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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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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d章。  司俊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似乎没有问过刘荨带了多少东西出来。

这原因也简单, 司俊在知道宋太后去世,刘荨受了刺激之后,就满脑子担心刘荨,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谋划,让刘荨打包多少东西?

刘荨人安然无事就好。

而且以常理而言, 刘荨当时精神状态不正常,满脑子就是扛着炸|药包炸死于泽。他应该也没心思去计划打包什么东西吧?就算有心思, 时间那么紧, 为了隐蔽, 他变的肯定是小猫。小猫腿那么短,能跑多少地方?

后来司俊虽然想过这个问题, 担心刘荨有压力, 后悔没多打包些钱财增加实力,因此一直没问。

现在司俊觉得自己想岔了。

他扶额问道:“小草,我能问一下,你带了多少东西出来吗?”

寝宫都被你搬空了也就算了, 这本是你睡的地方, 但很多摆设是后妃宫中才会有的吧?

听司俊难得叫他一次小名,刘荨知道司俊大概在头疼了。

但他不知道为何司俊头疼。

他带的东西越多,司俊不是该更高兴吗?

刘荨掰着手指头,粗略数道:“内库和太后私库……宫中摆设……藏书……收藏的兵器……国库……于贼囤积的粮草……”

司俊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益州的确富裕, 但是刘荨带来的这些财物, 可以再养一支益州同规模军队。

汉室虽然势颓, 但每年税收还是在的。于泽入京之后, 俨然将国库当成了自己的东西,所以对充盈国库十分积极,连自己积攒的财物都运入了国库——国库隐秘性和安全性肯定比于泽自己挖个地窖来得高。

而汉室传承几百年,宫中珍宝不知几许。只代代皇后后妃带去的嫁妆,就已经价值连城。

据刘荨意思,他连冷宫的摆设都没放过,何况库房。

司俊叹口气,发现自己对刘荨的了解还不够。

刘荨见司俊样子不是高兴,虽然心中疑惑,语气还是弱了几分:“还、还有玉玺、天子私印、太后私印……祖宗的牌位……”

司俊哭笑不得:“你把牌位也带上了?”

虽然刘荨嘴里老嚷嚷着他不是原装刘家子弟,实际上明明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刘荨道:“不只是牌位,太庙我全搬空了。”

司俊:“……”

刘荨道:“都是好东西呢!卖了能值多少钱,养多少兵马啊!”

司俊:“……太庙东西的主意你就别打了。怎么搬出来,以后怎么搬回去。”

刘荨耷拉脑袋:“多浪费啊,反正刘家列祖列宗看我把太庙的礼器融了养兵马收复河山,他们肯定也会同意。大不了就当我借他们的,以后再做一批新的还给他们嘛。”

司俊叹气:“还没穷到那地步。你给带来的东西列张单子……单子在系统里列,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待我考虑一下怎么编个理由,你再把东西拿出来。”

刘荨见司俊并不是生气,语气也嚣张了一些:“你不是说我乃是天命神授,自带异象,那么隔空取物什么的也没什么吧?至少比祖宗召唤陨石来得正常。”

司俊难得吐槽:“都不正常。虽我准备给你塑造一个神异的形象,但神异事迹是让人猜不出来前因后果,而不是让人一眼看穿你的底细。”

“你的空间若被人得知,且不说将士会不会依赖你的空间,不再考虑粮草运输等问题,其他人也会重点针对你。”

刘荨打断道:“等等,我这空间用来运送粮草不是正好?为什么不能?”

司俊道:“首先,你会很危险;其次,粮草押运也是练兵的一环。你能帮得了一时,能帮得了一世?就算你能,但空间随着你走动,你作为天子,怎可能专门去押运粮草?而且他们完全没了粮草后顾之忧,依赖于你,整个军队就会毁了。”

“你也不想等你去世之后,大汉军队瞬间变成连押运粮草都不会的傻子。”

刘荨结结巴巴道:“但、但是押运粮草会死许多人吧?”

若变成他去运,死的人会变少吧?

