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Chapter 86
电梯停到30层, 林初瑶跟着霍寒川出去，偷偷摸摸进入医院的休息区。
休息区是个大平层,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小半个海城的璀璨灯火。
林初瑶双手抄进裤兜里，一脸冷漠地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 “月亮呢？”
这种天气看个鬼的月亮。
“等一下。”霍寒川揽着她的肩膀走到窗边, 嘴角弯了下, 掏出手机给赵飞发了条消息笃定的语气，“月亮马上就出来了。”
林初瑶瞄了一圈什么都看不到，不禁有些好奇, “你不会弄个热气球告诉我这是月亮吧？”
“不会, 那个太麻烦。”霍寒川低头往脚下看了会，长臂一伸很自然地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搁到她肩膀上轻声呢喃, “木木，月亮来了。”
林初瑶低头一看，嘴巴瞬间张大,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闭上，耳边全是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上百台无人机开着白色的灯缓缓升空，先是排成两行，过了一会儿排成一个圈, 最后缓缓排成两个字——月亮。
她眨了眨眼仰起脸看着霍寒川, 头顶的灯光落下来, 干净透亮的眸子里像是有星星在闪烁, “我很喜欢。”
这是她看过的最漂亮的中秋月亮。
“下次带你看星星，不会被罚款的那种。”霍寒川低头吻在她的嘴角，“回家。”
林初瑶“嗯”了声，踮起脚尖吻他。
无人机升起来的那个瞬间，她就特别的想吻他。
窗外的无人机转了两圈，陆续往下飞，雨丝落到玻璃窗上留下道道蜿蜒的水印。林初瑶伏在霍寒川怀里轻轻喘气，脸颊仿佛滚进热水里，又热又烫。
每次跟他接吻她都腿软。
霍寒川呼吸紊乱，落在她后脑勺的手动作很轻地揉了揉，嗓音低沉喑哑，“金主大人，我们该回家了。”
林初瑶点了下头，和他一块离开休息区乘电梯下楼。
到家已经快凌晨，Simon躺在客厅的美人榻上，脸色看着还很苍白。林初瑶过去看了看他，见他没什么事打起哈欠站起来准备上楼。
“小麻雀。”Simon坐起来，拿起手边的盒子丢过去，“给你带的礼物。”
林初瑶手忙脚乱地接住，打开看了眼顿时精神过来，“谢了，还以为你会直接送我支票。”
盒子里装着一条锁骨链，铂金的链子很细，吊坠是款式简单的玻璃种翡翠，精致又大方。
Simon的审美还是非常不错的。
“公司每年给你分红还不够。”Simon嘴角弯了下缓缓站起来，“明天帮我约一下你姐姐，过去清洗伤口。”
林思蓓太冷了，在医院住了两天，除了换药量体温多一句废话都不说，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总盯着他的脸看。
在她眼里，他就是个病人还是很喜欢作死的病人。
这两天，她唯一一句和病情无关的话是——你在作死。
他只是不想死罢了，不会作死。
“她早上陪我去法院估计中午才有空，到时候给你发消息。”林初瑶合上首饰盒的盖子，霍寒川停好了车子从外边进来，她弯了弯嘴角开心跑过去。
“什么东西？”霍寒川朝她手里的盒子点点下巴，脸色不是很好看，“戒指？”
Simon这次出门，时间那么紧还有工夫给她带礼物？
“锁骨链。”林初瑶抓住他的手腕拖他上楼，“我困了，明天早上要开庭得早点睡。”
霍寒川余光扫一眼Simon，警告的眼神。
Simon无奈摇头，他亲爱的表哥估计是醋精转世，他当哥哥的带个礼物给小麻雀也这么紧张。
林初瑶洗完澡躺沙发上就睡了过去，霍寒川洗完澡回去，叹了口气把她抱到床上，自己去睡沙发。
她睡觉还算老实，除了喜欢踢被子没别的毛病。
沙发不够宽，被子踢完了就不管了，害他每天半夜都得起来给盖。
周一早上9点，林初瑶在法院门口跟程延碰上头，林思蓓和戴薇宁也过来旁听，大家存了手机一块进去。
林孝海换了个律师，他本人无法出庭，新接手的律师刚拿证看到程延都腿软了。
10点半庭审结束。判决大概半个月后下来，胜诉毫无悬念。
“木木，你自由了。”林思蓓伸手抱她，“以后要好好的，阿姨也会很快恢复过来。”
“谢谢姐。”林初瑶也抱了抱她，嘴角含笑，“我会努力照顾好妈妈的。”
崔玉芳的案子过两天公审，由于她没有受伤加上崔玉芳悔过态度良好，判刑不会很重。
林思蓓嘴角弯了下，一块往外走。
回到医附院，Simon已经等在隔壁病房，林初瑶给他使了个眼色，带着戴薇宁去妈妈的病房，妈妈正在做复健训练。看到她费力地想要抬起手的样子，林初瑶鼻子一阵发酸。
妈妈恢复的速度已经是最快的，林思蓓的导师说到春节应该可以站起来。
戴薇宁也红了眼，陪着她一起过去帮忙。
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复健只能一步一步来，就是很辛苦。
