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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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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斐怎么也没想到查个凶手竟然能查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那康侧妃据说还是谢藩王最宠爱的侧妃,没想到竟然跟他的护卫统领搅合在一起, 这……简直了。

要是让谢藩王知道了,怕是谢藩王能活活给气死了。

如今找不到谢郡王被杀的动机, 难道会跟这件事有关吗?如果谢郡王偶然间知道康侧妃与护卫统领之间有龌蹉, 拿着这件事来威胁康侧妃,为了瞒下来, 康侧妃与护卫统领只能痛下杀手。

可既然谢郡王能自己挥退护卫留门单独见凶手,说明他是没打算说出去的, 反而要挟想要拿点好处。

可一个护卫统领和一个康侧妃, 能给谢郡王什么好处?

再说了,之前查到的禀告说是这个护卫统领当时的确是在山上的别院帮谢藩王清理危险, 当时那么多护卫在,除非这个护卫统领能买通所有人, 还真的不一定有时间。

那就是让别的护卫动的手?那就更加不可能,谢郡王如果发现这件事都能被灭口,护卫统领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也可能会随时背叛自己的护卫?

如果不是护卫统领, 那就只剩下一个康侧妃。

这康侧妃又不会武功, 难道还能让她身边的人来动手不成?可既然要保证万无一失, 这个护卫统领出手不是更容易吗?

谢彦斐头疼,干脆看向裴泓, 把自己的疑惑问了裴泓。

裴泓:“既然想不通, 先让人去查事发当天康侧妃在做什么, 等查到了再看看。”

如今也只能这么做, 很快影青和鬼冷领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谢彦斐二人,他趴在裴泓后背上,揽着他的脖子,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明明收买谢郡王比杀了谢郡王更不容易暴露。

“你说这谢郡王……难道还想靠着康侧妃当藩王继承人不成?不过就算是要商谈也应该是回到藩地才对啊,在这京城就算是商量好了,回头也能反悔,再说了……他已经封了谢郡王,相当藩王除非他胞兄死了,我怎么觉得这谢藩王应该脑子没这么够用,否则怎么可能把自己这么容易就弄死了?”凶手既然要见他,让他把身边的护卫给撤了他就撤了,这么听话的吗?

裴泓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了下,笑笑,“先看看影青他们能查到什么,想不通就先不想,说不定突然什么时候就想到了。”

谢彦斐偏过头,望着裴泓近在咫尺的脸,“是吗?世子你不让我想,确定是单纯的只是为我着想而不是带着点别的目的吗?”

裴泓无辜看着他,特别一本正经:“没有。”

谢彦斐松开手,迅速躺下来,锦被一盖:“那行,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说要分房的,你,去隔壁睡。”

裴泓:“…………”

裴泓默默看了谢彦斐一眼,在谢彦斐以为裴泓会从善如流的耍赖的时候,就看到裴泓真的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褶皱,认真应了声:“那行吧,王爷一夜好眠,我去隔壁睡了。”

谢彦斐狐疑:“???”突然这么好说话的吗?

他眯缝着眼,把锦被往上拉,只露出一双眼,就看到裴泓真的往外走去,绕过屏风,从影影绰绰的倒影还真的看到裴泓走了出去,门吱呀一声关上,让谢彦斐咬住了被角:他怎么觉得世子今晚上有点……不正常?竟然突然这么乖这么听话?简直不像是世子本世了。

只是谢彦斐显然没有想错裴泓,只是等了没一会儿,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依然是裴泓的声音,只是声音压得有些偏低,“房里可有人?小生路遇此处,突下大雨,想在破庙寻个暂避之所,瞧着里面亮着灯火,应是有别的行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一起过一晚?”

