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论武侠与阴阳师的可兼容性
安倍晴明留下了四道符箓，制成纸鹤样式分别保护着楚留香与他的三个义妹，也算是他聊表心意。
这个海对面的国家让安倍晴明十分感兴趣，虽然并非他记忆中的唐土，但也充满了其特有的风情。
山楂葫芦、吹糖人、水晶柿子等等诸如此类的摊贩叫卖不绝于耳，安倍晴明能够感觉到自己袖袋中的系统小纸人正蠢蠢欲动，也想要探出头来观览，就连别于腰间的山姥切国广都在嗡鸣着。
不过这里似乎没有阴阳师，再加上楚留香在上岸前千叮万嘱让自己不要随意显露“仙术”，安倍晴明便按捺下让同伴也出来逛街的打算，等到无人的时候再让他们一饱眼福。
楚留香停靠的地方是泉州，此处正好有他名下的产业，有了楚留香赠予的信物，安倍晴明顺利地入住了天字间。
房间宽敞干净，安静优雅，打开窗可以看到天井中郁郁葱葱的花草，而拐过一个巷口便是热闹的街道，十分适合居住。
确认四周无人之后，安倍晴明把系统小纸人与山姥切国广都放了出来，任由让他们好奇地打量。
“出来吧，天井下。”
随着安倍晴明身上湛蓝灵力波动，指尖画出桔梗印，一憨态可掬的稚龄少女骑着神社状的付丧神坐骑出现了。
“晴明大人，需要咱做什么呀？”
拥有栗色发丝的少女一见到自己的阴阳师，便带着甜甜的笑容扑入了安倍晴明的怀中，趁着周围没有别的小妖精争宠捣乱，好好地撒了一番娇。
“我现在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唐土的国度，需要找出潜伏在这片土地上的敌人，以及与我们失散的式神、或者是英灵。”
安倍晴明简明扼要地为妖怪天井下解释了一下，让这位少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是需要各种消息对吧？放心交给我吧晴明大人！”
“只要有遮风避雨的屋檐，就都是我天井下的地盘！”
天井下并没有强大的攻击能力，但是如果要论消息的收集能力，哪怕是大江山的鬼王、鬼副与鬼将加起来，恐怕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天井下闭上了眼睛，这片土地的人们于屋檐下的谈论，不管是多么隐蔽、多么遥远，都尽收于她的耳中。
那些密谋着谋算诡计，自以为隐蔽的人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算盘与谈论早已被屋檐下方的一双耳朵尽数听去。
不过这样强大的收集能力也有缺点，一来就算天井下是妖怪，但也只能听到自己运用起妖力时听到的东西，二来则是倘若晴明恰好要找的人并未在任何一个屋檐之下谈论的话，那么她也无计可施。
“唔……”在天井下沉浸于搜寻消息情报的时候，系统小纸人从安倍晴明的袖袋里爬了出来，东摸摸西瞧瞧。
以往它做任务时只能在宿主的身体里干看着，并没有亲身触碰事物的能力，现在有机会亲手触碰，这下可让它兴奋起来了，心道难怪大部分的系统都是朝着做出属于自己的身体去的，隔着宿主的身体和自身去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两道“砰砰”声：“客官，稍后是在房里用餐，还是在楼下大厅用餐？晚上可还需要热水洗浴？”
是这个客栈的店小二，安倍晴明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斗笠，思索了一番后隔着门回复道：“就在房里用餐，热水也一样。”
初来到这个九州大地的安倍晴明与自己的式神们倒是过了好几天悠哉的日子，有了楚留香赞助的银钱与信物，物质上并无短缺，而客栈里的管理人对他也毕恭毕敬，服侍得十分贴心，乍然之下让安倍晴明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鬼杀队。
不过很快天井下便找到了距离他们最近一处所发生的古怪传闻。
“——你听说了吗，玉楼赌坊里的红衣赌鬼。”
在一处雅致的酒楼里，有人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对友人说道。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赌坊里不都是一群赌鬼吗？这有什么稀奇的？”
“但那可不是普通的赌鬼啊！他、他不是人类！没有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但是赌桌上的骰子就像是他的四肢一般，要出豹子就出豹子，要出什么点就有什么点……！！”
“哦？这倒是稀奇了，不过这要出什么就有什么，浸淫多年的赌徒也做得到的吧？”
“不……那个少年不一样的，而且他还有一头异于常人的白发！”