司俊这时候显得特别无情:“战争都会死人。把你的东西收起来,晚上我们去空间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司俊觉得自己脑子还是不够,需要伙伴们帮忙。

刘荨垂着脑袋,显得特别烦恼。

司俊叹口气道:“还不明白,就去问河清他们,为何我要这么做。”

刘荨嘟囔:“为什么要问他们,你说不清?”

司俊挑眉:“我说得清,但你会听吗?”

刘荨被司俊的话噎住了。

见刘荨垂头丧气的样子,司俊心里叹气。

还好刘荨对宿谊和慕晏两位教导他的老师很尊敬,不然刘荨这越来越接近两只猫的性子,他还真够头疼。

所以到底有什么法子,能让两只猫别老是当坏榜样,跟他们的饲主商量有用吗?

司俊又在做无谓挣扎了。

————————————————

刘荨在系统里接受小伙伴们的劝说暂且不提,公宇终于回到了成都。

他一回成都,当然立刻去跟司俊汇报。

汇报之后,他开玩笑道:“主公,你真把陛下带回来了?”

司俊突然离开,并让公宇协助,自然是说明了自己的原因。

只是,他只说了去接皇帝陛下,可没说其他。

公宇是站在支持迎接天子入蜀,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边。他以为司俊迎接天子,肯定也是最终选择了自己的观点。

司俊摇摇头,道:“以后别叫我主公了,我们是同僚。”

公宇笑道:“主公仍旧是主公,这点不会变。”

司俊继续摇头:“我的意思是,陛下是我的主公。”

公宇:“……”

公宇:“……主公……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俊:“就是你想的意思。你不是一直问我,我身后支持者是谁吗?陛下不仅是我的支持者,也是益州实际掌控者。陛下登基之时,就知会有这一天。因此他派我来益州……嗯,就是这样。”

公宇:“……”

就是这样是哪样?你说话怎么说一半?!

司俊叹气:“为了瞒住天下人,只能先瞒住自己人……”

公宇第一次在司俊面前不注重礼仪。他猛地站起来,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好几个圈,道:“等等,让我缓缓……缓缓……主公的意思是,我们其实是匡扶汉室的忠臣?!并不是什么窥伺汉室江山的乱臣贼子?!”

系统空间个人套间内除了卧室也有厨房,可以自带食材或者从别人那里购买食材烹饪,味道也是一样的,在空间内食用也有饱腹感。

只是似乎进入系统空间的不知道是灵魂还是意识还是其他东西,人进入系统空间内可以带进带出东西,但身体还留在外面,还能保持深度睡眠——系统的警戒做得很好,若有外人接近,立刻就会拉响警报。慕晏和司俊在外打仗的时候,稍稍有空就会进入系统空间,既能让身体得到休息,又能让在休息的同时让系统帮忙警戒,一举两得。

当人在系统空间里吃了东西,东西没了,出来却只是精神好,身体并不会有饱腹感。

按理说,在系统空间内吃东西很亏,但至少刘荨和两只猫都非常乐意在空间里吃东西,连带着其他人也这样做了。

反正这点消耗他们还花费得起。

刘荨在系统空间里吃东西的原因有些心酸。

他也只能在系统空间里吃些好吃的东西了。

至于两只猫,嗯,好吃不胖了解一下?

司俊为了给刘荨打牙祭,一手好厨艺就是在系统空间里学会。两只猫在他那里蹭了不少吃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刘荨当然不可能心安理得等伺候。他又不是真的万恶的封建社会皇帝老爷。

司俊先是拒绝,在刘荨强烈要求下,似乎也认可了刘荨这穿越者的坚持,同意了。

刘荨现在厨艺不比司俊,打下手还是很熟练的。

打下手的同时,他还不忘吹一下自己上辈子:“想当年,我在厨房里也是一把好手,没想到穿越之后,居然被一个古人比下去了。啧啧,真是古人不可小视,小视的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厨艺和古人现代人有什么关系?厨艺又和死无葬身之地有什么关系?对于刘荨完全逻辑不通的话,司俊只是笑着摇摇头,左耳进右耳出了。