谢彦斐本来正睁着眼想着裴泓在隔壁在做什么,突然听到这一句,差点没忍住噗地笑出声,他黑溜溜的眼珠子动了动,腾地无声坐起身,本来想立刻下床去开门,随后想到什么,动作速度地把衣服给脱了,再把锦被裹在身上,从头到脚都裹了个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踩着地毯就到了门口。

先是扒拉开一个门缝,朝外面看了眼,就看到裴泓换了一声儒雅的长袍,墨发披散着,湿.漉漉的,大概是刚冲了个澡,还真有点下雨被浇的模样。

可别人被浇了是落汤鸡,裴泓这模样被浇了,一双凤眸愈发黑白分明,招人得很。

谢彦斐眼睛顿时就亮了,眯着眼上上下下瞅着,挡着门却是不让他进来,“可这破庙着实太小,公子有生的这般美貌,本王怕公子是什么不正经的山间妖精啊。”

裴泓望着谢彦斐瞳仁幽沉沉的,凑近了些,吐气如兰,“原来是位王爷,不知王爷要如何才能放小生进.去呢?”

谢彦斐歪着头看他一眼,本来拢着锦被的一只手一滑,露出半个肩膀,“那就……肉偿吧。”

裴泓几乎是瞬间身形一晃入了房间,把人给重新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门咣当一声就关注了,扛了起来。

谢彦斐:“???”卧槽你大爷的,本王说的肉偿是你偿不是本王偿啊。

谢彦斐总有种自己洗干净送上门的错觉。

于是,本来说好分房的计划再次落了空,翌日一早,谢彦斐起来之后蔫头耷脑不理他,当书生就要有书生的样子,你见过哪个柔弱书生会武功的?你见过哪个文弱书生不是被妖精勾引反而力大无穷反扛起来的?还有,你一个破书生竟然敢对王爷酱样这样,过分!

裴泓在他气稍微消一些的时候,适时递过去一杯茶水,“我错了。”

谢彦斐重重哼了声,却也接了过来,喝了口,继续不理他。

裴泓从善如流:“今晚上你当书生。”

谢彦斐慢慢偏过头,眯眼:“当真?那种武力值拔群的?”

裴泓认真颌首:“对……特别厉害。”

谢彦斐终于满意了,乐颠颠:“行!”想到今天是第三天,怕谢藩王去找葛文沣的事,想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准备去刑部,只是让影青去准备的空挡,他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对了,那你晚上是扮演柔弱王爷吗?”

裴泓认真想了想,慢吞吞开了口:“……专抢书生的土匪恶霸。”

谢彦斐:“???!!!”你大爷的,这有什么区别!他幽幽瞅着他,“不,你不是,你不是土匪恶霸,你是柔弱王爷。”

裴泓对上谢彦斐威胁的模样,想了想,嗯了声:“好,柔弱王爷。”前期柔弱后期被恶霸鬼上身继续反压。

不知道裴泓打算的谢彦斐心情终于敞亮了,带着裴泓去了刑部。

他猜得不错,他到刑部外的时候就看到谢藩王的人正守在门外,看到谢彦斐等人,赶紧行礼,谢彦斐看也没看他们,带着人就进了大堂。

果然还没进.去,就听到谢藩王中气十足的声音:“……本王说三天就是三天,多一天都不行,离当时本王知晓还有两个时辰,本王就在这里等着,若是两个时辰内葛大人不给本王找出真凶,那本王就先把那个琴姬带走处死,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本王给了你时间,是你自己没本事!”

葛文沣觉得自己头发这几天都掉的一把一把的,如果是寻常的人家,他说搜查也就搜查了,或者直接请命去谢藩王的府里搜查或者询问一番,可这位谢藩王简直是个油盐不进的,不许进.去查,他在外面把谢郡王这些时日的所有交集都搜查了一遍,压根就没找到半点可能会跟谢郡王有仇到能杀死他的人。

葛文沣摸着额头上的冷汗,“王爷,你看……这能不能再宽限几天,下官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谢藩王冷笑一声,“还有两个时辰,葛大人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这两个时辰内找到真凶的好,否则,那就交出琴姬让本王带走。”

葛文沣心想带走了,那就没命了,他身为一个父母官,怎么能把人让他带走,可看到四周站着的一队侍卫,难道真的要硬拼?可他这里的衙役哪里打得过谢藩王的这些人?

就在葛文沣愁得不行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热闹了?”

