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公交车上的推销
“卖不卖？”
看到陆江呆滞的面孔，小伙子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陆江确实是愣住了。
他听到了什么？
听到这个和自己年龄相较不下的小伙子！
居然提到了妖怪！还问自己卖不卖？
陆江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崩坏了。
不过当陆江略微回过神，其实他发现自己也不必多惊讶。
毕竟他也是见过妖王并且杀死妖王的男人，而且陆江也应该要知道。
这个城市中隐藏的一些能人异士。
或许是道士或许又是其他。
而且不只是修行的人类，可能还会有妖怪隐藏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中。
它们总是以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存在着。
像牛小猪这家伙...就只有拇指大小，简直是钻地缝的小能手。
甚至还有一些宠物啊、流浪狗、流浪猫啊，也可能是妖怪。
陆江必须要适应这种生活。
想到这里，陆江他神情一震。
没错...他是应该改变自己的心态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有肩上的担子，都在教会他如何去承担，如何去变强，如何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他....已经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了！
因为...
他已经被开除了...
小伙子看着陆江眼珠子在走神的模样，眉头不经意间悄悄的一皱，然后说道：“我可以出高价购买。”
陆江虚起眼睛，目光警惕的看着那副职业性的笑容。
说好的要适应这种生活，不过...一想到这卖保险的家伙，扩展业务居然是收购妖怪？
陆江就有点...肝痛..
不过...这家伙居然旁若无人的，就这么直截了当的把自己的目的，给提了出来。
这种开门见山往往带着逼迫性。
但这家伙的态度蛮好的，完全没有那种逼迫感，而且还很亲切随和。
就好像在普普通通的问陆江，DNF的野猪套卖不卖一样。
可陆江没有承认。
他摸了摸脑袋，露出疑惑的眼神，装糊涂的说道:“妖怪?什么妖怪?”
小伙子轻轻的微笑着:“就是...会吃人的妖怪...啊，你一上车，我就闻到了一股很浓很浓的味道...不会错的。”
“呐，我觉得你还是闻错了。”陆江闻言立刻回头。
然后看向那个脱鞋的大爷，捏着鼻子呛着声音指着对小伙子说道：“大爷的脚味还是很有质感的。”
小伙子：“......”他被呛了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色古怪的看了那个大爷和陆江各一眼。
在陆江看来。
这个大爷确实了得。
在陆江赤裸裸的眼神逼视下，居然还能无动于衷，视外界于无物般的......用一只脚搓了搓另一只脚的脚背。
简直就是那种纵使你千军万马...我自岿然不动的高人气质...
这种大爷出现在电影中...就是那种从不回头看爆炸的真男人...
但这脚背搓的，味实在是够劲，陆江捏鼻子都没有用了，已经开始辣眼睛...往眼睛上冲了。
陆江暂且没去理小伙子，他忍不住对坐在身后的大爷劝道：“大爷，您能把鞋子穿上吗？这味道实在是...”
陆江犹豫半天，然后说道：“令人印象深刻啊。”
听闻陆江说话，大爷才睁开了朦朦胧胧的眼睛，看了陆江一眼。
轻轻的露出个笑容说道：“好的...”
然后把鞋子穿在脚上，还伸出根手指头插进脚后跟与鞋子的交汇处。
把后跟的鞋拔也给捞了起来。
而后大爷继续眯着眼，但味道已经减少到散去不再。
陆江感慨道：“真是知错能改的好大爷。”
小伙子：“......”
他的面色更加古怪了...
就好像看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样。
他抿着嘴唇，久久不言。
直到陆江把头转回来，然后看着他。
陆江说道：“好了，兄弟，我真的没见过什么妖怪，更没有什么妖怪要卖的，你就安安心心的推荐保险多好啊，明明我已经听得挺心动的时候，你却放弃了。”
小伙子没有搭话，他悄悄的看了一眼陆江的背后，像是得到什么指令后。
然后转过头来，看向陆江。
“既然您不想卖的话，我们自然不会强求。”小伙子恢复了职业性的专业微笑，然后伸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名片。
现在的人都喜欢用名片交流了，话都不用多说几句，就开始发名片，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没有了。
陆江犹豫了一下，接过名片来。
他其实对什么保险根本不感兴趣，对那个妖怪的字眼倒是有点在意。
不过，当陆江低头看向这张名片时，陆江才发现这并不是映着什么保险公司的名片。
也没有什么保险套餐三合一之类的宣传语。
这是一张卡，比名片要硬实的多。
上面就是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和一串电话号码，卡的图案背景都很苍白，没有多大的特效，但这张卡摸起来有一股很刺手的感觉，就好像有微小的金刚刺密密麻麻的在上面割着陆江的手指。
很明显，这种卡，很贵重。
“这卡是我们公司推给重要客户的贵宾卡，如果你有需要，只需拨打卡上的电话号码即可。”小伙子礼貌的对陆江说道。
那样子就好像是把穷的一清二楚的陆江，看作什么身价上亿的大老板一样。
陆江有点警惕又有点好奇，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卡挥了挥，堆砌笑容对小伙子说道：“卡看起来挺便宜的，我就收藏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集齐七张能召唤神龙的活动。”
小伙子：“.......”
等到陆江下了车，还热心的跟他招手作别。
公交车带着尾气扬长而去。
小伙子才收起了那副职业性的微笑，而从座位上起来，坐到那位大爷的身边。
“我不明白...”小伙子轻声缓缓开口的说道。
大爷闭目养神着，没有搭话。
小伙子眼神中充满疑惑的低声发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身上的确实有妖气...但那只妖怪实力很弱...价值很低...”
“就凭这样一只妖怪？为什么要把这张贵宾卡送给那个...家伙...”小伙子声音带着疑惑并且稍微大声了些。
大爷睁开眼，嘴里轻轻的哼了一声：“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小伙子一下就脸色苍白，冒出冷汗，露出胆颤的表情。
“你懂什么...”大爷沉声的说道，此时他不再是那个抠脚味的邋遢老人了，他目光毒辣，看着窗外，眼神有冰。
“他拿着的盒子...可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