那边随叫随到。
最后医院那边也给出消息，甄大师是自己的身体出现问题造成的五脏六腑受损导致的七窍流血，性命保住了，只是五脏六腑受损的太过严重，怕是活不久了。
不仅如此，徒弟被扣押期间被逼问出不少事，直接出也出不去了。
两个童子是被请来演戏的，倒是没参与之前的那些事，只是拿工资的，确定没问题后被放了。
警局那边的人亲自过来解释前因后果之后，让他们能随时离开镇子了。
季枫等人决定明天再走。
柜台小姐姐听说甄大师被抓了，那叫一个激动。
尤其是听说以前好几桩事被徒弟供出来，说是他跟甄大师联合起来造假，其实他师父的本事并不大。
甄大师不过几日间，就在镇子里从人人称颂的得道高人成了人人喊打的骗子。
不过这些甄大师是不知道了，他活不久了。
身体一日比一日衰败，很快就会偿还掉所有的罪孽，到时候也是他彻底死的时候。
季枫这几天也没闲着，在想办法将林二少如果做手术成功率怎么能提到百分之百。
毕竟手术失败比现在还不如，以林二少的骄傲怕是不会愿意看到自己身体不全的模样。
再要走的时候还真的让季枫想到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却并不好办。
这还是季枫看到这几日嵇劲对林二少无微不至的关心以及两人之间越来越强的姻缘牵扯想到的。
只是这些……
封霖看到他发愁，走到他身旁将人环抱住：“怎么了？还在想林二少的事？”
季枫颌首：“我想到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不太好说……”
封霖将人环得更紧：“怎么？”
季枫看他一眼：“二哥的情况他如果不做手术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以后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动手术的话有一定的危险，之前我就在想怎么将手术的成功率给提升，我这两天看到二哥和嵇劲的姻缘线越来越强能明显看到，想到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不一定能成功。”
封霖听他提及姻缘线：“难道这个成功率提升跟嵇劲和林二少的感情有关？”
季枫颌首：“嗯，人的运势其实是上天注定的，从出生之后命格就定了。只是这也不是不能改变的，可既然是出生就自带的，改变很难。想要改变，那么只能和二哥关系很亲近的感情深厚的人来改变。这个深厚，可以是亲人也可以是日后朝夕相处命格相吸的人才能达成，那就是他日后的恋人。”
“二哥的父母也就是我二舅二舅母他们对二哥有感情，但是从二哥的命数来看，亲缘线很薄，说明他们的感情并不太好，强求估计效果不佳。之前二哥的姻缘线要么有要么没有，我不确定，如今……也许可以一试。但是……”说到这，季枫叹息一声。
封霖却是懂了：“但是如果感情的这条姻缘线不强，或者嵇劲对林二少的感情虽然浓烈但是没有到了能替他牺牲的地步，也不会成功。”
季枫颌首：“对……”他虽然能看出嵇劲对二哥的感情，可感情到底有多强这种事，不是单单姻缘线能看出来的。
有的夫妻即使能成为夫妻，可并一定能将对方的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更何况，这事有一定的风险，也可能嵇劲不会愿意冒这个险。
封霖沉默片许：“你是担心说出来嵇劲可能不愿意？”
季枫颌首。
封霖却是笑了：“既然不确定，那就直接单独找他过来问问就是了。”
季枫：“可……”
封霖：“你那时候愿意帮两人，必然也是看出嵇劲的感情，虽然不确定，但是也许……他愿意呢。”
季枫最终还是同意了封霖的意见，这种事他一个人在这里猜来猜去，到底不是当事人。
季枫让封霖寻了个由头拿公司要跟嵇劲的公司合作为由，让嵇劲单独来了他们房间。
嵇劲奇怪他的公司项目和封先生的完全不搭边，可这话他没说。
想到的是封先生有话要跟他说。
等到了季枫这边，果然，看到两人坐在那里，季枫望着他，表情有些严肃。
嵇劲走过去，季枫等嵇劲落座，才道：“明天就要走了，等回到s市可能就见不到了，所以在此之前，我想问嵇先生一件事。”