听到谢彦斐的声音,葛文沣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迅速转身,果然看到五皇子正过来,身边还跟着旭帝,简直不能更好了。

有五皇子和旭帝在,这个面子……谢藩王总该给吧?

谢藩王脸色一沉,怎么哪里都能看到老五这小子?可等看到他身后的裴泓,只能硬着头皮忍了,谁让他身边有个暴名在外的旭帝呢,勉强笑了笑,“五皇侄儿还真是……闲啊。”

谢彦斐随便寻了个位置落座,“那也比不上皇叔啊,这谢郡王头七都还没过,这就开始喊打喊杀的,也不想着给谢郡王积福下辈子投个好胎啊?”他的目光在谢藩王身上落在他身后的康侧妃身上,眼神里飞快闪过什么,在低下头的一瞬间遮掩住了,这康侧妃倒是在哪里都少不了她啊。

这种事一般来说女子都不喜欢参与,可之前他们去谢藩王府里,她就在,这次在刑部也是,这是与谢藩王太过黏还是……故意为之,怕被发现什么自己来不及抢救?

只是就算是康侧妃有问题,如果真的要查其实也不一定能找到证据。

毕竟当时的情况谢郡王死了,就算是说出她给谢藩王戴帽子,也不能证明谢郡王就真的知道这件事,那她的杀人动机也就不成立,没有证据……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何况,现在这一切也都只是他单方面的推测而已,想要证实,怕还需要确切的证据。

只是这康侧妃的行为,的确有些奇怪。

谢藩王听完之后嘴角抽了抽,他发现从老五嘴里就没有好话,可他一个藩王,连皇上皇兄都不敢得罪,更加不敢得罪这个旭帝的宝贝疙瘩。

可瞧着谢彦斐那张脸,连谢藩王也不得不承认,好,是真的好……他活了几十年,就是他封地里的那些妃子宠妾,甚至连他自认为自己生的那个郡主姿容已经不错,可跟老五相比,那简直没法看。

要是旭帝能看上他那闺女就好了,至少巴结上旭帝,那就是抱上一个金大腿,可显然这个计划……怕是要落空了,只能在京中再选一个,他这几天让谢郡主去参加宴会,尤其是赵家的人。

虽然这赵家如今一般,可挡不住赵家是六皇子妃的娘家,听说皇兄要立老六为储,到时候老六一旦登基,那赵家就成了皇亲国戚,如果谢郡主能搭上赵家人,到时候说不定能借着这个姻亲关系,将他召唤回京。

虽然在封地是好,却也挡不住这京城的繁华,既然旭帝这边搭不上,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谢藩王想通之后,倒是也不是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可他死了一个儿子,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他还怎么在京城混,“老五啊,不是皇叔不给你面子,可之前皇叔已经在春风楼撂下话,这要是再收回去,你皇叔这张脸……可就没面子了啊。”

谢藩王用这个话来堵谢彦斐,他似笑非笑看了眼谢藩王,视线落在低眉顺眼的康侧妃身上,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既然找不到证据,暂时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康侧妃,但是不代表他不能试探一下到底是不是康侧妃。

谢彦斐想通之后,认真点头,“皇叔说的倒是,不过……其实你我是亲叔侄儿,我也不是真的针对皇叔,这不是跟葛大人也有些交情,这个面子我也是要给的。不过皇叔你也说了,这离三日之期还有两个时辰,其实吧……我与葛大人对这件案子已经有了些眉目,也知道到底是谁做的,只是苦于还没有证据不能拿人,所以还需要些时间,这样好了,难得我们叔侄儿二人这么对脾气,如果两个时辰之后真的还没找到证据,就再宽限一个白日,等天黑之前,定告知皇叔凶手是谁如何?”

谢藩王一愣,“老五,你此话当真?真的天黑之前能找到凶手为我儿报仇?”

谢彦斐笑笑,“当然。”大概是他脸上的自信让谢藩王信了五成,他想了想,如果真的能给谢郡王报了仇,再等等也不迟,左右他说了三日之期,也没说天黑之前还是真的就是三日,卡着时辰。

这么一想,谢藩王就同意了。

葛大人也是惊奇不已,什么?有眉目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可听着五皇子与谢藩王的话,他聪明的没揭穿五皇子,也许这只是五皇子的托词而已,好歹五皇子这也是为了他拖延时间,他怎么能拖五皇子的后腿?

