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孟骥让孟小马观察了高文琢几天, 把他身周可能代表其他人的诅咒的奇怪精神力力量都吞了。
孟骥没打算顺藤摸瓜找出诅咒的人呢, 还高文琢一个朗朗乾坤，那有点麻烦。他只想让诅咒的人反噬，让他/她无力再折腾, 不影响剧组进程就行。
高文琢傻乎乎的并不知道自己被救了, 免除了上厕所崴到脚，或者平地摔成骨折等倒霉事。他现在对孟骥又愧疚又有点小敬佩，忍不住就往孟骥身边凑，然后听一个学霸对学渣的碾压, 顺便坚定一下自己不当演员的心。
高文琢也知道偶像有保质期, 不过这家伙心大, 等偶像保鲜期过了，他就回家继承千万家产, 并不会有其他偶像关于生活身份地位发生巨大落差的心理障碍。
听着高文琢神秘兮兮的自爆身份，孟骥很想打击一下他, “你知道你家以前更加显贵, 现在只是有点贵吗？”。后来他转念一想，高文琢父母那么死命拼搏, 连独生子都来不及管的模样, 估计他们自己是知情的, 也是很想回到原本阶层的。
不过后继无力，孟骥总觉得这对父母有些本末倒置。还是说, 他们准备放弃高文琢, 直接培养高文琢的子女, 来个第一代和第三代无缝对接？
孟骥在心里八卦了一下，平静道：“既然你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告诉董静？”
“告诉她什么？”高文琢一脸迷茫。
孟骥心道，你究竟是真喜欢她还是假喜欢她？没看到她因为偶像保质期快过了都快病急乱投医了？如果知道你家家境很好，她也不用放弃对你这个蠢货的感情。有了退路，她压力也不用这么大了。
“你们是朋友，告诉她真实家境不是很正常？”孟骥道。
高文琢摸了摸脑袋，把定型的好好的头发揉乱：“哦哦，我告诉她了啊，我说其实我家境不错，当不了偶像就回家啃老。她挺鄙视我的，我就不敢说这件事了。”
孟骥：“……”你当了这么久的偶像，光长人气不长脑子吗？
高文琢好似还没明白自己对董静的好感和对朋友不同，或者正因为明白，所以才对董静小心翼翼过了头。孟骥心里感慨了一声“年轻真好”，就没再管这件事。
董静虽然起了养小鬼的心思，但要找到小鬼，培养小鬼，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至少董静在这部电视剧拍摄结束前不可能有时间去做这件事。孟骥只让孟小马稍稍关注一点剧组里其他人员的异常动向，就没再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
安瑞跟向伊打了招呼，说孟骥要去顾荣剧组里拍摄公益广告，孟骥走的这段时间，会派其他人到剧组“镇守”。
向伊已经习惯自己“被保护者”的地位了，她暗暗给自己打气。赚钱，多赚钱，多带剧组里的人出镜，这是她唯一能为家人们做的事了。
向伊在剧组中，对孟骥的演技最为严格。不过就算这样，孟骥拍摄也比其他人更顺利，攒一攒凑一凑，再加上他只是个男二，能凑出不少假期。向伊集中拍摄了孟骥单人为主的剧情，又挑了几个虽然有男女主出镜，但不需要男女主多高的演技的剧情拍了，给孟骥积攒了半个月的假期。
孟骥剩下的戏份只剩下和男主的对手戏。这场戏需要男主高文琢也拿出看得过去的演技，向伊看来，这对结尾的些许改编，是让这个偶像剧从无脑总裁文上升到有一定逻辑，角色们有一定智商的无脑总裁文的点睛之笔。她即使是逼哭高文琢，也要让他在这个时候短暂进化到实力派。
高文琢拉着孟骥的袖子：“晚点回来，一定要晚点回来！给兄弟我足够的学习时间啊！”
孟骥觉得高文琢真厉害。他一个大明星，究竟是怎么做到可以在众人面前毫不在乎脸面耍赖撒泼的？或许这正是他有点蠢，却在圈内人缘不错的原因？
老天偏爱笨小孩？
孟骥鼓励了高文琢几句，背负着高文琢满腔的期待离开了电视剧剧组，来到了公益广告剧组。
公益广告的剧组中有许多官方的人缘，他们看向孟骥的眼神都有些好奇。