这次去厨房帮忙,倒不是刘荨那一颗穿越者人人平等的心又发作了,是司俊给他介意的。

刘荨此次出现在益州,肯定还是有许多人不信刘荨就是司俊背后的大佬。与其被百般试探,不如刘荨一开始就在生活中表现得和司俊很熟悉很默契,让这些人以为刘荨其实经常出现在益州,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刘荨和司俊有联系,并且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进入益州这件事,是别人所不能理解的。以后刘荨还会做更多的让众人无法理解的事。

与其到时候被人追根问底,不如现在就把神秘值刷满。

如果只有一点点神秘,还会让人忍不住探寻原因。若一个人从头到尾都很神秘,便只会被人仰望了。

虽然刘荨不知道刷神秘度和帮忙下厨有什么关系,但司俊说有关系就有关系吧。

就算没关系,他也不想司俊在厨房里忙活,他在外面等吃的。

李昂一边(划掉)期待(划掉)皇帝陛下亲自下厨做的饭菜,一边仔细观察这两人的相处。

两人之间的默契和亲昵不是装出。

那么问题来了,被困于皇宫的陛下,是如何与司俊培养出这种默契的?

这种默契,只有在多次相处后才能培养出吧?

李昂吸吸鼻子,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香辣和香甜混合着的古怪气味,吞咽了一口唾沫,努力用自己还没罢工的脑子思考。

他又吸了吸鼻子。

嗯,思考……思考……

这几道新菜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思考……思考……

刘荨瞥了一眼依靠在门口,鼻翼扇动,努力呼吸厨房饭菜香气的李昂。

这家伙虽然不会下厨,倒是个吃货。

这叫什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吃货的朋友也是吃货?

“好了,陛下,先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等厨子收尾。”司俊洗了手之后,对刘荨道。

刘荨跟着司俊离开,也不在乎自己一身烟火味,并未打算先去换套衣服再吃饭,直接去了庭院中,说要一边吃饭一边赏月。

在皇宫的时候,刘荨可没机会一边吃饭一边赏月。

李昂让人将桌椅搬到庭院,在刘荨让他一同入座的时候,李昂丝毫没有推脱就坐下了。

这时候士族的地位很高,在上朝的时候,所有大臣都是坐着的,他们对皇帝称呼,稍稍熟悉一点,自称“我”就成了。李昂作为益州大族,自然不会表现得诚惶诚恐。

他之前那惊慌,是被吓到了而已。

而且李昂很会看人,他看出来,刘荨是真的不计较这些礼节。

不过……司俊瞥了李昂一眼。连装都不装一下,这人也是在试图揣摩刘荨的底线吧。

这时候本是更流行席地而坐,胡凳胡床之类的坐具虽然早就出现,但在士族中并不算很流行。

不过司俊到了益州之后,就将桌椅凳子之类推广开来,现在益州上下已经习惯用桌椅。

益州较为潮湿,席地而坐自不比坐在椅子上舒服,司俊又是益州的老大,引领流行的人,上行下效,桌椅推广这么快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仆从搬来几张椅子,李昂看着理应在皇宫中未曾见过类似坐具的刘荨,面对新颖的坐具没有丝毫好奇,反而十分熟练的问李昂有没有靠垫。

在要来靠垫之后,刘荨跟没骨头似的躺在椅子上,道:“德兴莫怪朕失礼,朕实在是有些累了。德兴也是随性之人,应该没关系吧?”