谢彦斐说自己有了眉目知道凶手是谁的时候,明面上是看着谢藩王,实则是余光一直注意着康侧妃的动静,这康侧妃果然有点问题,她当时听到的时候明显身体一僵,绞紧了手里的帕子,如果是如谢藩王一样找到凶手高兴不应该是这样,至少不能紧张地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谢彦斐低下头喝了一杯茶水,大概是觉得好喝,将另外一杯递给裴泓,“你也喝喝,葛大人这边的茶水还挺好喝的。”

葛文沣被夸了立刻惊喜抬头,“那下官再让人给王爷泡一杯?”

谢彦斐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挥挥手:“那劳烦葛大人跑一趟了,不过本王喜欢山泉水,你让人去找山泉水来泡,怕是滋味更好。”

葛文沣身板一僵,啊,还要山泉水啊?可想着五皇子给他解了燃眉之急,山泉水就山泉水,他听说有间茶楼是山泉水,他让人去买一些不就是了。

于是,葛文沣匆匆就离开了大堂。

谢彦斐递给裴泓的时候,等裴泓接过来的时候,谢彦斐那手指轻轻挠了挠裴泓的掌心,抬眼间朝他眨眨眼,随后递给了裴泓。

裴泓接过来之后,喝了口,也夸了声。

谢藩王本来就有意讨好裴泓,听到这赶紧说自己这次带来的有更好的茶水,说是改日送到旭王府,本来以为旭帝肯定不会答应,没想到旭帝竟然给了他好脸色,当真应了,喜得谢藩王趁机与裴泓攀谈,往日里颇为高冷的旭帝,竟然真的跟他谈了起来。

说到兴头处,裴泓突然开口:“听说谢藩王有个护卫统领,身手极好,此话可当真?”

谢藩王连忙应了,“是这样没错,高统领的身手的确不错,他跟着本王已经二十余载,有他在,本王的安危从来没出过问题。”谢藩王像是对这个高统领很是信任,难免多夸了几句。

裴泓顺势说是要见识见识,谢藩王每次出行怕出意外都会带着这个高统领,闻言赶紧应了,这可是讨好旭帝的好机会,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不仅谢郡主搭上了赵家能去参加赵家的宴会,而他竟然还被旭帝另眼相看了。

谢藩王立刻就带着裴泓出了大堂去找高统领了。

一时间整个大堂,除了谢彦斐就只剩下康侧妃以及两个衙役。

谢彦斐随便找了个理由,将那两个衙役也给打发走了之后,瞧着浑身更加僵硬的康侧妃,突然轻笑一声,本来静得出奇的大堂因为他这一笑,让康侧妃浑身一颤。

她与高统领有私情本来就如同惊弓之鸟,这个五皇子从一开始引开葛大人她还没当回事,可后来旭帝亲自开口故意引开王爷她再蠢也察觉到了,也就是王爷因为急于讨好旭帝没察觉到不对劲,一个皇帝怎么可能会在意一个统领?

加上之后谢彦斐引开那两个衙役,康侧妃猜到怕是这五皇子知道了些什么。

谢彦斐知道如今就是攻心,心理战术,他即使没有证据,也要当成自己有证据,他看着不安的康侧妃:“康侧妃还是坐下来吧,说起来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康侧妃在一旁小心翼翼坐下来,轻嗯了声:“是这样。”

谢彦斐道:“今日怎么没瞧见谢郡主一起跟过来?”他有意无意开口,本来只是想寻个由头继续接下来的话,可虽知道他提到谢郡主的时候康侧妃的反应更大了,猛地抬头,终于对上谢彦斐的双眼,“王爷,你……你……”

谢彦斐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本王怎么?”