这些人无论知不知道祥瑞娱乐的内情，但嗅觉都很敏锐，知道祥瑞没表面上这么简单。至于查不出祥瑞除了安瑞这个老总之外都没什么背景可言，或许这样才显得祥瑞更不简单？
这样一个不简单的公司终于进了新人，而且新人一进来就让安瑞拿出一副无比重视姿态，全公司上下似乎还没有人有异议？这让他们怎么能不好奇？
孟骥表面上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在线大学生，除了对演戏这件事很专注之外，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这群人精夜深人静一品，又觉得孟骥城府很深，说话滴水不漏。
也有可能是这人根本没什么可漏的事？
顾荣就当没看见各路人员对孟骥的试探。若不是知道他们公司水深，他都好奇得想试探一番。不过这群人如果因为试探耽误了拍广告，他就要骂人了。
再说了，这群人试探的方向都不对，就算试探了也不可能试出孟骥的深浅。顾荣在心里补充。
孟骥知道这些人对他的好奇和试探，他背景干净，完全挑不出一丁点错，随他们试探。除此之外，他对这个广告剧组还是很满意的，比在偶像剧组更满意一些。这次公益广告他是主角，剩下的配角都是演过话剧的人，虽然不出名，但演技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棒。孟骥原本在偶像剧组都有点膨胀了，到这个剧组后瞬间冷静下来，看清楚了自己的斤两。
怪不得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不参加更高层次更高追求的剧组，一群井底之蛙相互抱团，人都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有多广阔，自己有多渺小。
稍稍受了一丁点打击，端正心态的孟骥开始潜心向身边的老戏骨小戏骨们请教，剧组里那些演员们也很可以和他交流经验。
话剧演员有时候会跨圈，有时候会专注于自己的圈子，不去踏足影视圈。从演技上，他们有足够的资本鄙视影视圈。而许多影视圈以演技闻名的演员们，或多或少都有话剧经历。孟骥作为华戏的学生，自然也是自进入学校之后，就开始加入各类话剧演出。对这群戏骨们而言，孟骥算是他们圈子的好苗苗，甚至他们本身就是华戏出身，孟骥还是他们的校友后辈。就算孟骥入了影视圈，也不该在演技上丢他们的脸，他们指点起来分外有劲。
当孟骥的演技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再次增长的时候，这群人又开始发挥华戏抱团的传统，在自己圈子狂夸他们华戏的小师弟就是不一样，那演技就是杠杠的，绝对是未来的扛把子。
娱乐圈的人也终于知道孟骥因为田大牛这个失学青年角色塑造得很出色，成功引起了上面的主意，上面让他去担任公益广告的主角了。
这人难道真的要成为祥瑞中难得一见带流量的明星？
一些媒体认为孟骥是一支潜力股，开始组织人手蹲守孟骥的新闻；一些媒体认为孟骥还是祥瑞娱乐那副自负清高的调调，没看到现在不声不响的连个脸博都不开，明摆着将来最多戏红人不红，没什么值得追的。
总而言之，孟骥这个小演员，在娱乐圈卷起了小小的涟漪，终于有人正视他了。
公司粉喜极而泣，他们决定，待孟骥广告播出，立刻以公司粉兼任孟骥粉的名义给青基会捐款。至于为什么是给青基会捐款，那当然是以私下组织的名义直接去联系慈善，很可能这垃圾公司又要发“警惕各种伪装皮下的非法集资，请保护好自己的金钱安全”之类把人气死的公告了。
公司粉们直接给官方基金会捐款，不经过任何中间商赚差价，最后也不组织什么志愿者什么观察团，只按时按点视|奸青基会发布的资金使用情况，偶尔旅游的时候路过一下各地希望小学，如果发现青基会处事有什么猫腻，立刻纪委举报一条龙。做到这一步，那垃圾公司绝对无话可说了吧？
垃圾祥瑞娱乐：无话可说无话可说，青基会你感动不感动？
青基会：敢动……不不不不，不敢动不敢动。