这些人谈论着玉楼赌坊里神秘诡谲的赌鬼，谁都没有发现天花板冒出的耳朵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得到了消息后，天井下立刻从探听中抽身，向安倍晴明报告：“晴明大人，我探听到了疑似骰子鬼的传闻。”
“骰子鬼啊……”
安倍晴明的脑海里勾勒出了那喜穿红衣，总是带着笑嘻嘻的表情凑过来问自己要不要赌一把的少年御妖。
按照他的性格，会出现在那种地方，似乎也并不难理解。
“那座玉楼赌坊在何处？”
安倍晴明问道。
天井下又凝神倾听了一会，报出了一个地名：“就在距离泉州二十里的城镇里，骰子鬼应当还没有离开。”
“二十里……”山姥切国广沉吟了一会，报出了自己这几天上街探查到的相关情报。
“如果是租用车行的马车的话，白日走官道去往那个城镇，半日就能抵达。”
“既然有可能是骰子鬼，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天井下，赌坊开到什么时候？”
“入夜后开店，直到清晨歇业。”
天井下回复道。
安倍晴明看了看窗外已经日渐西沉的太阳，拍板决定道：“入夜后我们乘坐轮入道，直接去往玉楼赌坊。”
“诶，但是晴明大人，这样的话不会被这里的人类发现吗？不如还是乘坐最稳妥的马车吧？”
系统小纸人慌忙劝道。
“骰子鬼的性格向来跳脱，这一次去晚了，下一次也不知道他会跑到哪家的赌坊里去。”
天井下也同意自己家阴阳师的决定——不如说基本上这些式神就很少会违背过安倍晴明的命令。
于是这件事便这么决定了。
只是，除了晴明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听到了传闻，前来这座玉楼赌坊满足好奇心。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绣红披风，看了看眼前这栋红瓦的三层楼阁，提步踏入了赌坊之中。
陆小凤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鬼，毕竟眼见为实，他既然活到现在都未曾见过，那他也就当其不存在了。
毕竟，倘若真的有鬼，那大抵也就不需要陆小凤这般的江湖人士为那些枉死者查明真相、洗清冤屈了。
“陆先生，您终于来了。”
门口的人见到了那极具辨识度的‘四条眉毛’，松了口气，露出了感激涕零的表情，将他引到了别院里。
“还是叫我陆小凤吧，陆先生听着太文绉绉了，和我可不匹配。”陆小凤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那在下就唤您陆大侠吧。”引路人这么道。
陆小凤此番前来也是受以为朋友委托，这座玉楼赌坊是那朋友名下的产业，自从那红衣赌鬼出现后，生意一落千丈不提，还被那小鬼弄得疲惫不堪。
也不是没有请过道士和尚贴上符箓，只是符箓并没有用，依然闹得赌坊鸡犬不宁。
赌坊也实在是无法了，那朋友千请万求地拜托陆小凤来查探，倘若有冤屈就帮他申诉，但如果是有人故意引诱小鬼来陷害他，也务必请陆小凤问出幕后凶手。
“原本聘来的人手都被那赌鬼吓得不敢来了，如果不是东家说请了陆大侠您过来，我们大概就要关门了……”
那接待陆小凤的人苦笑道。
“那赌鬼通常是什么时候出现？”陆小凤低声问道。
“这……因为他出现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所以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也没个准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喜欢热闹和赌博，所以今晚我们设下了局，想必定能将那红衣赌鬼引出来！”
虽然陆小凤并不认为自己可以解决掉道士符箓都没办法解决的鬼魂，但如果是洗刷冤屈、或者是找出背后真凶，他倒是颇得章法，这也是为何那朋友会请求陆小凤出手相助的原因。
赌场内暖烘烘的，大概是地龙炭火充足，踩上去暖和到了脚趾，楼内装潢富丽堂皇，一看便知是用了心思的。
陆小凤一看便知道，此刻的赌坊大部分都没有把心思放在赌桌上，除了那些个大概是要钱不要命的烂赌鬼，剩下的应当都是玉楼赌坊里的人。
陆小凤坐在赌桌边，时不时地投下真金白银，有输有赢，不过赢的时候多、输的时候少。
只是随着夜渐深，烂赌鬼们都赌红了眼，那红衣赌鬼却还没有出现。
陆小凤内力深厚，即便几天几夜不睡也依然精神抖擞，但是其他内力不那么深厚的打手们已经有些面露疲惫了。
“说不定那红衣赌鬼不会出现了……”陆小凤耳力灵敏地听到了某个打手这么嘀咕。
作者有话要说： 私设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