康侧妃很快又冷静下来:“她……今日赴约去了,赵家的约。”

“哦?赵家?奚姑娘母亲的娘家?看来康侧妃的确是想给谢郡主寻个好婚事啊,只是,康侧妃怎么这么着急呢?为什么不回到藩地呢?如果真的留在京城,怕是以后想要见一面很难了。”谢彦斐慢悠悠开口,他边说着,边注意着康侧妃的表情。

他原本以为康侧妃会因为他攀谈别的事而放松,谁知道她愈发的紧张起来,这让谢彦斐皱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康侧妃吞了下口水,“王爷见笑了……毕竟藩地虽说是郡主,可到底苦寒,能留在京城,是个大造化。”

谢彦斐:“是吗?”

他慢悠悠的腔调让康侧妃更加紧张了。

谢彦斐扭头看向外面,“说起来这个高统领跟着谢藩王二十多年了,倒是时日不短了,又是近身的护卫,怕是康侧妃也时常见到他吧?不知道这位高统领可娶妻了?”

康侧妃听到这一句更加头皮发麻,“没、没有。”

谢彦斐听着她嗓音都抖了,知道她的心理防线快崩溃了,“那倒是可惜了,毕竟瞧着很得谢藩王重视,功成名就却没娶妻,要么……就是有某些方面的隐患,要么……就是心里有人,对不对啊康侧妃?”

康侧妃死死低着头:“是吗?这我就不知道了……”

谢彦斐继续道:“不知道啊,那康侧妃是不知道他有哪方面的隐患还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心上人呢?”

康侧妃攥紧着手没说话:“……”

谢彦斐清楚看到她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落,来了一记重击:“说起来,昨天有人看到高统领跟一个与康侧妃模样很像的婢女缠.绵,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是康侧妃,还以为……瞧瞧本王都说什么胡话,那肯定不是康侧妃吧?”

他这一句话已经不是试探了,而是明晃晃告诉康侧妃,他知道了。

康侧妃本来就一直在担心,突然听到这一句,反而不怕了,“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彦斐似笑非笑,“本王说什么了吗?说起来,康侧妃觉得会是谁杀的谢郡王?他来的这段时日要么与狐朋狗友吃喝玩乐,要么逛花楼,也没有结仇,可偏偏就死了……还死的这么惨,当时他还亲口将自己的侍卫调开,看来是要见什么人,说什么事,而这个人这件事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康侧妃觉得这个人会是谁呢?谢郡王若是突然知道了某些不得告人的秘密,你说他……会不会借此要挟,然后那个人一不做二不休,就……”

康侧妃猛地站起身,“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她一张脸惨白着往外走,因为走得急,差点把自己给扳倒了,浑身都在发抖,头也不回离开了。

谢彦斐皱着眉,在后面补了一句,“康侧妃,你就算走了也没用,证据本王已经拿到了,还有一个半时辰,到时候如果某人自己认了,那本王还可以隐瞒一二实情,否则……本王不介意找皇叔谈谈心。”

康侧妃这模样让谢彦斐确定谢郡王这件事她绝对知道什么,甚至很可能真的跟她有关。

只是他总觉得康侧妃的表情有点奇怪,更像是想到什么惊恐与害怕而不像是被揭穿之后的恐慌与不安。

他眯着眼,瞧着康侧妃离开之后,裴泓与谢藩王还没回来,大概是谢藩王在兴头上,倒是没顾得上别的。

影青先回来了,他凑近谢彦斐,“王爷,派去查康侧妃的人回来了,说是康侧妃那天出事的晚上一直与谢藩王在一起,很早就歇了,第二天是与谢藩王一起出现的。”

谢彦斐皱眉,“那她身边的嬷嬷等丫鬟婢女呢?”

影青:“……也都在谢藩王那里守着。”

谢彦斐眉头皱得更紧,高统领没下山,康侧妃也没离开,难道他猜错了,不是康侧妃,可不对,康侧妃刚刚的表情可绝对不像是不知道什么事的原因,他皱着眉,“影青,你把谢郡王这段时间的所有人际交往往来都拿给我看。”

影青颌首:“属下回旭王府拿,很快就回来。”

谢彦斐挥挥手,皱着眉坐在那里,葛文沣很快就回来了,看到谢彦斐一个人赶紧上前,压低声音,“王爷,很快就能喝了,山泉水已经找到了。”

谢彦斐唔了声,脑子里乱乱的,觉得哪里不太对,少了一个环节。

康侧妃听完他的话,他明显有意在引着康侧妃觉得他知道了凶手是谁,还跟她与高统领的私情有关,可既然康侧妃当时与谢藩王在一起,那她有不在场的证明,完全不必这么担心,只是这一点,就算是查到天边去,她也能脱罪,可她为什么那么害怕?她在怕什么?