这时候，在公司粉们那活跃度很高但是从来不会上任何榜单也没有打过任何广告，全靠口口相传拉人进入的某自建论坛，他们正开了个帖子激烈讨论。
“不过，如果小孟将来出名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学习一下怎么当明星粉，免得小孟被人看轻？”
“呃，这话很有道理，我想想啊……首先，我们不能直接叫小孟名字，应该给他取个可爱的绰号？我觉得粉圈是不能叫明星全名的。”
“小孟不算全名吧？”
“粉圈应该对粉的明星表示尊重，小孟有点像长辈对晚辈，不够尊重。或许……小孟哥哥？”
“……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叫什么哥哥。那就叫小萌吧。”
“还不如叫萌萌，看上去很有偶像的感觉。”
“那我们是不是也该给自己取个名字？萌萌粉？粉萌？卧槽怎么这么恶！”
“骥是千里马的意思，我们叫马粉？马粪？哈哈哈哈哈。”
“马粪是自己骂自己吗？你们能不能有一点创意？而且什么马啊马，信不信一吵架就有人说NIMA死了？”
“取名废怎么了！取名废吃你家大米吃你家面粉了！一个娱乐公司叫自己祥瑞，还能指望它的粉丝有多高的取名能力吗！”
“弱弱说，祥瑞挺好的，多喜庆啊，就像是某小房产公司似的。”
“歪楼了歪楼了，继续继续。我觉得，小孟将来是要走实力派路线，我们或许不必要像对待偶像那样给他取绰号。我翻了翻脸博上的娱乐圈情况，对于实力派的演员，很多粉丝是称呼XX老师。我们可以叫他孟骥老师。”
“还不如叫小孟老师，这样更显亲切。”
“这也是将来的事了吧？根据我吃别家粉瓜的经验，如果小孟没有拿得出手的当主演的作品，我们称呼他为小孟老师肯定会被其他家全网嘲。”
“哎哟，这么厉害的吗？全网嘲？这么高的待遇？我有点小激动！”
“这么想的确很棒……真的能引发全网嘲？”
“喂喂，你们这群邪恶的人，不能为了热度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啊！不要给小孟添麻烦啊！我们想看见垃圾公司全体被全网嘲，但是小孟不想啊！如果小孟想不开退出娱乐圈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这孩子现在一门心思想着报答安大头，肯定不会撒手不敢（蠢蠢欲动）。”
“新粉不懂就问，安总很帅，头不大呀，为什么他叫安大头。”
“哎呀卧靠！居然有新粉！各位兄弟姐妹们悠着点！别吓跑小可爱了！（温柔）来，小可爱，姐姐告诉你，因为安总是整个公司的冤大头，所以简称安大头。当然，在外面我们都要尊称他为安总，安老大，最好再加上伟大的尊敬的天下地上唯我独尊日出东方喂你不败之类的形容词。”
“新粉弱弱问，这就是内部所说的，表面上叫你老大，实际上叫你大头的真正含义？”
“没错！”
“（笑哭）新粉明白了。”
“好了，再次把楼正回来。综上所述，我们可以以后叫小孟老师，但为了小孟的心理健康，现在就叫小孟吧。我们分三个阶段来，第一个阶段，叫他小孟；等他有了主演的作品，反响也不错的时候，改口叫小孟老师；等他得奖之后，就叫孟老师。有异议吗？”
“版主出来了！版主说得对！就这么定了！”
“这样挺好的，循序渐进，不招摇不惹眼，显得我们很熟练。”
“没错没错，这样就很熟练了，不会让人嘲笑我们土包子。”
“仿佛自己也是正常粉圈里的粉丝了（膨胀）。”
“那么粉丝的名字怎么定？有点嫌弃自己‘公司粉’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了。”
“公司粉改名祥瑞粉？兼任小孟粉丝的时候就叫……呃……马粪首先排除！”
“那叫马鞍吧。”
“喂喂喂，版主你不要夹带私货啊，我萌安梦！”
“那叫马蹄铁吧。有了马蹄铁，马才跑得快。”
“假如，我是说假如的话，我们厉害到有其他粉圈来掐架了，会不会骂我们被爱豆踩着还甘之如饴？”