吃过午饭，林初瑶送走戴薇宁想起公司例会推迟到下午，给霍寒川打了个电话自己提前过去。
她拿到驾照了，霍寒川给了她一辆保时捷代步。
今天市场部高管入职，原先管理市场部的元老已经被捕，涉及的其他案子还在调查中。
这段时间，经过霍寒川填鸭式的恶补，关于公司的一些发展计划，包括研发方向林初瑶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剩下的几个元老已经没法忽悠她。
加上他们都有涉及到转移公司资产的案子，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被警察带走的人是自己。
三点整，霍寒川及时赶到。
林初瑶和他一块乘电梯上楼，发现他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微微挑眉，“买彩票中奖了？”
“兆川推出的第一款赈灾机器人下周进行第一轮测试。”霍寒川眼底笑意沉沉，“当初梁晋野想要的技术，我们做出成品了。”
“这么厉害！测试的时候我可以去看吗？”林初瑶两眼放光，“你说给我做一个机器人，什么时候做？”
“要重新写程序没这么快。”霍寒川伸手揉她的脑袋，“兆川和云辉合作了一款机器人，专门陪伴病人和孤独症儿童的，到时候可以先要一台给你玩。”
林初瑶想起戴薇宁说的那个机器人，果断拒绝。
云辉的机器人杀伤力太大了，她惜命。
进入会议室，股东几乎全部到齐。徐利民面露疲态，像是好几天没好好休息的样子，眼里不见半点往日的锋锐。
林初瑶淡淡扫他一眼拉开椅子坐下。
介绍完新来的市场部经理，今天的例会内容还是老调重弹。
林初瑶仔细听了各位股东的发言，该否决的提议直接否决，该同意的申请给予通过。
会议结束出去，财务主管拦住她给了她一份文件，要求签字。
“我看看。”霍寒川瞟了眼财务主管，拿走文件仔细看了下平静还回去，“这个项目徐利民自己怎么不签字。”
财务主管尴尬收起文件，“徐董事长说小林总签了他才签。”
“他现在是公司的代董事长。”霍寒川丢下一句，揽着林初瑶的肩膀带她出去。
兴泰目前没有必要兴建新的办公楼，那么大一笔款子，林初瑶签了字就要负责任。
老狐狸估计是坐不住了，想平平安安退休拿着股份养老，故意设套找筹码跟她谈判。
“兴泰这次跟别的公司争取订单，我完全看不懂了。”林初瑶叹气，“我想换专业或者重新高考。”
她的外语很菜，对管理一窍不通，这么大的公司真要给她管，不出两年就得破产。
妈妈卧床十二年，没法子很快恢复到正常人水准。就算恢复过来也不行，跟社会脱节了十二年，语言功能几乎完全退化，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适应过来。
她真的一点都不乐观。
“去做你想做的事，公司我帮你管。”霍寒川偏头看她一眼，警告的语气，“不准再养别人。”
林初瑶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女皇。”
养他一个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哪还有闲工夫再养别的男人。
霍寒川揉揉她的头顶，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就算有这个想法，他也会及时掐灭。
林初瑶周二回校研究了下转专业的事，发现转专业和高考都很难操作，相比较而言留学要容易得多。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拼一把为管理好兴泰打好基础，还是继续这么混下去。
午觉起来，林初瑶又看了下自己列出的各个问题，决定先学好英语，回头找林思蓓和戴薇宁商量，听一下她们的意见。
下午上完课去练习室练习，林初瑶和伊娃总不在调上不得不留下来恶补。
翟欣悦为了学好英语，自愿留下来陪着她们。
六点多，林初瑶总算找回感觉肚子却饿得不行。伊娃还是没练好，对着古筝一筹莫展。
校庆汇演还有十天就要举行，不知道到时候节目能不能出来。
背上包出去，翟欣悦忽然拍了下她的肩膀，笑嘻嘻提醒，“林初瑶，那个颜值一般的老外是来找你的吧？”
林初瑶扭头看过去，视线从艾伦身上扫过，落到他身后拉着行李的那对夫妇身上，视线一瞬间模糊疯了一样拔脚冲了过去。
是爸妈！
“你是大一的新生吧，我们家老林刚调过来，孩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林夫人被她惊到，看她的眼神又心疼又无奈，“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林初瑶的眼泪滚下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不可能是爸妈，赶紧擦掉用力摇头，“我不委屈只是有点想我爸妈了。”
她真的太想爸妈了，哪怕不刻意的去想，遇到长得一样也会难过得无以复加。