嵇劲的表情也严肃下来，他隐隐察觉到什么，绷紧了身体：“是什么？”
季枫：“嵇先生……是不是喜欢我二哥？”
嵇劲虽然猜到了，可被季枫这么直白问出来还是面色一红，半晌才压下神色间的不自在，低咳一声，却没否认：“……是。”
季枫：“那嵇先生对二哥的感情……有多重呢？是不是非二哥不可？你也知道二哥的腿如今这种情况，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和二哥在一起，代表着日后二哥将会是你的责任，你如今对二哥因为有感情在，所以能容忍二哥所有的不好。可等时间久了，你真的能一直如此吗？这不是一年五年，而是后半辈子。”
时间太久，一切都带着不确定因素。
一旦这份感情参杂半点抵触的情绪，转运都不可能成功，反而还会对嵇劲有一定的影响。
所以他要让嵇劲想清楚。
嵇劲没想到季枫会说的这么远，他想了许久，才缓缓道：“未来的事，我不能跟你打包票，毕竟季先生也说了，往后数载，时间太久，变数太多。可我知道此刻，我爱他，愿意为他放弃所有，即使是我的命，我也愿意。”
他说的太过认真也太过专注，仿佛誓言。
这让季枫想起之前林二少出事时嵇劲奋不顾身冒着车随时会爆炸的危险将林二少拉了出来。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确这一刻是真心实意的。
即使付出性命也愿意。
季枫突然笑了，他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负担轻了一些：“我知道了。那如果，我有办法让二哥的手术成功，让他重新恢复健康的话，你真的愿意付出所有吗？”
嵇劲听完愣了许久，随后意识到季枫说了什么，眼神里迸射出惊人的灼亮，甚至没忍住站起身：“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能让学弟好起来？可手术不是只有百分之五的成功率吗？”
季枫道：“是只有百分之五，可也不是没别的办法提高。”
嵇劲要不是封霖在一旁，此刻恨不得冲过去抓着季枫的手询问到底是什么办法，即使再难他也会寻到。
季枫让他冷静下来：“既然只有百分之五，想彻底成功，必然不是这么简单。”
嵇劲慢慢坐下来，激动过后他的脑子运转起来，季先生不可能无缘无故来找他来，除非……这个成功跟他有关？“季先生，是不是跟我有关？”
季枫道：“不是跟你有关，而是和二哥有姻缘线的那个人有关。目前来看，这个人就是你。”
嵇劲眼睛一点点睁大，难得脸上露出无法克制的亮光：“你是说……我们会……会……”
如果不是现在重要的是学弟的腿，嵇劲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见学弟，告诉他自己的感情。
嵇劲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季先生，求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办法，我都愿意试一试。”
季枫：“如果想要二哥的手术成功率从百分之八提升到百分之百，需要提升他的运气。可人的运气是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的，这也是二哥会发生车祸的缘由。他运势不够，避不开，以及如今也是导致这般。所以，想要成功，那就只能提升他的运气。可运气这东西，一旦牵扯到性命，并不是普通的转运符或者别的能代替的。它需要息息相关跟他性命相连的人来替他转运。
要么是亲人，因为有血缘的牵扯，要么是他命中注定的恋人。我看过二哥的面相，他亲缘淡薄，即使有血缘牵扯，也不足以让他的运气提高。所以，只剩下有姻缘线牵扯的既定恋人。
只是恋人却也不一定能成功，需要对方对二哥的感情心无杂尘，是纯粹的，甚至愿意牺牲一切的，如此，借运才能成功。
借运如果借别人的运气是有损阴德的事，即使成功也不妥。可如果是心甘情愿献出，那就不一样。所以我才想确定嵇先生是不是当真愿意？如果一旦成功，那么日后你和二哥的运气将会息息相关，运势将会一样，二哥运势你也看到了，并不是特别好。