“这不就是粉丝们的现实生态吗？！至少是我们祥瑞粉的现实生态。”
“哈哈哈哈楼上是不是那个被公司发公告说非法集资的粉头！”
“（佛系）不，我现在已经不是粉头了。这个垃圾公司不需要粉头，只需要黑粉。”
“抚摸非法集资未遂的前粉头，摸了一把辛酸泪，甩手。马鞍马蹄铁都很奇怪，还不如叫草原呢。”
“妈哟，你们自黑起劲了是吧？咋不说头上一片绿油油草原呢？”
……
“唉，看来现在暂时讨论不出来什么了，容后再议，反正现在还早呢，小孟没那么容易火。”
…………
某媒体：独家爆料！某奇葩公司粉的日常生态！（九宫格截图）
…………
版主：从今日开始，关闭新粉丝申请，并且增加积分进楼制度。请大家稍安勿躁，不要太兴奋。
版主：我们红了！！！四舍五入，就是垃圾公司红了！！！
……不到半小时。
版主：朋友们，洗洗睡吧，垃圾公司抠门不肯花钱维持热度，版主以个人名义给钱买热搜热门也被手眼通天的垃圾公司阻拦退回，现在热度已经散了，允悲。
……
今天仍旧是公司粉疯狂诅咒垃圾公司的一天呢（微笑）。你有本事手眼通天阻拦我们花钱，你有本事上几天热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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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荣看着昙花一现的某公司上热搜的奇葩事，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
已经注销脸博小号，现在还没重新申请的孟骥凑过来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你们这么欺负人，真的好吗？”
“请注意一点措辞，不是你们，是我们。”顾荣板着脸，一秒钟后破功继续笑，“没办法，公司里的人都嫌麻烦，懒政懂吗？懒得应对这些事，就一刀切了。”
“粉丝以个人名义帮你……帮我们推荐，我们也能阻拦？”孟骥道，“这样岂不是有人黑我们，也可以阻拦？”
“阻拦他们花钱很容易，只要打个招呼就是了。这点小钱，脸博公司不会在意。不过有人黑，就得我们自己出力解决了，你也知道，脸博撕逼产生的流量和经济效益，是脸博重要的收入来源。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特有的方法，所以你不用担心将来被有心人欺负。”顾荣神秘兮兮道。
孟骥点头：“我懂。”不就是先发律师函，不理睬就直接花禄黑客手段解决，再不给力，就派员工晚上上门摆谈摆谈。当然，公司是一个正轨的合法的正义性质的半公家挂牌机构，轻易不会动用最后一个手段，动用了也不会惹出问题。
“挺好的，我们公司也该有明星了。老让向妹子一个人撑着公司流水也怪不好意思的。”顾荣感慨道。
孟骥问：“既然不好意思，为什么你不拍商业电影电视剧，哪怕是商业广告呢？”
顾荣严肃道：“你知道什么叫渣男渣女吗？”
孟骥很想点头，但为了顾荣接下来的话，他还是选择了摇头虚心听教。
顾荣严肃道：“渣男渣女就是，感动完了之后我行我素！”
孟骥：“……”
你想说这一整个公司大部分都是渣男渣女吗？这样一看，黄霆导演这鬼还是不错的，至少喜剧电影电视剧还是有不少收入的。
顾荣和孟骥“袒露心扉”之后，和孟骥关系拉近了不少。在公益广告拍摄结束之后，顾荣神秘兮兮的拉着孟骥道：“小孟啊，哥这里有一个电视剧主演角色的机会哦，是赚外快的时候别人欠了我人情，听说公司里终于有了艺人，专门给我的。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孟骥当即拍胸脯。要不要？怎么不要，必须要！就算是个垃圾三流甚至不入流电视剧都没关系！他需要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