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气氛有片刻凝滞, 大家的目光都落到霍寒川身上, 有同情也有等着看好戏的。
Kevin抬头, 神色淡淡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梁晋野，泰然摇头, “能进来的都是我的客人，梁少也是客。”
梁晋野噎了下, 寒着脸转动轮椅，下一瞬轮椅忽然自己动了起来, 速度飞快的往楼梯口倒退滑过去。
“救命！”男人惊恐的嘶吼声伴着轮椅滚落楼梯的声音, 骤然响起。
整个酒会现场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 一瞬间安静下去，所有人眼睁睁看着梁晋野鬼哭狼嚎的滚下来。
“哥！”梁锦希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冲冲跑过来, “你没事。”
梁晋野抬手指了下霍寒川, 眼睛一黑疼晕过去。
“快打120。”梁锦希“哇”的一声哭出来，“哥，你不会有事的,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就不该告诉他，林初瑶今晚也会参加酒会。
梁锦希哭得撕心裂肺, 大家默默站到一旁帮打急救电话，谁也不敢上去搬动梁晋野。
林初瑶挪到霍寒川身边，悄悄曲起胳膊拐了下他一下，“你干的？”
梁晋野估计得在床上躺一年，上一次腿被打断还没手术, 这次摔得这么惨真不能好了。
“不是。”霍寒川淡定否认。
林初瑶明显不信，可又想不明白梁晋野是怎么自己滚下来的。在书里他第二次受伤，身边起码还有七个现女友拉扯推搡。
“三哥？”乔雅挤到霍寒川身边，委屈出声，“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
林初瑶抱起手臂看戏，似笑非笑。
昨晚她怼了乔雅，下午去做造型又气了她一次，她倒是要看看霍寒川到底是不在乎，还是记小本本上留着跟她算总账。
“手机丢了。”霍寒川漠然后退，很刻意的跟她拉开距离，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
乔雅心里直打鼓，猜不透他到底有没有查到霍家出事的原因，一想到霍家破产是因为爸爸鬼迷心窍，更觉难过，“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不需要。”霍寒川脸上浮起愠色。
乔雅眨了眨眼，豆大的泪滴转瞬滚下来，“三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这么讨厌我？”
林初瑶那个白痴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
“人家梁锦希在哭哥哥，你也哭？”林初瑶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拱火，“你亲爱的三哥没缺胳膊少腿。”
霍寒川：“……”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乔雅更委屈了，“我只是心疼三哥。”
林初瑶冷哼一声，掉头就走。啧，这柔弱小白花的样子，跟她现实里的对手真是一模一样。
霍寒川抓了个空，眸光沉了沉。
“三哥？”乔雅没错过他刚才的动作，眼泪嗒嗒往下掉，“你跟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早点回家。”霍寒川丢下一句，面无表情地转头去找江子骞。
林孝海明天中午到国内，他得提前安排一下，防止他派人去公寓抓林初瑶。
梁晋野不傻，轮椅出问题等他醒过来第一个会想到自己。
中午损失的那六百万，他势必会找林孝海要。林孝海不可能会给他钱，但是会把林初瑶卖给他抵债。
“三哥……”乔雅被晾在原地，一颗心晃悠悠落不到实处。
霍寒川好像知道真相了？
几分钟后，梁晋野被赶来的医护人员抬走，梁锦希哭花了一张脸，抽抽噎噎的跟出去。
出了这档子变故，嘉宾也陆续离席。宋元哲接了个电话行色匆匆的走人，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来的电话。
乔雅很不甘心，她精心准备借了礼服过来参加酒会，连投资方的大佬是谁都没见着，酒会就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结束了。
她不想走，然而留下来只会更尴尬。扭过头，她瞪了一眼宛如女主人的林初瑶，咬牙离开。
林初瑶装了一盘子的点心，跟戴薇宁坐到角落里开心的吃起来。她还没吃晚饭呢，说好抽奖结束就能吃东西，没先到梁晋野会从楼上滚下来。
“爽死了，特别是梁晋野翻下来的时候，各种求爷爷告奶奶喊救命，简直是最美交响曲。”戴薇宁低低笑出声，“过瘾。”
梁晋野色胆包天，圈子里的姑娘几乎都被他骚扰过。
要不是家底够厚，他早死一百次了。
“是挺过瘾的。”林初瑶塞了满满一嘴的点心，含糊出声，“对了，我给我妈换了家疗养院，林孝海明天中午到国内，我有点担心。”
林孝海肯定会调查妈妈失踪这件事，她不敢保证霍寒川是真心在帮她。
“我跟我哥说一声，他如果报警就拖着。”戴薇宁敛了笑，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音，“我听说林孝海要给你办成年礼，有这回事？”
林初瑶点头。
在书里，林孝海趁着她18岁生日，搞了一场特别轰动的成人礼，海城整个富豪圈子里凡是未婚的男性，都收到了邀请函。
说是成年礼，其实是拍卖会。
被拍卖的货品是她。
“我回头问下我哥，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摆脱林孝海。”戴薇宁急了，“你小心一点，公寓里还藏着颗雷，别把自己给炸了。”