她是猜到了真凶是谁?她知道?所以才这么害怕?

葛文沣看谢彦斐心不在焉的,“旭帝和谢藩王呢?王爷,你真的知道凶手是谁啊?你不是糊弄谢藩王的吗?”他心痒,如果王爷真的知道凶手是谁,那真的是帮了他的大忙了啊。

谢彦斐终于回过神,摇头:“凶手?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随口帮你拖延时间,所以葛大人,你抓紧时间。”

葛文沣顿时蔫吧了,可想了想,还是赶紧去书房看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谢彦斐又清净了些,坐在那里眯着眼似睡非睡,裴泓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他拿过帕子净了手和脸,正擦着,到了近前,弯下.身,指腹在他脸上蹭了蹭。

谢彦斐被冰了一下,眯开一条眼缝瞅他,“一身汗,坐那边去。”

裴泓低头,他并未出手,哪里来的汗,知道他怕是心情不好,“怎么了?康侧妃呢?问出点什么了?”

谢彦斐转了个身,对着他坐着,“你说奇怪不奇怪,这康侧妃当晚与谢藩王在一起,可她听到我提到杀谢郡王的凶手,竟然很是惊恐害怕,你说……她到底是不是凶手?”可如果是凶手,她怎么办到的?可如果不是,到底还能是谁?

裴泓皱着眉,刚想说什么,谢藩王也洗了一把脸回来了,哈哈哈大笑着,他觉得这一趟他与旭帝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如果府里有了丧事,的确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谢彦斐看他一眼,还真是凉薄啊,你儿子可还没下葬呢。

谢彦斐懒得理他,他在想事情,干脆让裴泓应付他。

谢藩王也不在意,毕竟在他看来,旭帝更值得讨好,所以谢彦斐就坐在那里想事情,不多时影青就回来了,将厚厚的一本卷宗递给了他。

谢彦斐接过来之后影青就退下了,谢藩王正跟裴泓谈的尽兴,也没当回事,只当是这位皇侄儿无聊了拿来的话本。

就在谢彦斐开始一页一页看着详细的谢郡王这段时间的来往时,康侧妃终于回来了,她像是重新洗了脸补了妆,瞧着仪容还是跟之前没什么区别,只除了眼睛有些红,谢藩王的心思都在裴泓身上,倒是没注意。

谢彦斐在她回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康侧妃全程都与谢彦斐没有任何眼神对视。

谢彦斐重新低下头,开始看,这卷宗里很细,不过谢彦斐看得只无语,这谢郡王还真是胸无大志,真的只喜欢吃喝玩乐。

不仅玩女人还喝喜欢赌局,才来了这么久,跟京中玩的最多的就是那些不干正事的纨绔。

甚至有次喝醉了酒,跟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王爷打赌,结果输了把谢郡主竟然给输给了这老王爷。

好在最后这老王爷并没有真的上门让履行合约,否则,谢藩王这脸丢尽不说,这谢郡主怕是……也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自己的哥哥竟然把她堂堂一个郡主赌输给了别人?简直无法想象。

谢彦斐继续往下翻,都是谢郡王干的一些混账事,除了谢郡主那件之外,其他的都是喝喝酒万乐之类的,没什么特别的。

甚至谢郡主那件事也是不了了之。

可谢彦斐翻完了之后,还是又翻到中间一个月前谢郡主那件事,皱着眉,盯着那行子,脑子里有点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像是在脑海里闪过去……

就在这时,突然高统领出现在大堂前。

谢彦斐等人抬头看去,就看到高统领进来之后,嘭的跪在地上,“王爷……属下有罪。”

谢藩王一愣,有罪?什么有罪?好端端的高统领这是干什么?高统领刚刚还帮他讨好了旭帝,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怪罪他?