或者如果将你们的运势融为一体时你并不是真心，那么不仅是对你，对二哥都不是好事，将会受到反噬。
所以，嵇先生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你不愿意或者并非当真下不了决心，那今天我说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当然，如果运势成功，因为嵇先生将好的运势转了一些给二哥，你以后可能没这么顺顺当当，但是也没性命之忧。”
既然要让嵇先生考虑清楚，那么其中的利弊以及所有情况他也要说给他听。
嵇劲听完，轻轻吐出一口气，他就要开口，被季枫拒绝了：“嵇先生不要冲动，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回到s市你想通，可以告诉我，到时候我会询问二哥的意见，替你们合运势为一。”
嵇劲一直等走出套房站在回廊上，脑海里忍不住还闪过季枫的话。
合运势为一。
这让他心口有种丝丝缕缕被一种很舒服欣喜缠绕，也就是如果成功，他日后将会和学弟再也分不开。
这种可能让他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那种想立刻见到学弟的心情笼罩在心头，他迫不及待拿了房卡开了门。
只是等喊了一声学弟却没从房间传来声音，就在他要敲门的时候，突然不远处的洗手间传来一声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嵇劲一愣，顾不得什么，立刻跑到磨砂玻璃前：“学弟你怎么了？”
里面半晌没声音，随后传来林二少的声音：“没，没事，我没事，我在洗澡，嵇学长你先回房，我等下自己就出来了。”
虽然林二少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可嵇劲细听之下还是听到一些隐忍的痛苦。
想到刚刚听到的声音，嵇劲急了：“你是不是摔伤了？我能进去吗？我看看你的伤势。”
“不用！”浴室里，林二少狼狈坐在地上丝毫不敢让嵇劲进来，他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这会儿洗澡，这里不像是家里配合他的情况做了专门的设计，他在家能一个人，可这里却不行。
可如今他衣服全部都湿透了，因为要洗澡穿的很少，衣服都透明贴在身上，根本没办法见人。
嵇劲却急了，怕他真的出什么意外，反射性着急扭了一下门，结果竟然真的扭开了。
林二少急了，喊了一声，却扯到扭伤的地方疼得倒吸一口气。
嵇劲这下顾不上，直接推开了门，等看到狼狈坐在地上的林二少，急了，直接上前：“怎么样？是不是摔伤了？我去打电话让120过来。”
“别！”林二少扯住他的衣服：“我没事，只是摔了一下，没出血，就是手臂扭了一下而已。”怕嵇劲不信，还给他看了自己的手肘，果然青了一块。
嵇劲这才看清楚他浑身湿透的模样，顾不得别的，怕他冻着，赶紧将人拦腰抱了起来，几下就踢开房门抱到了床上，用被子给裹紧了。
又怕湿衣服穿着难受，就要帮林二少脱了，被林二少意识到什么，用没扭到的手立刻攥住手腕：“不、不用了……”等对上嵇劲关心担忧的目光，手顿了顿，想到刚刚在浴室的孤助无力，以及自己的暗恋，眼圈忍不住有些红，却坚持：“我自己来就行了，学长你先出去吧。”
嵇劲哪里敢这会儿出去：“我在这守着你，你先把衣服脱了。”
林二少大概这几日的情绪到达一个顶峰，抬起手遮住眼，声音沙哑又落寞：“学长，你既然喜欢男生又有了喜欢的人，就不要……对我这么好……”
他会忍不住陷的更深，心也会更疼。
明明告诉自己两人不可能的，可一想到他有了心上人，就觉得难受至极。
嵇劲一愣，突然意识到这几天他一直跟他避开肢体接触的原因，再想到季先生说的两人的姻缘线，一双眼突然亮得惊人，突然上前，将人抱住了，怜惜摸了摸头。
林二少愣住了，想挣扎开，嵇劲抱得更紧：“傻学弟，我心上人就是你啊。”
林二少彻底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