李昂笑道:“陛下劳累,这些小事不必在意。只是益州很有几个虽然有才,但性子太过迂腐之人。陛下若想耳根清净,在他们面前可要端着些。”

刘荨懒洋洋道:“朕知道,子杰抱怨过多次。连子杰都受不了唠叨,朕可不想领教。”

李昂笑道:“既然子杰已经提醒过,臣就不多嘴了。”

很快,三道素材就上桌。

本还准备再试探一下的李昂一件那造型独特的金沙玉米和拔丝红薯,脑袋里琢磨的话就抛到了脑后,眼巴巴等刘荨先动筷子。

刘荨笑道:“不必太过拘谨。”

刘荨拒绝了仆从帮忙,自己夹了一块拔丝红薯。他轻轻一咬,糖皮在牙齿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糖皮酥脆,红薯绵软,刘荨享受的眯起眼睛。

虽然吃过许多次,刘荨照旧对这道菜情有独钟。

刘荨又用勺子舀了一勺子金沙玉米,直接倒入嘴里。

咸蛋黄咸香,玉米香甜,两者味道相融合,再加上舌头上咸蛋黄流沙般的触感,给人以一种欲罢不能之感。

吃过许多次的刘荨都一脸享受,更别提从未吃过的李昂。

李昂不知是心大还是故意,真的无视刘荨皇帝的身份,似乎真将其当做友人一般,放得十分开。

他一边吃,无视食不语的礼仪,夸赞道:“这两道菜真不错。子杰啊,之前怎么没见你做过?”

司俊淡淡道:“益州没有玉米和红薯,我怎么做?这两样作物是陛下带来的,明年要推广开来。觉得好吃,推广时就卖力些。”

李昂筷子一顿。

所幸公宇也没有听司俊回答的打算,他又问道:“他们都知道了?”

公宇所说的他们,自然指的是益州同僚。

司俊道:“我只告诉了德兴。”

许多益州官僚都以为李昂是个偶尔喜欢偷懒的实诚人,但公宇同为司俊心腹,他自然知道,李昂的真实性格。

于是他立刻问道:“德兴早就知道了?”

司俊可疑的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是将陛下接回来之后,才告诉德兴。德兴应该之前不知道吧。”

听着司俊这自己也不确定的语气,公宇眯起了眼睛。

司俊要和陛下联系,不可能瞒得住所有人。

至少,负责情报的李昂不可能不知道。

公宇叹了口气,道:“属下知道了……主公……”

公宇见司俊皱起了眉头,又叹了口气,改口道:“使君何时将此事告知其他人?”

司俊道:“陛下既已离开京城,随时可以。益州也有实力护住陛下。”

公宇苦笑:“益州即使兵强马壮,但根基并不深,恐抵不过围攻。”

司俊道:“这一点嘉仪不用担心。他们并不齐心。且陛下到来后,益州将比以前更加繁盛。”

公宇继续苦笑:“宇终于信了,使君的确为陛下近臣。”

司俊笑道:“并非是我对陛下盲目相信,嘉仪可见过陛下之后,自行判断。”

公宇倒是真的提起一点好奇心:“使君可否为宇引荐?”

司俊道:“何须引荐?嘉仪若有空,现在就陪我去吧。这时候,德兴应也陪着陛下。”

公宇心中更确定,李昂是知情人了。

虽能理解司俊隐瞒皇帝陛下之事,但李昂猜出来,都不给他透露些风声,还装得一副比他还乱臣贼子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可恶。

公宇满腹心思跟着司俊前往州牧府,刘荨正一边在演武场比划,一边和李昂聊天。

李昂坐在树阴处,手捧蜜瓜,十分惬意,做足了一副吃瓜围观群众的样子。

刘荨也不生气,还问李昂姿势比划的如何,有没有几分大将风度。

李昂和刘荨熟了之后,不只是天生嘴欠,还是故意试探刘荨的底线,毫不留情道:“陛下,你这招式软绵绵的,就一花架子。陛下和子杰真是一位老师吗?”

刘荨擦了一把汗,抢了李昂一片瓜,啃了两口解渴后道:“习武又不是老师教了就会,得大量练习。朕在宫里,哪有机会练习?可惜现在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起色。”

李昂诚恳道:“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

刘荨白了李昂一眼:“你该对朕有点信心。”

李昂贫嘴道:“作为忠臣,昂理应照实直言。陛下,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刘荨粗鲁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扬起下巴用眼白鄙视李昂。

公宇围观这一切之后,有些风中凌乱。

李昂和陛下都这么熟了?他丫果然早就知道了吧!