可当着旭帝他们的面,谢藩王只能硬着头皮:“高统领,你这是干什么?你能有什么罪?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高统领却是低着头,背脊挺得直直的,像是脖子要折了一样,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把大堂的人都给震住了:“王爷,属下有罪……属下犯了大错。郡王……是属下杀的。”

他的这句话一落,整个大堂静得出奇,而刚拿着卷宗到后堂要进来的葛文沣手里的卷宗啪嗒一下掉下来:啥?竟然有人来自首了?这么巧?

谢藩王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啥?高统领说啥?他杀了谁?

谢藩王一脸懵地看向康侧妃,康侧妃从头至尾都低着头。

他扭头去看高统领:“你……别是刚才打架打傻了吧?”

谢彦斐眉头皱得紧紧的,高统领突然就这么认罪了,绝对不简单。他想到刚刚康侧妃出去了一趟,之后这高统领就认罪了。

可高统领当时在山上,人根本不可能是他杀的。

既然不是他杀的,而他却认了罪,那就是在维护谁替谁扛事,难道是为了康侧妃?

可康侧妃当时事发时与谢藩王在一起,她也没机会,那就是……康侧妃从自己刚刚的一番话里猜到了凶手是谁,而他们决定一起维护这个人,康侧妃不能把自己与人偷情的事说出来,那就只能是高统领来。

可到底什么人,能让康侧妃心甘情愿牺牲情人,而高统领竟然这么短的时间毫不犹豫就认了?

就在大堂的情景很诡异的时候,突然外面闯进来一个护卫,行色匆匆,到了大堂没注意到不对劲,单膝跪地:“王爷,郡主出事了!”

“什么?”谢藩王与康侧妃以及高统领都猛地看过去。

康侧妃急忙道:“郡主出什么事了?不是去赵家赴宴吗?怎么就出事了?”

护卫:“侧妃娘娘不必着急,郡主没性命之忧,只是郡主在赵家与表姑娘争风吃醋被表姑娘给推下了池塘,幸亏郡主会武,倒是没伤到,只是郡主反过来把表姑娘给推下了池塘,表姑娘受了寒……赵家派了人将郡主送回了府,要等王爷回去……”

谢藩王皱着眉,他还等着谢郡主嫁入赵家,怎么这时候得罪了赵家人?

谢彦斐听着这句禀告,慢慢坐直了身体:“会武?谢郡主会武?”这怎么从没听人说过?

那护卫看到是旭王,赶紧恭恭敬敬回禀了:“回禀旭王爷,郡主的确会武,还是师承高统领。”

谢彦斐看着想阻拦却没来得及的康侧妃,他看看她,再看看跪在地上的高统领,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谢郡主是康侧妃与高统领生的,谢郡王偶然间得知这件事,却没说出来,而是想瞅个机会看笑话,所以他压根没把谢郡主真的当成亲妹妹,所以才敢直接就那么赌了出去,等酒醒之后觉得自己莽撞了,可老王爷非要让他履行承诺,他怕闹到谢藩王那里,干脆就答应下来,暂时给他时间。

加上想到康侧妃这件事要是闹出去丢谢藩王的人,干脆私下里决定让谢郡主嫁给老王爷一了百了,之后等先威胁等谢郡主嫁过去,事情成了定局,他再解决了康侧妃,也算是维护了谢藩王的名声。

所以他转头就借着这件事威胁了谢郡主,谢郡主被以此要挟让她心甘情愿自己去嫁给老王爷,她猜到谢郡王的想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杀了谢郡王。

谢彦斐之前的一番话让康侧妃也想到可能杀谢郡王的是谢郡主,以为他知道了什么,所以干脆让高统领去认罪,保住谢郡主。

高统领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轻易认了罪,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目前这奇怪的情况。

谢彦斐望着谢藩王还着急要回去的模样,望着谢藩王的眼神都是同情:这哪里只是绿了,这简直是头上一片草原呼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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