林初瑶：“……”
霍寒川确实是颗雷，但是不藏着她会被炸死。
吃差不多，林初瑶余光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拍了下戴薇宁，抱起裙摆追上去，“裴天朗！”
裴天朗诧异停下脚步，“是你？”
“是我，我叫林初瑶。”林初瑶笑眯眯伸出手，“很高兴你还记得我。”
裴天朗笑了下，礼貌跟她握手，“昨晚的压轴你表现很好。”
第一次登台丝毫不怯场，还是如此重大的秀，真的很难得。
“真的吗？早知道我表现得紧张一点好了。”林初瑶好笑扬眉，“只是一份工作，努力完成就好。”
他的第一部电影就入围国际电影节，摘下最佳导演大奖，老实说她还真想试试自己的水平。
在现实里，她没有任何机会可以接触到知名的导演。
电视剧基本不用想，重要戏份的角色都是香馍馍。电影更难，试镜一百次有可能失败一百次。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眼下她已经跟林孝海翻脸，出道进娱乐圈反而更容易出事。
再来一次所谓的粉丝行为，她就再也见不到爸妈了。
“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态。”裴天朗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断扩大，“我第一次上台也不紧张。”
“我知道啊。”林初瑶仰起头，眼中浮起崇拜的光芒，“那年你20岁，我第一次在电视里看到这么好看的小哥哥。”
裴天朗让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模特不看脸。”
“可你是最好看台风也最好的。”林初瑶夸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压低嗓音，“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裴天朗失笑，“好。”
林初瑶跟他互加了好友，抬头就撞进霍寒川冷飕飕的眼里。
她眨了眨眼，假装自己没注意到他，开心地朝裴天朗挥手，“下次见面一定请你喝奶茶，再见。”
裴天朗微笑点头。
Kevin设计的这套礼服，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不需要绚丽的舞台也美得耀眼。
林初瑶回到戴薇宁身边，坐下喝了口水见嘉宾已经走得不剩几个，又拿了块点心塞进嘴里，“走，人都差不多走光了。”
“嗯。”戴薇宁应了声，跟她一块站起来。
林初瑶把嘴里的点心吞下去，想起霍寒川的T恤大裤衩还丢在楼上，顿时懊恼不已，“我上楼去拿点东西，你先出去。”
“我直接走不等你了，那颗雷你记得藏好。”戴薇宁朝几步外的霍寒川点点下巴，压低嗓音，“别让人把你卖了你还帮着数钱。”
林初瑶含笑点头。
她卖了霍寒川还差不多，下午刚卖了六百万，回头联系王总没准还能再卖一次。
不光是王总，霍家的债主还是很多的。要是每个人都给她几百万，当个毛线的明星，卖霍寒川的钱就够她美滋滋花到全文大结局了。
“走了。”戴薇宁摆摆手，拎起包出去。
林初瑶提起裙摆跑回二楼，拎起装着T恤大裤衩的袋子，转头下楼。
才穿没多久扔掉真的很可惜，省得给霍寒川买新的了。
“他是谁？”霍寒川守在楼梯口，整个人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连头发丝都是凉的。
林初瑶把袋子塞他手里，提着裙摆昂首挺胸往外走，“想给你小青梅出气，警告我不许欺负她就好好说话，别拿无辜的人当枪。”
霍寒川：“……”
谁跟她说自己要为乔雅出气的？
“见到商行行长的公子没有？”林初瑶岔开话题，“听说这个人不好打交道，没为难你？”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又是没戏。
几个亿的债务，都不知道有多少跟琸瑞有关联的公司，在等着收回投资款。这两天的新闻，不是康华生物疫苗生产记录作假，就是琸瑞破产导致的连锁反应。
“没说上话。”霍寒川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担心我？”
林初瑶回头看他一眼，脸上绽开揶揄的笑，“怕你被人揍还要我照顾。”
霍寒川：“……”
到停车场拿了车，林初瑶脱下高跟鞋换上丢在车里的板鞋，偏头看他，“想吃什么，我请客。”
光吃点心根本填补饱肚子。
霍寒川淡淡扬眉：“波士顿龙虾。”
林初瑶一下子坐直起来，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开出去，“想得美。”
霍寒川：“……”
林初瑶开车转了一圈，最后停到美食街附近，笑盈盈转头，“我穿着礼服不方便，你去买了打包回家吃。”
霍寒川本能拒绝，“叫外卖。”
林初瑶哼了声，重新发动车子开出去，“叫外卖你请客，我要吃波士顿龙虾。”
霍寒川：“……”
回到公寓楼下，林初瑶停好车子下去，发现裙摆超级碍事只好捞起来抱在手里，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
霍寒川喉结滚了滚，跟在她身后进入电梯门一关便倾身过去，低下头嗓音哑哑的说，“别动。”
林初瑶本能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心跳略快，“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霍·穷死了·寒川：零花钱。
林·听不见·初瑶：男人要学会赚钱，不能伸手要。
霍·穷死了·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