“刚上大学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林夫人脸上浮起慈爱的笑容，“我们家老林教钢琴的，刚刚调过来，你是哪个专业的学生。”
林初瑶吸了吸鼻子哽咽出声，“唢呐。”
“传统乐器啊，不错不错。”林成斌推了下眼睛，轻松的语气，“振兴国乐要靠你们年轻人了。”
林初瑶的眼泪落的更凶，她想抱抱他们，想告诉他们她好想他们，可他们不是爸妈，只是和爸妈有着一模一样长相的陌生人。
他们也不认识她，对他们来说她就只是个冒失的大一新生。
“这孩子怎么越哭越凶了。”林夫人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快别哭了，师母看着都心疼。”
“我……我可以抱抱您吗？”林初瑶低下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到地上，“我第一次离开爸妈这么远，中秋也没回去。”
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林夫人张开双臂温柔地抱了抱她，“我们住在教职工楼5栋603，你要是想家了可以来我们家做客，我有个女儿比你大几岁。”
“嗯，我一定会去的。”林初瑶心酸酸的放开她，“谢谢。”
谢谢另一个世界的爸妈曾经那么爱她。
“这孩子。”林夫人又给她擦掉眼泪，“快别哭了，师母真的心疼。”
林初瑶用力点头。
林夫人收了手帕和丈夫继续往教职工楼那边走去。林初瑶回头目送，眼泪又滚下来。
翟欣悦和伊娃一头雾水地围过去，手忙脚乱的给她递纸巾，“林初瑶你没事吧？”
全海城的人都知道她是兴泰千金，爸爸已经因病过世十几年，妈妈也成了植物人，最近刚醒过来。
她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吗？
“没事。”林初瑶吸吸鼻子，余光瞧见艾伦在盯着自己看，顿时不悦皱眉，“你又来做什么？”
他明知道她和霍寒川在一起，还故意追求她，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太自负。
“想请你去吃饭。”艾伦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不知道你肯不肯赏脸。”
“拿来。”林初瑶平静伸出手，“支票也行转账也行，一顿饭二十万。”
艾伦：“……”
“以后别来烦我，影响我的心情。”林初瑶说完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
Simon的爸妈已经接过来，Alisa的转学手续也在办理当中，霍寒川给她联系了最好的私立学校，插班上高二。
他们的外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Simon，至于霍寒川，他也无法威胁什么。
兆川的资金就算撤了Simon也有钱填补空缺。
中秋那天，他们一群兄弟姐妹去吃饭，具体商量了什么她没问，但是跟他们的外公肯定有关。
艾伦这个时候还来跟她套交情，真的有点不清醒也自信过了头。
“谁请你吃饭都要付钱？”艾伦不敢置信。
二十万一顿饭也太贵了吧？
林初瑶没搭理他，拉着翟欣悦和伊娃去学校外边吃了饭，通知保镖开车过来直接去医院。霍寒川今晚加班调试程序不在家，Simon也飞走了。
在住院部雨棚下车，凌骁正好从里边出来，脸色看起来好像好一点黑眼圈还是很重。
“刚准备去找你。”凌骁主动打招呼，“我找到梦里那个林初瑶了。”
“然后一见钟情，准备跟她结婚把双胞胎生出来？”林初瑶含笑揶揄，“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你想太多了，我看到她之后就没做梦了。”凌骁略郁闷，“对她也没什么感觉，就是个长相清秀有气质的小姑娘，不是我喜欢的菜。”
“你反正是追不上我姐的。”林初瑶嗓音凉凉，“她醒了吗你就看到人了？”
“差不多要醒了吧，我查了她的资料。A市音乐学院钢琴专业毕业，接了一部网剧的工作，在拍戏的时候灯架砸下来伤了头。”凌骁语气散漫，“我公司签的每一个女艺人都比她漂亮。”
林初瑶：“……”
“回头见。”凌骁摆摆手，大步走了出去。
林初瑶无语地耸了耸肩，转身去乘电梯上楼。
没找到人时要死要活，见着人反而嫌弃人家颜值不够，不是他自己YY人家给他生双胞胎的吗？
林思蓓没在病房里，林初瑶见妈妈醒着，拿起小学语文课本认真教她拼音。
主治医生说她的语言功能退化太厉害，需要重头开始学。
8点多，林初瑶和护工阿姨给妈妈擦了身子，去值班室跟林思蓓说了声，下楼拿车去兆川。
霍寒川在加班，林初瑶瞄了眼见宋元哲在办公室里，过去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瑶瑶？！”宋元哲欣喜放下手里的方便面，笑呵呵去倒水，“快坐。”
林初瑶不明所以，“你这么开心干嘛？”
“我爸同意我去学直升机驾驶了，说我拿到驾照就给我买。”宋元哲兴奋的不行，“兆川马上就可以启动第一轮融资，我爸很开心。”