司俊和公宇走近之后,互相斗嘴的刘荨和李昂才发现两人。

司俊和公宇道:“臣……”

两人话刚起个头,正准备下拜行礼,刘荨一把拉住司俊往演武场拖:“来来来,你比划一下,朕看看差距有多大。”

拖一半,刘荨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人,他松开手转过头,道:“你就是子杰说过的公嘉仪?果然丰神俊朗,不愧‘嘉仪’之字。”

公宇正懵逼中,突然被夸一脸,更加懵逼了。

不过懵逼之后,他也终于回过神,重新行礼:“臣公宇拜见陛下。”

刘荨道:“嘉仪请起,京城之行辛苦了。听闻公宇擅长奇谋,朕有一事相问。”

公宇心中一凛,心道皇帝陛下果然不简单,一见面就要考校人。

不过他心里又有些不爽。

即使司俊已说,皇帝陛下才是益州实际掌控者,但他为司俊折服,认司俊为主,即使心中承认汉室,但仍旧还没有将思想转变过来。

谁出个差就从乱臣变成忠臣,顶上老大换人做,都会懵逼。

刘荨这一见面就问策,给他下马威的做法,让他觉得刘荨很是傲慢,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不喜之情。

不过公宇不是冲动之人,他神色如常道:“陛下请讲。”

刘荨道:“朕把国库搬来了,但朕不能说是怎么搬来的。要怎么既能把国库拿出来用,又能装作一副朕什么都不知道,和朕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呢?最好是没有人知道那是国库的东西。”

公宇:“……”

他觉得,他幻听了。

刘荨烦恼道:“子杰说他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德兴说他无能为力,子杰和德兴都说你更擅长奇谋,你肯定能帮朕。”

公宇:“……”

他先看向司俊,司俊面带微笑,神色坦然。

他又看向李昂,李昂面带微笑,神色俨然。

嗯,一个比一个装得像。

公宇深呼吸了一下,又看向刘荨。

年少的皇帝陛下正满脸诚恳的看着自己,他明明根本不认识自己,双眼中却满是信任。

公宇有点想磨牙。

等他把牙齿磨尖后,就咬死那两个畜生!

公宇本以为是皇帝陛下傲慢无礼,谁知道,居然是上司/同僚兼任好友的两人联手坑自己!

公宇对刘荨的不满迅速消散,转而变成对两位上司/同僚兼任好友的愤怒。

这么大的事事先不告诉自己就算了,现在还在皇帝陛下面前联合挖坑,这简直不能忍!

公宇决定,回家后就割两块席子送给司俊和李昂。

立刻送!

呃,“你高兴就好”是无奈无语的意思,你们理解成什么了?

好吧,这大概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代沟。

刘荨忍不住看向司俊,司俊脸上的温柔笑容一如往昔。

刘荨有些慌张的心立刻平静下来。

虽然这第一次和益州官吏们见面意外频出,但似乎气氛还不错。这点意外就无视吧。

不过刘荨也记得,嘴上不能再跑火车了。

“朕从宫中带来许多藏书,想建一座图书馆,这件事交给你。”刘荨重新进入正题。

元士疑惑:“图书馆?书铺吗?”

刘荨道:“图书馆并非仅仅是书铺,它除了售卖书籍之外,还能在图书馆借阅,抄录书籍。”

刘荨解释了一下现代图书馆的一些功能,又道:“不用担心书籍不够,所有的书已经雕刻了印版,用印刷术很快就能凑够图书馆的书。你只需要拿出个规程就成。”

元士再次疑惑:“印刷?”

刘荨点头,让侍从将这次会议资料交给众位官吏。

官吏们惊讶的看着那关于将要推广粮食和图书馆以及印刷的详细资料,心想这么机密的资料,直接写在纸上真的好吗?

不过这资料字迹一模一样,这就是那所谓的印刷术?那还真是神奇。

元士看完资料之后,终于明白刘荨要让他做什么。

他激动道:“有印刷术,岂不是天下学子都有书看?!”

刘荨道:“只能说书籍会便宜许多,如果学子有心,也能去图书馆借阅,不过图书馆的维护和运营都需要投入大量资金,目前只能在成都建一座。”

刘荨顿了顿,道:“待图书馆建立之后,朕想依托图书馆建一座学宫,广邀天下贤才入学宫学习研究。”

群臣震惊。陛下这是已经想到了如何招揽人才了吗?

刘荨道:“虽然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但有具体的规划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月内要达成什么目标,一年之内要达成什么目标,五年内要达成什么目标,这些都需要众位卿家思索。朕先抛砖引玉。”

刘荨又让侍从送上一叠纸,上面是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的短期、长期目标:“朕虽在京城,但也一直心系益州。不过朕毕竟不如各位卿家对益州了解,一个人的智慧更比不上众位卿家群策群力。这些不过是些样板,各位卿家可依照此写一份规划交给朕。”

众官吏眉头紧锁。

陛下所说这种形式闻所未闻,匪夷所思。而且,陛下已经确定的目标,他们能更改吗?

当他们翻开之后,发现刘荨所给规划书内并没有具体要求,而是列出了各种问题。

他们不是去修改或者完善刘荨的规划书,而是根据刘荨在上面所写提问,自己写一份。

众人看向刘荨的眼神多了几分探寻。

不过短短一次见面,陛下就给了他们诸多惊吓呢。

刘荨开玩笑道:“虽然朕刚才开玩笑说,等着别人打过来,朕亲自去阵前劝降。众卿家也还是要思考一下怎么应对其他人,比如发个诏书之类。”

众官吏道:“这是自然,陛下放心。”

刘荨嘴角抽了抽。他只是为了活跃气氛开个玩笑,这些人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自己都笑不出来了。

代沟什么的真可怕。

刘荨心里叹口气,不再奢望会议充满着喜悦而活泼的气氛,仍由这群人开始严肃而火气十足的开始讨论刘荨所提出的内容。

本来他们只是以为这次只是和皇帝见一面,谁知道刘荨直接塞过来一大堆事务,让他们来不及试探来不及研究,就眼见着要投入紧张的工作。

而且这些工作,他们并不想唱反调。

无论是推广不占良田、不和其他粮食作物冲突的新粮食,还是推广印刷术,建立图书馆,广纳天下贤才,这些事他们都觉得是理应之事。

虽然有些地方望族出身的官员隐约感觉了不妥,但他们细思之后,又未曾发觉哪里不对劲,最后他们将其归结于益州动作如此大,其他势力肯定会有所行动。

不过若能完成这两件事,益州实力定会再上一个台阶,到时候即使他们联合来袭,也不用担心。

而且有陛下在,大义在他们这边,其他势力可不一定能联合起来。

就算是扛着讨伐于泽的大旗,那些势力仍旧是各自为政,出工不出力,何况面对益州这个比于泽难啃得多的骨头。

于是众人心理稍稍安定,开始为这两件事撸袖子争吵。

汉时文臣多彪悍,朝堂上经常发生一言不合就开始打群架的事。他们现在这样已经算是比较“文雅”了。

刘荨坐在上首,眼神有点飘。

果然如司俊所说,这群人没反应过来呢。

乱世中有一点好,户籍崩坏,路引几乎没用,人才流动大;察举制崩坏,人才们都在自己找机会出人头地。

一般这时候,世族会得到极大发展。

那些人才没有了正规途径崭露头角,只能投靠名门望族,得到其举荐或者赞扬,才能有可能被世人所知。

这些人才在出人头地之后,就和帮助过他们的名门望族形成天然的联盟,因此在所有朝代开国之处,都要面对许多地方门阀。这要等好几代皇帝之后,才能依靠中央集权,慢慢削弱这些人的势力,让天下贤才更倾向于投靠天子。

刘荨现在建立图书馆,不设门槛广邀天下贤才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建立考试制度,来选拔这些进入学宫的人才。

最终,这个考试选拔制度会固定下来。即,现在刘荨要建立的,是科举制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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