林初瑶嘴角抽了下，朝他的方便面点点下巴，“怎么不叫外卖？”
“等不了了，从昨晚加班到刚才，饿懵了。”宋元哲说着又拿起方便面继续吃，“你放心，老大吃的外卖，赵助理去买的不是俞总监。”
林初瑶打了个哈欠，起身出去，“我去找霍寒川。”
宋元哲含笑点头。
林初瑶敲门进去，霍寒川估计是没意识到是她，头都没抬一下，“什么事。”
“来陪你加班。”林初瑶关上门，笑盈盈过去拉开椅子坐下，“还要忙多久？”
“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完工。”霍寒川眼底写满了欣喜，“怎么忽然想起来要过来陪我。”
“心疼你啊。”林初瑶双手托腮，漂亮干净的眼弯成可爱的浅月，“我是不是很体贴。”
霍寒川嘴角弯了下，起身过去亲了下她的额头，“我去研发中心看测试数据，你在这等我。”
林初瑶“嗯”了声，起身坐到沙发上去。
霍寒川去了好久都不见回，她刷了会微博又背了十个单词，渐渐打起瞌睡。
迷迷糊糊睡过去，梦境如电影般呈现眼前。林初瑶看到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样子，看到另外一个林初瑶跟她抢爸妈，听到那个陌生的声音说2号记忆清零失败，出现BUG。
她看到爸妈被卷入这个世界，他们在这里有着和那个世界一样的工作，梦到他们调动工作来海城，照顾出事的自己。
她还梦到跟霍寒川经历过的所有事。
挣扎醒来，办公室里依旧静悄悄，空调出风口呼呼吹着风。林初瑶茫然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脸颊一片湿凉。
爸妈被带进这个世界了！她下午在学校遇到的那对夫妇，真的是他们！
林初瑶回过神，激动掏出手机给林思蓓发消息：姐，跟我同名同姓的那个姑娘，是不是已经醒来了？
林思蓓秒回：刚刚醒过来，她父母还在路上没到。
林初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不自觉地绽开笑容，给她回复过去：我没白花钱。
她也醒过来了，爸妈一定很开心。
凌晨一点，霍寒川终于从研发中心那边回来。林初瑶站起来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问他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马上就可以走，刚才睡着还做噩梦？”霍寒川抬手抚上她的脸，动作很轻的捏了下，“哭了？”
“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林初瑶踮起脚尖，笑盈盈地亲了他一下，“我当初说要包养你多久来着？”
霍寒川垂眸看她，隐约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问这个干嘛？”
“问问。”林初瑶后退一步，抱着手臂窥他，“你走不走。”
难怪之前她什么都不记得，另外一个林初瑶的记忆全部清零，她的记忆清零失败，所以会出现记忆断层混乱的情况。
被清零的部分，应该是她们灵魂互换后经历的那些事的记忆。
“你说要养我一辈子。”霍寒川合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过去牵起她的手开门出去。
林初瑶憋住笑，进入电梯门一关上便把他抵到电梯壁上，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故作严肃，“我在视频里说包养你三年，什么时候变成一辈子了。”
男人的誓言总是张嘴就来，她才不信他一辈子就选她一个。
“到期续约。”霍寒川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轻易掉转了位置将她压到电梯壁上，“金主大人今天很开心？”
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情非常好。
“还行吧。”林初瑶话音落地，电梯也停了下来，艾伦那张脸不合时宜的闯入视线。
“你们继续。”艾伦摸了摸鼻子，往后退开。
霍寒川收了力道，牵起林初瑶的手出去，“什么事？”
外公安排艾伦进入兆川监视他，他给了艾伦一个闲职，这会已经半夜他忽然过来肯定不会有好事。
“外公要见你。”艾伦瞄了眼林初瑶，幸灾乐祸的语气，“Simon闯祸了。”
霍寒川敛眉看他，“外公在海城？”
外公刚回去没多久不可能会又跑回来，他现在也没精力管这边的事，最大的可能是他的特助来了，或者是大表哥。
艾伦脸上绽开大大的笑容，眼神玩味，“寒川表哥，你跟Simon做了什么不会以为外公都不知道吧？”
他本来想先骗走林初瑶的，结果她莫名其妙抓着两个路人哭，还跟他开价二十万吃一顿饭。
能不花钱解决的事，他是一毛都不会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